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傍身技
重返1973農村日常 作者：安然入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林裏也算是見識了這年頭兒的破車有多破，不說電子設備了，就是這座椅都隻是個鐵架子蒙了一層布套子，硬的板凳似的，稍微走點不平的路，比後世的拖拉機都要顛簸的厲害，屁股被硬座撞擊的腸子都要甩出來了。
因為沒有三元催化，汽油燃燒不完全，且車身密封性較差的緣故，車裏的汽油味很重，坐在車裏得把腦袋往窗口位置伸才能唿吸到新鮮空氣。
暴躁的發動機聲讓林裏仿佛置身於低端產業滿是轟鳴聲的車間。
因為熱效率低，水箱裏的水滾的很早。嫋嫋白氣不停的從早已揭開了蓋子的水箱往外噴，像是一隻正在工作的高壓鍋。
“今天這次連軸轉，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車還能開起來，就已經很厲害了。”
“哦~”
林裏的一個哦，被汽車內的其他人連著翻白眼。不懂就不懂，裝什麽b。
不知道顛簸了多久，等車停下來的時候，林裏隻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自己下不來車，愣是被幾個人拽出來架進了一頂軍綠色帆帳篷裏麵。摁在了一個書桌麵前的凳子上。
要不是多少年乘車、坐船、打飛的乘坐交通工具的經曆，林裏肯定得吐出來。
“往裏頭帶人吧！就說來人了，現在就可以進行登記。”
“登記？登記什麽？”
看著眼前一疊白紙和一支鋼筆，林裏就覺得莫名其妙。填表多合適啊！需要什麽信息就填寫什麽信息。這一片白紙，沒有一點規矩，想怎麽寫就怎麽寫，後期的統計會相當困難。
“當然是給那些轉移過來的犯人登記造冊啊！看守所的檔案庫房頂塌了，現在還在往出搶運裏麵的文件資料。檔案庫建造的很堅固，現在雖然塌了，但影響應該不大，還都能找迴來。麻煩的是現在急需一份名冊啊！點名要用到的，不可能等找齊資料再開始。”
資料庫塌了？這麽不可思議！古代即便是戰亂時期的攻城略地，占領了城池，拿不到當地的田畝、戶籍等文冊，之後的治理會陷入相當大的麻煩當中去。這也是為什麽守城的官員見城破在即，燒官衙焚燒資料什麽的，都是當務之急。
“哦~~這個，好吧！都需要登記什麽信息？白紙一張，我不知道怎麽寫哎！”
“簡單，現在都是以監舍為單位分片集中安置，一會兒會有監獄 的工作人員以監舍為單位帶人過來，你隻需要聽從他們的安排就行了。別的不用管。”
合著來這裏還是當人形的寫字機啊！那就輕鬆多了，還以為要幹啥大事呢！
不一會兒，接到消息的工作人員就帶著自己管理的犯人，在林裏桌子前麵排起了隊。興許是今天大家表現的很好，共抗時艱，看守所又沒有多少重案犯，所以三人兩副手銬，還挺節省資源的。
患難見真情，大家今天都經曆了一場人生中的重大變故，心情目前表現的很不錯。
監舍、姓名、年齡、編號依次報備，林裏用前世填寫excel的方式，序號、監舍、編號、姓名、年齡這種順序依次往下錄，要是中間再多點線條，會更加的工整整潔。
一大早就開始幹活兒，肚子雖然咕咕叫，但也沒時間吃飯，隻有中間跑出去上了個廁所，人有三急，實在是憋不住啊！
特殊環境下，吃飯很重要，味道可以不好，但一定要熱飯，還得量大。
雖然今天的條件差了點兒，但每人一海碗的熗鍋麵還是吃的眾人交口稱讚。據說熗鍋麵裏麵加的一種叫 賊麻花 的野生調味料，還是閑著無聊的犯人主動采集的，真的是就地取材。
“啊~~要是能再來一碗就好了。”
“行了吧你，看在你一個文弱書生從事腦力勞動的緣故，已經盡量給你撈稠的吃了。特殊時期，最講究一個公平，你想吃也忍著點兒吧！等這段時間過去了，肯定帶你 大吃一頓。”
“那是挺好，我可記住了啊！不過這個豬哥呢？一上午錄了那麽多人的信息，也沒看見他的身影啊！還打算和他打個招唿呢！怎麽說也白吃了他好幾頓飯，臨走了不打個招唿不合適。”
“人家今天是大廚，這熗鍋麵就是人家做出來的。”
“什麽？就他？”
“廢話，人家是吃家來著，也就是走錯了路，要是當個廚師什麽的，絕對會綻放光彩。”
果然人不可貌相，每一個胖子都是潛力股，林裏今天算是領教了。
飯後稍微休息了一下，就繼續做著重複的工作。直到最後快收尾的時候，才見到了紅光滿麵，肥頭大耳的豬哥。好像今天掌勺了，臉上的油光還挺多。
