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院?姲妃以前住的院子不是毓棲院嗎。


    不過,姲妃若跟穆氏感情好,過來緬懷一下妹妹也是有可能的。


    “姲妃娘娘出來的時候,是怎樣的神情?”蘇錦意看向花朝。


    “說是,好像有些不高興。”花朝也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麽。


    按理,不應該是紅著眼睛麽,怎麽會是不高興的呢?


    到底是為什麽,蘇錦意也猜不出來,可就憑她糾結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因此便放下了。


    鑽牛角尖,日常生活中,不是什麽好習慣。


    姲妃省親後,毓棲院和毓秀院便被閑置了起來, 沒人敢住在那兒,可還得日日打掃,一個院子跟祖宗似的被供著。


    但到了五月,宮裏卻傳出姲妃一病不起的消息。


    原因也很簡單,後宮有了新人,皇上寵得不行。


    因此姲妃娘娘的這個病,也不知是真是假,隻是要蘇錦意來說,也是想不開。


    這把年紀了,有兒有女,該爭的不應該是皇上的寵愛,而是做皇上的解語花,那才長久。


    “大姑娘,那寧平公主這生辰還過不過了?”花朝悄悄地問蘇錦意。


    “先準備著吧。”蘇錦意說道。


    頂多浪費一些罷了,總比得罪寧平公主的好。


    雖說寧平公主對蘇錦意一直以姐妹相待,但蘇錦意不能心裏沒數,還真的也拿公主當姐妹。


    到了寧平公主生辰的頭兩天,宮裏突然傳蘇錦意進宮。


    這事兒在武安侯府引起了小小的震動,娘娘病了,應該召魏氏這個侯夫人進宮啊。


    再不濟還有溫氏這個長嫂呢,怎麽也輪不到蘇錦意一個表姑娘進宮。


    魏氏來不及讓蘇錦意過去,自己到了青嵐院來了。


    看到這邊的花草都是新栽種的,且都是些素色的花兒,魏氏心裏不禁有些酸澀。


    “外祖母?您怎地親自過來了,有事喚錦意過去便是了。”蘇錦意從裏麵迎了出來。


    “錦意呀,這幾個月府裏一直忙著娘娘省親的事兒,你搬了院子外祖母也沒過來看看你。”魏氏握住蘇錦意的手。


    “外祖母,府裏的事兒都是您在打理,哪兒有時間來看錦意。”蘇錦意扶住魏氏往裏走,然後給令月遞了個眼色。


    魏氏一進屋,剛坐下,茶水點心便端了上來。


    見此,魏氏不由得暗自點頭,唉,如若不是靜姝早早的就去了,就憑這孩子的規矩和頭腦,是個極好的宗婦人選,嫁給嘉述都虧待了她。


    抿了一口茶,魏氏才道:“錦意呀,宮裏來人召你進宮,你可知是為了什麽?”


    對於古代女子這忍勁兒,蘇錦意是服的,她明明很是著急。


    “外祖母,錦意不知。”蘇錦意搖了搖頭。


    實際上蘇錦意猜想,大概是因為寧平公主生辰的事兒。


    可這個,沒法現在就跟魏氏說。


    “也是,你能知道什麽呢。”魏氏沉默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來遞給蘇錦意,“進宮去的時候,交給姲妃娘娘,告訴她,有侯府在,她放寬心。”


    “是!”蘇錦意立即上前接來。


    手一掂量就知道,這是銀票。


    時間耽誤不得,因此魏氏沒多說,便送蘇錦意出門了。


    進了宮,蘇錦意果然猜得沒錯,是為了寧平公主過生辰的事。


    “這孩子就信你,說一定要交給你辦。”姲妃靠在床頭看著蘇錦意。


    “娘娘,錦意謝公主信任,隻錦意年紀也小,怕辜負了公主。”蘇錦意立即起身推辭。


    見此,姲妃臉上的神情鬆了鬆,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無礙,她相信你你就接了吧,本宮讓玉嬋幫你。”姲妃歎了口氣,又道,“要不這幾日,你便住在宮裏吧。”


    “是,錦意都聽娘娘的。”蘇錦意低著頭應道。


    “好孩子,那便辛苦你了。”姲妃抬了抬手,“領蘇表姑娘去公主那裏。”


    “娘娘,外祖母還托錦意給您帶了話兒。”


    蘇錦意將魏氏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倒給了姲妃,然後又將荷包塞到了她錦被下麵,才躬身退下。


    蘇錦意離開後,姲妃摸出錦被下的荷包,唇角微微勾起。


    “玉澗,你覺得錦意這孩子如何?”姲妃問身邊的大宮女。


    “蘇表姑娘長得好看,人也聰明。”玉澗一邊揣測著姲妃的意思,一邊迴。


    “沒錯!”姲妃點了點頭,“本宮在宮裏也寂寞,你說,把她給榆兒如何?”


    “那是蘇表姑娘的福份。”玉澗迴。


    “行,迴頭你去武安侯府,跟侯夫人說說這事兒。”


    姲妃說到這兒笑了一下,“我娘還想把她留給嘉述,也不想想,我那大嫂能願意?”


    “大少夫人心是高的。”玉澗也笑了,頓了一下,又提醒姲妃,“娘娘,蘇表姑娘還在孝期。”


    “這我能不知?也就兩年的時間。”姲妃目光黯了黯,“若是我那妹子在世,就憑她那心高氣傲的樣子,隻怕還不讓錦意給榆兒。”


    這話,玉澗就不好接了。


    蘇錦意完全不知道,自己居然被姲妃給盯上了。


    眼前的寧平公主,和那日在棲園完全不同。


    住在宮裏,穿著宮裝,便被套進了一個殼子裏。


    “其實這生辰我並不想過的,母妃病了,哪有心情。”寧平公主低著頭,懶懶地說道。


    通過寧平公主這話,蘇錦意知道,姲妃這迴是真病了。


    之前即使見過姲妃,蘇錦意也是不知真假的,宮裏的娘娘哪個不是演技派。


    不過生辰這事兒,寧平公主不想辦,但姲妃想辦,最終也隻能聽姲妃的。


    接下來,便是讓蘇錦意和玉嬋商議要請哪些人進宮。


    “娘娘說,公主過完生辰就十二了,因此把世家貴族的姑娘們都請進來。”玉嬋說道。


    “好。”蘇錦意除了這個字,也沒別的可說了。


    又商議了些細節,玉嬋便去迴稟姲妃,蘇錦意也帶著花朝在長信宮偏殿住下了。


    午膳後,寧平公主說要去禦花園剪些花插瓶,蘇錦意便陪著她去了。


    可到了禦花園,寧平公主又不願意動,蘇錦意隻能自己帶著花朝和籬落去剪花。


    原本打算剪幾枝就走,卻見前麵來了一行人。


    “蘇表姑娘,那是如貴人。”


    籬落指著前麵那個穿著宮裝,梳著高髻的女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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