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意也瞟了姚佳薇一眼,唇角彎了彎,爾後才看向敏惠郡主。


    “敏惠郡主,我若說不喜歡裴世子,她定要說,你是說裴世子不好麽?敏惠郡主喜歡的人,怎麽可能不好?那肯定是全京都少女的春閨夢裏人,隻是求都不敢求,更別說得了。”


    “我若說好呢,她又會說,我存著與郡主搶郎君的心思。”


    “敏惠郡主,不論我怎麽迴您都會生氣,而我是跟著南山長過來的,她的脾氣您知道,迴頭名聲不好的可是您呢。”


    最要緊的是,敏惠郡主現如今還是英媛女學的學生,南山長她是有些怕的。


    蘇錦意的這一番話,讓敏惠郡主的目光又落到了姚佳薇的臉上。


    “敏,敏惠郡主,您可別聽她胡說八道,她真的喜歡裴世子的。”姚佳薇慌了。


    “姚姑娘,你拿敏惠郡主當傻子不成?我進京也不過一年,這一年來因孝在身,極少參加宴請,大多是在書院和侯府,偶爾進宮。”


    “我與姚姑娘見過幾次?你又如何知道我喜歡裴世子的?”


    蘇錦意的話讓敏惠郡主再次逼近姚佳薇。


    “你這個賤人,居然想禍水東流?”敏惠郡主抬手就要扇過去,姚佳薇立即捂著臉道,“我說的是真的,她還給我表哥……不,裴世子送了一本兵書。”


    敏惠郡主不讓姚佳薇在她麵前喊裴祈安為表哥,她也隻能喊裴世子。


    不過姚佳薇的這一句,倒讓敏惠郡主收了手。


    “有此事?”敏惠郡主轉而看向蘇錦意。


    蘇錦意暗歎,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值嗎?


    在現代,蘇錦意也見到過這樣的女子,最後辛苦的真的是自己一個人。


    “我確實因這本兵書與姚姑娘發生了爭執,但我是要買的,姚姑娘卻是想送給裴世子。”蘇錦意看姚佳薇的目光露出一抹嘲諷。


    “你胡說,我沒有!”姚佳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對敏惠郡主道,“那本書是被她買去了的,現在在我表……在裴世子的書房呢。”


    “你騙我?”敏惠郡主臉色難看了起來。


    “敏惠郡主,姚姑娘的話您覺得……”


    “那兵書我是買了,這會兒也可能確實在裴世子的書房,但那是我賣給他,您若不信,盡可以去查。”


    蘇錦意的話敏惠郡主是信的,如果真的是買的,那是極容易查出來的。


    而且那天她們還發生了爭執,掌櫃的和夥計肯定能記得。


    “我,我哪兒知道你收了裴世子的銀子。”姚佳薇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你就敢亂說?這我便不與你計較了。”


    蘇錦意說到這裏,姚佳薇明顯鬆了一口氣,可卻又聽到她說,“我不明白的是,你一個姑娘家,去裴世子的書房做什麽?”


    姚佳薇臉色一白,迅速看了敏惠郡主一眼,解釋道:“我是跟姨母一起去裴世子書房的。”


    不等敏惠郡主發作,蘇錦意便道:“郡主,南山長要迴女學了,讓我跟著一起迴去,我便先告辭了。”


    敏惠郡主臉色極為難看地“嗯”了一聲,目光卻死死地鎖住了姚佳薇。


    蘇錦意轉身以後,正好聽到敏惠郡主厲聲道:“你一個表姑娘,裴二夫人為何要帶著你一起去裴世子的書房?”


    ……


    走出了定北侯府的大門,蘇錦意才鬆了一口氣。


    南山長還沒到,蘇錦意便先上馬車等著了。


    “大姑娘,那個敏惠郡主好嚇人。”花朝的臉都有些白了。


    “你方才幸好沒開口。”蘇錦意說道。


    “奴婢知道,以奴婢的身份,如果在敏惠郡主麵前多嘴多舌的,不定會給您帶來麻煩。”花朝小聲道。


    “不止是我,你自己也要吃虧。”蘇錦意叮囑道,“往後也要像今日這般。”


    敏惠郡主對姚佳薇都是想打就打,更何況花朝這樣的小丫鬟,直接打死了恐怕都沒人管。


    “大姑娘,往後您若與裴世子在一起,敏惠郡主那裏……”


    想到這個,花朝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別多想了,這還是在兩年之後的事呢。”蘇錦意不想為將來的事情,現在就開始憂心,那樣的人生也沒什麽意思。


    再說了,兩年的時間,難道敏惠郡主真的不嫁人?


    這時,花朝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大姑娘,您說裴世子出征後,那裴二夫人不會先把他的親事給定下來吧?”


    蘇錦意知道,還真有這個可能。


    這個時候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間”,兒子不在家,父母先把親事給定了,這樣的事並不少見。


    “裴二夫人不會的,她名義上隻是嬸母。”蘇錦意說道。


    裴老夫人應該也不會,那就是定北侯了,這就隻能靠裴祈安自己去努力了。


    蘇錦意給花朝使了個眼色:“迴頭提醒一下。”


    提醒誰,不言而喻!


    這時,有人從武安侯府出來,蘇錦意撩開窗子看了一眼,果然是南山長。


    除了南山長,姬長青和白城雨一行也從裏麵走了出來,定北侯和裴祈安兄弟居然都出來相送。


    想到要過去行禮,還要說那麽多人的尊稱,蘇錦意就覺得累。


    但累,也得去呀。


    尤其,裏麵還有一個可能是自己未來公公的人。


    端端正正地下車,規規矩矩地行禮,蘇錦意自己都覺得從來沒有這樣小心翼翼過。


    如果有卡尺,她覺得自己每一步都是標準的。


    “南山長的愛徒,果然是閨秀中的典範。”


    定北侯誇了蘇錦意一頓,又站在府門口目送眾人離開。


    蘇錦意一直感受到有一道目光似有若無地向自己瞟過來,隻是這會兒,她不敢亂動。


    這些可都是人精,萬一被看出來了,自己的未來堪憂。


    別的不說,孝期和人私訂終身這一條,就夠夠的了。


    定北侯轉身的時候,見裴祈安的目光中似乎有些失望,不禁好奇:“安兒,你這是怎麽啦?”


    “嗯?爹,怎麽啦?”裴祈安故作不知。


    “伯父,祈安莫不是也想去書院了?裴祈正在一旁道。


    知道裴祈安要去北疆後,裴祈正幾天都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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