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王妃和蘇錦意聊了幾次之後,對她很是有些戀戀不舍,恨不得讓蘇錦意住到王府去。


    但蘇錦意放心不下蘇錦彥,因此隻能作罷。


    隻是寧平公主卻一直沒有出宮,蘇錦意尋常也進不了宮,因此也不知道究竟。


    某一日下午的課上,蘇錦意被旁邊的陸雲恩碰了碰胳膊,她抬頭一看,竟下雪了。


    “蘇姐姐,這麽大的雪,等下學的時候肯定都白了,我們玩雪去吧?”


    陸雲恩的話劉沐晴也聽到了,於是一雙眼睛晶亮地看了過來。


    “好!”蘇錦意笑著迴。


    隻是沒想到,下學後剛走出門,花朝便走過來,說侯府小廝過來,說解老夫人進京了,讓蘇錦意早些迴去,莫耽誤了!


    “哦?”蘇錦意抬了抬眉。


    沒想到,魏氏對這個命苦的妹子還真的挺重視。


    既然家裏有事,蘇錦意也不能繼續陪著陸雲恩她們玩了,隻能告罪先行離開。


    蘇錦意走了,陸雲恩和劉沐晴對視一眼,忽然覺得玩雪也沒什麽意思了,兩人一聲不吭,不約而同地離開了。


    迴到武安侯府,蘇錦意換了件衣裳,才去了瑞和堂。


    雖然天氣寒冷,但瑞和堂卻是坐得滿滿堂堂的,地龍也燒得足,蘇錦意一進去,便瞬間被暖氣包圍了。


    稍微環視了一周,發現侯府的女眷竟都到齊了,包括何氏。


    看到蘇錦意,魏氏朝她招了招手:“錦意過來,見過你姨外祖母,和解家表哥表姐。”


    蘇錦意很是乖巧地走到魏氏身邊,朝解老夫人行了一禮:“錦意見過姨外祖母,解表哥解表姐。”


    “快起身。”解老夫人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神色卻淡了淡,甚至還往後倒了一下身子。


    她,嫌棄我?


    蘇錦意雖然知道有的人或許磁場不對,真的莫名其妙地就不會喜歡了,可解老夫人這也太明顯了些。


    所以……她應該是嫌棄自己?


    嫌棄自己什麽呢,本就不相識的人,那隻能是無父無母不吉利了。


    或許是因為職業原因,蘇錦意發現似乎隻有自己有所察覺,魏氏依舊笑眯眯的。


    這時,解老夫人身邊的孫子解宗和孫女解語都起身朝蘇錦意迴禮:“蘇表妹。”


    解語笑得溫婉,一言一行都規規矩矩,但解宗卻朝蘇錦意瞟了好幾下。


    當著眾人的麵兒,蘇錦意也隻能當沒看見,可這時,解宗卻道:“這個表妹,好像在哪兒見過。”


    蘇錦意不禁有些惡寒,恨不得一巴掌乎到解宗臉上,什麽惡心的話都往外說嗎。


    隻是還沒等蘇錦意開口,解老夫人便道:“胡說些什麽話,你祖母我也第一次見到錦意,你哪裏會見過。”


    解宗卻依舊笑嘻嘻地說:“許是夢裏見過。”


    這話便是魏氏聽了都直皺眉,蘇錦意卻笑道:“解表哥這話,倒叫我想起一件奇事來。”


    又是聽來的?魏氏莫名覺得耳熟。


    “我最喜歡聽錦意說奇事了,你快說。”範氏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蘇錦意,一臉地迫不及待。


    “在臨川西街有一個書生,那書生整日無精打采,大家都覺得他應該是讀書太辛苦了,因此也沒在意,直到有一天原本是想去書房磨墨,最後竟鬼使神差地去柴房拿了一把砍柴的刀。”


    “他家人見此情形,便覺得不對,於是想方設法地請迴了一個紫袍天師,你們猜怎麽著?”


    蘇錦意說到這裏看了眾人一眼,發現大家都盯著自己,不禁暗笑,自己編故事的能力還是可以的呢。


    “如何呀?”解宗倒是最為著急。


    “是啊錦意,你快說。”範氏原本是察覺到蘇錦意應該是想做點兒什麽,這會兒竟是真的被吸引了。


    “那紫袍天師在那家裏裏外外走了幾圈,爾後道,這書生前世欠了別人的命債沒還,因此此生也不得脫身。這話一說出來,那書生當時便‘啊呀’一聲暈了過去。”


    說到這裏,蘇錦意又看向魏氏,“外祖宗,錦意口渴了,可否喝口茶?”


    魏氏還沒開口,品嬤嬤便把茶杯遞了上來。


    小抿了一口,蘇錦意又極為優雅地將茶杯放到了幾上。


    “啊喲小祖宗,你這是要急死我。”範氏直捂著胸口。


    “二舅母,都是錦意的不是。”


    蘇錦意朝範氏行了一禮,才又不慌不忙地開口道:“紫袍天師一滴朱砂點在了書生的額頭,那書生立時便醒了,當即哭訴,原來他每夜都會夢到一個人,隻是夢醒來,夢裏的場景卻又不記得了。”


    “那書生的話剛一說完,紫袍天師便道,便是那人來索命債呢,書生夢裏一生,醒來又是一生,他比旁人多過一世,可不辛苦,哪裏還有精神進學入仕。”


    蘇錦意的故事不長,說到這裏便講完了。


    解老夫人的臉色卻白了,戰戰兢兢地問:“那,那可有解?”


    “有解!”蘇錦意點了點頭。


    點完了頭,蘇錦意便沒再說話了。


    “你倒是說呀。”解老夫人不禁急了,臉色也越發地難看。


    “姨外祖母,難不成解表哥說的是真的?”蘇錦意一臉疑惑地看了解宗一眼,“若是真的,我怕我說出來,您不信。”


    解宗:……是真的嗎?


    解宗這會兒也迷糊了,畢竟蘇錦意說了,那書生也不記得夢裏的情景。


    可要說不是真的,那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話,不就是調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解宗還是有些膽怯。


    最要緊的是,解宗再次看了蘇錦意一眼,又覺得好像是真的見過,難不成真的是在夢裏?


    這會兒,解老夫人也朝解宗看了過去。


    解老夫人對於蘇錦意的話,是有些相信的,否則她這聰明伶俐的乖孫,怎地十五了,連個秀才都沒考上。


    這不合理!


    可便是真的也不能承認,否則不就被這個小丫頭拿捏了嗎。


    解老夫人心裏有了這個念頭,便含糊道:“你先說說看。”


    “外祖母……”


    蘇錦意有些忐忑地看了魏氏一眼,見她點了點頭,才道,“紫袍天師說,解鈴還需係鈴人,隻能找到前世欠的債,當牛做馬或拿銀子抵,這債才能解。”


    說到最後一句,蘇錦意深深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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