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意跟常山王妃也相識這麽久了,知道她雖有些高傲,但心地是善良的。


    之所以對常湉這個態度,不是她做錯了什麽,便是她娘做錯了什麽。


    而且錯的,還不是一星半點。


    於是衝著常湉點了點頭,蘇錦意也跟著常山王妃進了帳篷。


    常湉又咳嗽了幾聲,於是無憂讓人趕緊把她帶迴了屬於她的帳篷。


    一進帳篷,常湉便發現裏麵有兩張榻。


    “這另一張榻是……”常湉看向送她過來的小丫鬟。


    “迴三姑娘的話,這是二姑娘的。”小丫鬟恭恭敬敬地迴道。


    “嗯,知道了,多謝,你忙去吧。”常湉給自己的貼身丫鬟招兒使了個眼色。


    招兒點點頭,跟著那小丫鬟出去,塞了個荷包在她手裏。


    再次進了帳篷,招兒見常湉在收拾包裹,趕緊接了過來。


    “姑娘,奴婢在呢,哪用得著您動手。”招兒利索地鋪起床來。


    “招兒你記著,往後在人前要叫三姑娘,可千萬別叫錯了。”常湉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奴婢這都叫了多少年的二姑娘了。”招兒有些不滿地嘟囔著,“姑娘您瞧瞧她,不過是個幹女兒,那譜兒擺得跟郡主似的。”


    “招兒,這話以後萬不能說了。”常湉深深地看了招兒一眼。


    “姑娘,奴婢就是替您不服氣。”招兒是真心為常湉著想,“這麽些年,您對王妃可是掏心掏肺的,最後又得到了什麽。”


    “隻要王妃喜歡她,別說她是個人,哪怕隻貓兒狗兒,咱們都得敬著。”常湉咳嗽 了一下,“招兒,你把嘴閉緊,若是因此惹出禍端,憑我是救不了你的。”


    招兒看到常湉這樣,趕緊放下手裏的活兒,給常湉倒了一杯熱茶。


    “姑娘,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往後再也不胡說了。”招兒紅了眼眶。


    “好了,我知道你也是為我抱不平。”常湉抿了一口茶,“手頭的事兒先放下吧,迴頭和喚兒一起收拾吧。”


    “沒事的姑娘,喚兒的馬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到呢,奴婢不累。”招兒心裏一暖,做得更帶勁了。


    這次出行的人多,而且每家都要好多輛馬車,放日用品的馬車在最後麵,估計要天黑才能到。


    常山王妃一路過來也辛苦了,因此進帳篷後跟蘇錦意說了幾句便歇息去了。


    蘇錦意看了會兒書,見時候不早了,便和無憂一起去安排晚上的飯菜了。


    “二姑娘,奴婢真替王妃高興。”無憂看著蘇錦意,深深地歎了口氣。


    “無憂姐姐,我也沒做什麽。”蘇錦意羞澀地低了低頭。


    “王妃醒來若是知道這晚餐是您備的,心裏不知道怎麽高興呢。”無憂頗為感慨地說道。


    蘇錦意明白無憂的意思,常山王妃隻是想要有一點天倫之樂,奈何懷慶郡主給不了,她有更遠大的誌向。


    但往往,當一個女人有這樣向往的時候,是因為這個家裏的男人不給力。


    蘇錦意擬了幾個菜,又問無憂:“無憂姐姐,三妹妹喜歡哪些吃食,我倒是不知。”


    “三姑娘……”無憂遲疑了一下,說道,“給三姑娘做幾個素食便成了。”


    無憂這態度,讓蘇錦意幾乎能斷定, 常湉在常山王妃這裏,是很不受待見的。


    剛商量好晚膳,常山王妃便醒了。


    “娘,您喝口茶。”蘇錦意遞上一杯溫茶。


    帳篷裏火盆燒得很是幹燥,常山王妃正渴著,這一杯茶遞上來,她隻覺得渾身都是暖意。


    “真是我的乖女兒。”常山王妃笑眯了眼。


    “王妃,三姑娘過來給您請安了。”帳篷外麵有小丫鬟通傳。


    “進吧。”常山王妃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常湉進來的時候,身上穿的還是之前的那身衣裳。


    常山王妃瞟了一眼,便把目光挪開了。


    “女兒見過母親,見過二姐姐。”常湉朝常山王妃行了一禮。


    常山王妃“嗯”了一聲,蘇錦意則起身還了一禮。


    “都坐下說話。”常山王妃摁下了蘇錦意。


    常湉目光顫了顫,挨著門邊的凳子上坐下了。


    “屋裏這麽多的椅子,你非得坐在那兒,迴頭被風吹了,又要怪誰來?”常山王妃將茶杯“啪”地一聲放到桌上。


    “是女兒的不是。”常湉惶惶然地站起來。


    招兒立即將凳子往裏麵挪了挪,卻也不敢挪太多。


    常山王妃不再開口,常湉低著頭,蘇錦意隻能沒話找話說。


    聽到懷慶郡主的腳步聲終於在門外響起,蘇錦意這才鬆了一口氣。


    懷慶郡主一進門,看到常湉,眉頭也皺了皺。


    “見過大姐。”


    常湉給懷慶郡主行禮的時候,蘇錦意就像是看到了受驚的小兔子。


    “坐下吧。”懷慶郡主點了點頭,便坐到常山王妃身邊,“娘,您身子可還好?”


    “你這是把別家的夫人都安置好了,才想起你娘來了?”常山王妃故意不高興地說。


    “娘,這是我的職責。”懷慶郡主頗為無奈地迴。


    她不信她娘不知道這個,但偏要這樣問。


    “職責?又不是打仗,用得著如此?”常山王妃撇了撇嘴。


    懷慶郡主張了張嘴,但也知道,自己不論說什麽,她娘都是不大高興的,於是看向了蘇錦意。


    “娘,大姐心裏也牽掛著您,隻是皇命不可違,更何況這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呢。”


    “您看大姐,連靴子都沒換就來看您了。”


    蘇錦意說完,便一臉關心地看向懷慶郡主,“大姐,您靴子裏可進雪水了?”


    懷慶郡主剛要說,開玩笑,她的靴子怎麽可能會進雪水。


    但就在張嘴的這一瞬間,懷慶郡主知道了蘇錦意的意思。


    “是進了些雪水,原本是要去換的,想著還沒來看過娘,您先來瞧一眼。”懷慶郡主跺了跺腳,“無礙,一直在走著,不冷。”


    “這怎麽能無礙呢,你快去換了靴子再來。”常山王妃推著懷慶郡主,“快去快去!”


    懷慶郡主又看了蘇錦意一眼。


    “大姐,你趕緊去換靴子吧,要不娘要是心疼病了,可就更不好了。”蘇錦意笑眯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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