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陷害我娘的。”芙蓉突然又朝豐嬤嬤撲了過去。


    “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害的。”豐嬤嬤一邊擋一邊道。


    “不是你害的,那金鐲子怎地會在我娘的包袱裏麵?”芙蓉一邊打一邊罵,“而且那金鐲子上的鈴鐺是不是你拿走的。”


    “什麽鈴鐺,那金鐲子上哪兒有鈴鐺。”豐嬤嬤迴道。


    “你怎麽知道金鐲子上沒有鈴鐺?”芙蓉突然就冷靜下來,“那金鐲子送到大姑娘那邊的時候,豐嬤嬤好像迴家了吧?”


    蘇錦意眼神微眯,芙蓉是故意打得豐嬤嬤暈頭轉向,然後詐她?


    若真是這樣的一個姑娘,聰明又忠心……嘖,蘇錦意感覺自己撿到寶了。


    豐嬤嬤這會兒已經有些慌了,但還是梗著脖子道:“我聽說的不成嗎?”


    那個時候原主也才三歲,因此腦海中並沒有這段記憶。


    但豐嬤嬤既然這樣解釋,那如果真是她陷害了方嬤嬤,就是為了避嫌,所以從方嬤嬤屋裏搜出金鐲子的時候,她並沒有出現?


    這也難怪會被芙蓉給詐到了,丟鐲子的時候和找到鐲子的時候,都不在府裏,她怎麽可能知道有沒有鈴鐺。


    但豐嬤嬤卻強詞奪理道:“其間太太找我有事,我迴來過一次,就是那次太太給我看的。”


    這明顯是謊言,穆氏怎麽可能把武安侯夫人送給蘇錦意的生辰禮,特意拿出來給一個下人看。


    方嬤嬤氣得抖著手指指著豐嬤嬤,但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豐嬤嬤卻翻了個白眼,太太已經不在了,這種事已經沒了證據,能拿她怎樣。


    “我記得的確是沒有鈴鐺。”蘇錦意突然開口道。


    “就是,還是大姑娘的記性好,奴婢以前就說大姑娘冰雪聰明。”豐嬤嬤沒想到蘇錦意會開口,當即感動得都快要落淚了。


    “大姑娘……”方嬤嬤看向蘇錦意,不禁暗歎,到底跟自己疏遠了。


    哪怕是真的沒有鈴鐺,她應該能看得出來芙蓉的意圖。


    不過方嬤嬤也舍不得真的責怪蘇錦意,隻是想著這輩子這事兒怕是說不清了。


    “不過我記得那鐲子上麵,還雕著喜鵲登梅的花樣,外祖母說等我長大了再戴。”蘇錦意說到這裏,露出這些日子少有的笑意。


    霽雪堂的人都被蘇錦意這笑濕了眼眶,大姑娘定是想起了太太。


    “是呢,當時太太還說,迴頭等到大姑娘出閣的時候,給您當嫁妝,寓意好。”豐嬤嬤立即附合,以示自己和蘇錦意的有關係不是別人能比的。


    可方才還在笑的蘇錦意,突然斂起了臉上的笑。


    “豐嬤嬤,我方才是說著好玩兒的呢,那鐲子上雕的不是喜鵲登梅,是萱草。”蘇錦意冷冷地瞟著豐嬤嬤。


    “是奴,奴婢記岔了。”豐嬤嬤話說出口,便知道是蘇錦意配合方嬤嬤訛她,當即便哭著道,“大姑娘啊,她不過是奶了您三年,奴婢可是伺候了您九年呀。”


    “三年也好,九年也罷,凡事都站在一個理字上。”蘇錦意看向方嬤嬤與豐嬤嬤,“這事兒,您二人都說自己是無辜的?”


    方嬤嬤和豐嬤嬤一起點頭稱是,隻是方嬤嬤有些迫不及待,豐嬤嬤卻有些遲疑。


    “那就,報官吧!”蘇錦意說道。


    報官?豐嬤嬤腿一軟。


    “大姑娘,這如何能報官呢?”豐嬤嬤朝蘇錦意這邊走了幾步,立即被令月攔住了,“豐嬤嬤在話就在這兒說,大姑娘能聽見。”


    “大姑娘,這內宅婦人若是進了衙門,迴頭可怎麽見人?”豐嬤嬤明顯急了。


    蘇錦意很感激令月的那一攔,要不然這唾沫怕是要噴到自己臉上來了。


    “如何不能?有了冤屈自然要官家來斷個清楚。”蘇錦意扭頭問方嬤嬤,“您可願意?”


    “我願意。”方嬤嬤倒是擲地有聲。


    就衝著這差別,大家基本上也看出是怎麽一迴事了。


    缺的,隻是證據而已,但這麽多年過去了,哪裏還有什麽證據,隻要豐嬤嬤自己不認,誰拿她也沒辦法。


    “行吧,古嬤嬤,麻煩您跑一趟衙門。”蘇錦意瞟了豐嬤嬤一眼,又道,“小心避著點兒四皇子。”


    皇子也在?豐嬤嬤隻覺得腦子“嗡”地一聲。


    如果豐嬤嬤自己也就罷了,可她還想為自己的小孫子打算,這皇子也在,迴頭便是考上了進士,會不會也不待見他?


    “大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豐嬤嬤一臉懇求地看著蘇錦意。


    “跟方嬤嬤說吧。”蘇錦意說著便轉身進了屋子,卻留下一句話,“如果兩位嬤嬤沒商量好,古嬤嬤便去衙門。”


    這件事說白了,要方嬤嬤諒解才行。


    進了屋,古嬤嬤輕聲道:“大姑娘,如果方嬤嬤執意要找官家說個清楚明白,真的要報官?”


    “報!”蘇錦意點了點頭,“方嬤嬤想要一個清白,並沒有錯。”


    “可,這怕是會影響到姑娘的名聲。”古嬤嬤強調。


    “此事本就與我無關,若有人拿這件事情來攻奸我,又有什麽必要在意。”蘇錦意迴道。


    但如果方嬤嬤願意原諒,蘇錦意也不會幹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而蘇錦意估計隻要豐嬤嬤承認了是自己冤枉她,估計方嬤嬤也不會真的報官,她家可也是有個讀書人。


    果然,沒一會兒,花朝便進來說,方嬤嬤與豐嬤嬤和解了。


    “豐嬤嬤當著眾人的麵兒,朝方嬤嬤行了個大禮,這事兒就當是過去了。”花朝鬆了一口氣。


    蘇錦意點了點頭,這事兒別說古代,便是現代,也沒多少人願意真的去法院。


    方嬤嬤和芙蓉沒再打擾蘇錦意,而是在門口跪著行了個大禮便迴家去了。


    聽花朝說,方嬤嬤是昂首挺胸哭著迴去,把蘇錦意直接聽笑了。


    這一夜,蘇錦意睡得挺早,出發後想睡這麽柔軟的床怕是不能了。


    古嬤嬤也還好,她對京都也不陌生,倒是令月和花朝像是丟了魂兒似的。


    蘇錦意原想說,她二人如果不願意進京,可以留下來,但二人又不願意。


    唯一興奮的人,恐怕隻有蘇錦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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