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我也歇夠了,這就走吧。”蘇錦意聲色慵懶,似是剛醒。


    “大姑娘,您不喝口茶嗎?”


    “不了!”


    走到前邊兒,蘇錦意又鼓勵了眾人幾句,便上了已經修好的馬車。


    其實馬車也沒怎麽壞,隻是被裴祈安打了幾個石子兒到車軸裏,力度有些大,摳出來費些時間。


    迴到侯府,蘇錦意照常去向魏氏請安。


    “今日自己一個人上學下學可還好?”魏氏很是關切地問。


    “迴外祖母的話,挺好的,就是迴來的時候,馬車上卡了石子兒,不過已經沒事了。”蘇錦意說的是實話。


    “好好的馬車怎會卡了石子兒。”魏氏皺了皺眉,但也沒多想,反而安慰蘇錦意,“迴頭外祖母會叮囑仔細些。”


    仔細?仔細了我還怎麽找理由呢。


    蘇錦意雖然這樣想,但也知道,這個理由也不可能總是用。


    “多謝外祖母,若不是外祖母庇護,我和彥哥兒姐弟倆這會兒在蘇家不知道過得什麽樣的日子呢。”


    “隻是辛苦外祖母了,之前將我娘養大成人,現如今又要操我和彥哥兒的心。”


    蘇錦意說著便起身朝魏氏行了一禮。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魏氏見蘇錦意懂事,心裏頗為欣慰。


    “快別多禮了,你是我外孫女,不是什麽不相幹的人,這樣的話往後萬萬不要再說了。”魏氏說著親手扶起蘇錦意。


    “好,意兒以後再也不說了,隻放在心裏。”蘇錦意恰到好處的紅了眼圈。


    “乖!”魏氏捏了捏蘇錦意的手,又道,“你二表姐病了,以往你們倆都是一塊兒上下學的,你過去看看她,也是一份姐妹情。”


    姐妹情?蘇錦意暗道,高貴的穆二姑娘可不覺得和自己有什麽姐妹情。


    但既然魏氏這樣說,蘇錦意也不介意跑一趟。


    從瑞和堂出來,蘇錦意便直接去了穆君竹的玉瓊苑。


    穆君竹聽到通傳,不禁一愣:“她來幹什麽?”


    木槿道:“許是見二姑娘病了,過來探病的。”


    探病?穆君竹想來也是,白日裏,府內的姐妹便過來探望過,隻是她很不願意蘇錦意過來罷了。


    可如果不讓蘇錦意進門,在魏氏那裏不好交待,因此穆君竹隻好又爬到床上。


    蘇錦意一進來,便看到穆君竹閉著眼睛窩在被子裏,看到她進來,才“掙紮”著想要起身。


    隻是雖然演得不錯,但這氣色卻也太好了。


    “二表姐快別起身了,好好躺著,我也就過來看你一眼就走。”


    說是就走,但蘇錦意卻坐到了床前的小圓凳上。


    “你怎麽來了?你也上了一天的學,迴去歇著吧,我沒事。”穆君竹“有氣無力”地說。


    “二表姐病了我自然要來探望,而且外祖母也說了,你睡了一天,讓我陪你說說話。”蘇錦意一邊說,一邊看著穆君竹閃爍的目光中,透露出來的失望和鄙視。


    這就是,你看不慣我,但卻又幹不掉我吧。


    “我這會兒沒精神說話,蘇表妹還是先迴吧。”穆君竹說著便閉上了眼睛。


    “睡了一日還沒有精神?”蘇錦意這話是對著木槿說的。


    “迴蘇表姑娘,我家姑娘病得……呃,有點重!”木槿想著還得請半個月的假,得說嚴重些,要不然蘇錦意到學堂說漏嘴了怎麽辦。


    “這樣啊……二表姐,你是不是頭有些暈,太陽穴也有些脹脹的,然後骨節兒都有些酸?”蘇錦意一臉嚴肅地看著穆君竹。


    蘇錦意如果沒說這話,穆君竹自然不覺得,她本來就是假裝的呀。


    可蘇錦意這麽這一問,穆君竹便覺得頭好像真的有些暈,太陽穴也脹脹的,骨節兒的確是有些酸。


    難不成,自己真的病了?


    “你怎麽知道的?”穆君竹看向蘇錦意。


    “我以往在臨川的時候,有個遠房親戚就是如此,後來……”蘇錦意說到這裏沒繼續說下去,而是一聲長歎。


    “後來怎麽了?”穆君竹急問。


    “後來我也沒見過,但聽說不大好。”蘇錦意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可偏偏就是這一句,聽得穆君竹心驚膽顫,臉都白了。


    見穆君竹這樣,木槿也急了。


    “蘇表姑娘,那,那該怎麽辦呀?”木槿都要哭了。


    “病了就看大夫啊。”蘇錦意看了木槿一眼,又安慰穆君竹,“二表姐你放心好了,這是京都,好大夫多著呢,養個幾個月肯定能好的。”


    雖然蘇錦意說得輕鬆,但穆君竹心裏卻不輕鬆,畢竟生病的是她啊。


    “我知道了。”穆君竹也躺不下了,掙紮著起身,木槿趕緊塞一個大迎枕到她身下。


    “二表姐,不知大舅母可有頭暈頭痛的症狀?”蘇錦意又問。


    “我娘……”穆君竹起想溫氏,的確見她時常會摁太陽穴,不由得點頭,“我娘確實有這些毛病,你怎麽知道?”


    蘇錦意暗道,這能不知道嗎?溫氏那麽喜歡戴首飾,不是金子就是寶石,頸椎肯定有問題,在她這個年紀肯定會腦供血不足。


    不止溫氏,這古代大多貴婦都有這毛病,所以上了年紀之後,哪怕窩在燒了地龍的屋子裏,還都喜歡戴著抹額,以為是腦袋裏的問題。


    “我隻是猜測,二表姐這毛病,許是和大舅母有關。”蘇錦意小聲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病是我娘傳下來的?”穆君竹臉色更加難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是更難好。


    “二表姐,我也不懂醫,隻是猜想。”蘇錦意再次強調自己是猜的。


    但卻沒什麽用,穆君竹已經認為自己有病了,而且還很難治,隻是因為蘇錦意在,因此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


    蘇錦意見此,知道穆君竹一時半會兒應該上不了學了。


    “二表姐,你好好歇息,我明日再來看你。”蘇錦意起身道。


    “不用了!”穆君竹將頭別向另一邊。


    蘇錦意也不在意,向穆君竹行了一禮,便退了出來。


    迴毓秀院的路上,花朝忍不住問:“大姑娘,咱們家哪個遠房親戚有這毛病啊?”


    蘇錦意麵不改色地迴:“我小時候聽來的,你約摸還沒來。”


    花朝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道自己不記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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