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打聽?袁碧蓮姐妹麵麵相覷。


    因嬤嬤鬆了一口氣,又獻寶似地說:“太太,奴婢剛聽說楊姑娘是她的同窗送過來的,門房說那姑娘美得跟天仙兒似的。”


    “那怎地不進門?”袁母問完,自己又撇了撇嘴,“定是瞧不上咱們家的門第,我越琢磨越覺得,這樁親事定有別的因由。”


    於是袁母又開始催袁碧蓮和袁碧玉。


    “娘,我們也不認識幾個京都貴女,去哪兒打聽啊。”袁碧蓮抱怨道。


    “你還有臉說?進京多久了,怎地誰都不認識,你當初在倉羅的時候,你哪個不認識?”袁母瞪著袁碧蓮。


    “娘,倉羅隻是個小鎮子,能跟京都比麽?”袁碧蓮嘀咕道。


    再者說了,就憑袁母的名聲,倉羅哪個會不認識她們姐妹。


    “我也不多說,就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要不然直接給你們送迴倉羅去,要你們有什麽用。”


    姐妹倆一聽這話,徹底慫了,都進了京都,誰還願意迴倉羅。


    她們也清楚,她們的娘極重男輕女,雖然家裏的人口不多,可她們姐倆也是不值錢的。


    攪盡了腦汁,三天後姐倆也就打聽出來,那天送楊柳花過來的姑娘姓蘇,是武安侯的外孫女, 父母雙亡,還在孝期,平日都不怎麽出門。


    “孝期?”袁氏的聲音立即尖銳了起來,“姓楊的這是什麽意思?我病著她還讓這樣的人送她過來,是想咒我死?”


    “娘,楊姑娘應該沒這意思……”袁碧玉話沒說完,臉上便挨了一掌,“你這個吃裏趴外的東西。”


    袁碧玉捂著臉,哭都不敢哭。


    而楊柳花迴到家,便給袁巍去了信,將今天的事情告之於他。


    與其讓他聽袁母胡說八道,不如自己來說。


    楊夫人聽到豆娘說了袁家的事之後,便去找楊侍郎鬧了一頓。


    “你說你是安的什麽心,給花花找這麽一門親,那姓袁的竟敢這麽搓磨我的女兒。”


    楊夫人的手指都快戳到楊侍郎的腦門子上了,“你要是看不慣我們母女,我們迴老家便是了,用不著如此坑她。”


    楊侍郎直喊冤枉,他對袁巍是極欣賞的,又覺得他家人口簡單,便覺得是門好親。


    “我不管,你給我去把親事退了。”楊夫人說完便摔了楊侍郎最心愛的茶杯。


    “夫人,要不再看看?”


    “你先別惱,那袁母再厲害,咱們柳花能怕她?隻要把這娘們拿下了,柳花那日子過得便極輕省。”


    楊侍郎不敢心疼茶杯,一個勁地哄著自己的夫人。


    “拿下?是那麽容易就好拿下的?她一個小姑娘,你讓她去費這個心思?”楊夫人說著還在楊侍郎的後背捶了一下。


    楊夫人以前是真的幹過農活的,這捶一下的力氣,真不小。


    楊侍郎隻覺得快閉過氣去了,但還是勉強衝著楊夫人笑了一下。


    “夫人真不樂意,我明日便去退親。”


    楊侍郎的這個態度,總算讓楊夫人的氣消了些。


    迴到後宅的時候,楊夫人冷靜了一會兒,便去找楊柳花,問她是什麽想法。


    楊柳花沒想到她爹娘居然會因為這個事兒,同意退親。


    “花花你放心,爹娘必不會讓你嫁到那樣的人家。”楊夫人抱著楊柳花心疼地說。


    “娘,倒也不必這麽急。”楊柳花坐直了身子。


    “花花,袁家那般,不是什麽好人家。”楊夫人著急地說。


    “娘,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親事。”


    “袁母是不好,可卻是一眼就能看穿的那種不好,女兒還可以應付。”


    楊柳花見楊夫人目露不忍,又道,“娘,袁將軍這一去短時間也迴不來,且再看看,若真的要退親,也要找個好的由頭,不能是我們的錯。”


    楊夫人聽到楊柳花的這一番敘說,不由得也點了點頭。


    “你說得也在理,便是要退親,也不能讓別人覺得是你的錯。”楊夫人一聲冷笑,“訂親的時候倒沒看了出來,她是這樣的人。”


    聽這意思,楊柳花就知道,她娘怕是想會會袁母了。


    也好,袁母這樣的人隻要真正把她製住了,事情就好辦了。


    不像世家大族裏的那些人,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百個心眼兒,滿京都,長壽的老爺子不少,老夫人卻鳳毛麟角。


    而且,楊柳花還想知道袁巍是什麽態度。


    說到底,日子是跟袁巍一起過。


    隻是通信不便,快過年的時候,楊柳花才接到袁巍的迴信,大概的意思是,相信她,且支持她,袁家就交給她了。


    “這意思,是讓我隨便整治他娘?”楊柳花問蘇錦意。


    楊柳花是真的有些不確定,袁巍可是袁母的好大兒,他真是這個意思?


    “因為他知道,你不會胡亂整治。”蘇錦意都有些羨慕楊柳花,且不說她與袁巍之間的感情如何,但對方是真的信她。


    裴祈安也來信了,在信裏估摸著蘇錦意快過生日了,先祝她生辰快樂,又送了一個禮物——一根樹枝。


    “這是何意?”楊柳花看不明白。


    “不知道。”蘇錦意也搖頭。


    男人的心,真的不是很好猜呢。


    送一根樹枝當禮物,這事兒上下兩千年,也沒見過啊。


    “錦意,要放年假了,我們出去滑雪吧?”楊柳花目光炯炯地看著蘇錦意。


    “去哪兒滑雪?”蘇錦意問道。


    “西山有個雪場。”楊柳花告訴蘇錦意,“我家在那邊有個莊子,迴頭咱們去莊子上住兩日?”


    “我這……不好出門。”蘇錦意搖了搖頭。


    “你不滑,看著我們滑也行啊。”楊柳花掏著蘇錦意的胳膊,小聲道,“那邊的雪也是白的。”


    楊柳花的意思蘇錦意是懂得的,雪也是白的,正好符合她在孝期的寓意。


    縱然如此,蘇錦意還是拒了。


    自己不滑看著別人滑,跟自己不吃看著別人吃,不是一個樣兒麽。


    但沒想到的是,皇上突然興致來了,竟要去西山打獵。


    大冬天的打獵?蘇錦意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蘇錦意有理由相信,皇上是幹了一年,膩歪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但他是皇上,也沒辦法真的休息,所以就帶著文武大臣和家眷們一起去。


    要擺爛,大家一起擺,你還能說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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