定北侯府妾室不多,因此管得也不嚴,出門買買胭脂和針線,一般情況下也是允許的。


    “見麵,見麵難不成就……”裴二老爺心虛得有些說不下去了,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體。


    隻是沒挑明,大家就當不知道,他也總還想給自己一線希望。


    張氏卻並不想給裴二老爺的麵子,這些年裴二老爺隻想著琴棋書畫,過悠哉閑哉的日子,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頭上。


    原本張氏覺得這樣也不錯,相比較其他糟心的人家算不錯了,有兒有女的,妾室也不多。可現在,張氏忽然有些煩了。


    “是不是的,把那表哥抓起來審一審就是了。”張氏看向裴二老爺,“你應該是會去查一查的吧,總不能……”


    張氏話沒說完,裴二老爺麵色赤紅地甩著袖子扭頭走了。


    “太太,您這何必呢。”桂嬤嬤歎了口氣,“少來夫妻老來伴。”


    “老來伴?你覺得他能伴我什麽?”張氏歎了口氣,“伴我的是兒子兒媳,我指望他?哼,畫了一輩子的畫兒,一幅值錢的都沒有。”


    聽到張氏這樣說,桂嬤嬤想笑,卻又覺得不合適。


    遠在北狄的裴祈安沒想裴祈正夫妻倆會因為他和離,他這會兒看著眼前的北狄公主絨秋,臉色很是難看。


    “裴祈安,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死了都沒人知道,你還不感激我?”絨秋瞪著裴祈安。


    “死了就死了,為何要被人知道。”裴祈安看著絨秋,“你離我遠點兒。”


    絨秋咬咬牙,但是看到裴祈安那要吃人似的表情,還是離他遠了點兒。


    “那個……公主啊我插句嘴,您不是救了我們,您是擄了我們。”友慶在一旁強調,“所以我們按理是不需要感激的。”


    裴祈安瞟了友慶一眼,“擄”字很好聽不成?


    友慶迴了裴祈安一眼,比被別人挾恩以報總要好些不是。


    裴祈安一聲冷笑,她得挾得了啊。


    絨秋見這二人眉來眼去的,不禁又疑惑起來。


    “我聽說你已經娶妻了?可為何你們……”絨秋指了指裴祈安和友慶,“你到底是不是斷袖?”


    “我不是!”裴祈安本不想與絨秋多說,可這事兒,他必須得澄清。


    友慶一聲歎,你就說你是又有什麽關係?有的時候,男人的臉麵可以不要一下子的。


    可是這話,友慶不敢明說。


    “不是?那你就是騙我?”絨秋的臉沉了沉,“我們北狄人最討厭不講信用的人。”


    “我們世子也沒要您喜歡。”友慶嘀咕道。


    “最討厭不講信用的人?”裴祈安一聲冷笑,“哪次不是你們北狄先撕毀條約?最不講信用的便是你們北狄,偏裝模作樣的在小事上表現出一諾千金的樣子,最惡心的就是你們。”


    裴祈安說完這句,還在地上“呸”了一口。


    “公子,他……他真的是世子?”絨秋身邊的侍女阿娜頗有些疑惑地問。


    不都說東昌的貴公子們個個都斯文得緊麽?這個好看的世子除了臉,跟斯文可一點兒都不挨邊兒。


    “當然是他,燒成灰我都認得。”絨秋沒好氣地說。


    裴祈安的話真的氣到她的,但她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好像是有那麽點道理。


    “且不說我們北狄的事,之前明明說你是斷袖,如果不是我誤信了,何至於此。”北狄看著裴祈安,“我若知道你不是斷袖,定要嫁你的,我們狄國和東昌又怎會開戰。”


    “嫁我?”裴祈安的身子往後傾了傾,“我寧願打一輩子的仗也不會娶你的,再說,我何曾說過自己是斷袖。”


    斷袖這事兒,裴祈安一定要澄清的,反正已經娶了蘇錦意了,他可不願意再背著這個名聲,哪怕在這個醜女人麵前。。


    “是了,不是你說的,是他說的。”絨秋看向旁邊的友慶,“他說,你不喜歡女人。”


    友慶一抬頭:……嗯?


    裴祈安看向友慶,友慶脫口而出:“世子我沒有!”


    “你有,你說裴世子不喜歡女人的。”絨秋對這一句記得可牢了。


    “你們北狄人腦子是直的麽?不喜歡女人不代表就是斷袖,就喜歡男人啊。”友慶不解地看著絨秋。


    “不喜歡女人又不喜歡男人,那喜歡什麽?”絨秋瞪著友慶。


    “為何非得喜歡點兒什麽呢?”友慶起身把裴祈安擠到了一邊,自己坐到絨秋麵前,“公主啊,這個我得好好跟您掰扯掰扯了。”


    “你的意思是,裴祈安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那也就是說,他也不喜歡他夫人?”絨秋有些疑惑地問,“那他為何要娶,被家裏人逼的?”


    “唉!”友慶一聲歎,然後一臉同情地看著絨秋,“我那會兒跟您說的時候,世子是真的沒喜歡上世子夫人,也沒喜歡其他人,可不代表他一輩子不會別人啊。”


    “原來是這樣!”絨秋喃喃道,接著一拍腦袋,“我當時如果堅持要嫁給他,他肯定也會喜歡我的,都是你耽誤了我。”


    “不會!”裴祈安在友慶身後插話。


    “為何?”絨秋竟惡狠狠地瞪了裴祈安一眼。


    “公主,我們家世子不同於別的男子,他許是隻和世子夫人有緣,因為他從小看別的女子都覺得醜。”友慶說得非常地誠懇。


    “我不醜,我可是草原上的明珠。”絨秋高高的抬起了下頜。


    “醜!”裴祈安又在友慶身後說道。


    “我家世子除了世子夫人,看誰都醜,不止是您。”友慶趕緊補救,畢竟人在屋簷下。


    “那也不行。”絨秋接受不了“醜”這個字,倏地站起身來,拿著鞭子,指著裴祈安道,“你說你喜歡我,我就放你們迴去。”


    “世子,快說啊!”友慶有些激動了,跟能迴去相比,“喜歡”兩個字不值錢。


    “說不出口!”裴祈安搖頭。


    “騙騙也說不出口?”友慶苦著臉小聲問。


    裴祈安搖頭。


    “公主,他們想騙您說喜歡您,可世子說騙騙都惡心。”阿娜聽力極好,友慶的話她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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