“你小子，就知道不會讓你閑著。”
“還挺開心的啊！”
“嘿嘿，心裏頭最大的秘密現在祛除了，無債一身輕嘛！心寬體胖說的就是我這種，沒發現幾天不見我都胖了嘛！反倒是你，瘦了不少。”
“我這叫健康，你那叫癡肥。”
“別管肥不肥的，就哥們兒現在的身材，絕對是相親界炙手可熱，讓無數妙齡少女追逐的美男子。未來的嶽父嶽母那都是排隊麵試。”
“她們知道你有案底嗎？”
“唉！這就不得不說現在的好政策了。反正我立功了，到時候怎麽也得給我安排個能養家的工作吧！哪怕是把我看關起來呢！現在都是自己人了。”
媽的，什麽話都讓這小子說了，林裏發現都沒啥說的了。登記了信息之後，豬哥和林裏打了個招唿就走了，這一別，兩人估計十來八年的就沒機會再見了。
離別總是讓人傷懷。但林裏晚飯的時候又和豬哥見麵了。這家夥完美的演繹了什麽叫做廚子不偷五穀不收。他也帶不走，就大喇喇的站在灶台旁邊這個嚐一口那個試一下，沒一會兒就吃了個肚圓，別人還不能說個啥，廚子做飯嚐嚐味道鹹淡，不是很正常嘛！就這，一會兒還要再吃一份兒，真是個養膘的好位置。
“唉！下午還深情告別了一下，現在又見麵了，真的是蠻尷尬的。”
“我也很無奈啊！想走，但是沒車送我，外麵又亂哄哄的，距離還不近，這不是沒走成嘛！晚飯吃啥？給我多來一勺唄！工作量太大，餓死了。”
“你一個坐在桌子前寫字的還要多吃點兒？沒道理，人家那些幹體力活兒的咋說？”
“幹體力活兒的好找，做文字方麵的難尋啊！我本就是層層篩選出來的讀書尖子，做的就是大多數人做不到的事情，寫寫畫畫在你看來簡單，可有多少人能做到呢！辛苦著呢！現在餓了多吃一勺不也挺正常？”
林裏這話是專門兒挑著周圍沒人的時候說的，調侃的意味多。沒被安排集體工作就是這麽舒服，可以早早的自己定時間過來吃飯，都不用排隊。
豬哥白了林裏一眼，雖然很想承認他說的有點道理，畢竟人家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多一勺也沒啥。但是~~人人平等啊！不可能。
豬哥示意林裏把飯碗拿過來，掄著大勺子從鍋裏攪合了幾下，然後用勺子貼著液麵，像是煮肉的時候撇去浮沫似的，給林裏先來了一勺稀的。
林裏本以為這是豬哥打飯獨有的流程，一勺稀得，一勺稠的，好搭配。誰知道第二勺又是這個操作。兩大勺稀湯直接把碗都給打滿了。
“你這是讓我喝稀的？”
“嗯！都這麽晚了，吃那麽多幹啥？容易上火不是。從中醫養生的角度來看，這樣的吃法才是最合適晚上的。我這都是為你好，你也不想有我這樣的身材吧！要知道一胖毀所有，你還是悠著點兒吧！你現在這樣子，最受那些個婦女們喜歡了。”
“我擦！你別汙蔑我啊！~~你公報私仇是不是？”
“嘿嘿，你吃了我多少頓飯啊！這就當是還給我了。你也知道裏頭吃的不好，好不容易有機會，我自然要占點兒便宜不是。反正你在外頭，這裏的事情結束了，迴去肯定要開什麽慶功會，少不了吃喝。”
“尼瑪！本來打算給你往裏頭送點兒東西來著，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送東西？送什麽東西？”
“也沒啥，就是點兒香煙什麽的。我聽說裏頭管的雖然嚴，但這些東西都是硬通貨，比外麵的黃金都要堅挺。既然一碗飯就能把欠的還了，我也省事兒。”
豬哥直接把碗裏的稀湯倒迴了大鍋，勺頭往大鍋深處一撈，一大勺稠飯就這麽打了上來。倒進碗裏，竟然有些外溢。豬哥也不怕燙手，笑嘻嘻遞給了林裏。
“嘿嘿，剛剛是和你開玩笑呢！我一個當廚子的，還能讓朋友吃不到飯怎麽的。我那是給你涮碗呢！俗話不是說了嘛！蘿卜快了不洗泥。你說的那個什麽香煙~~”
“啊？什麽香煙？剛才不是已經還完了嗎？”
“我~~”
“好好好，給你給你。”
林裏摸出一盒煙不著聲色的偷偷塞給了豬哥，一盒是少了點兒，但也比沒有強啊！
豬哥做賊似的收起來直接塞進了褲兜裏，麵色如常。
“我先走了啊！要是有機會，咱們接著聊。”
“去吧去吧！”
豬哥看著小心翼翼端碗離開的林裏，心裏頭一陣苦澀，出來得多少年後啊！人家林裏到時候肯定已經是社會的中堅力量了，哪裏還有有機會遇到啊！
這年頭兒雖然沒有後世那麽完備的應急體係，但應對突發事件的反應速度也不慢。晚上吃完飯，事兒就幹的差不多了。林裏一下就空閑了下來。
洪局長估計是忙昏頭了，林裏坐在凳子上等啊等啊！一直等到熄燈，都沒有過來接他。得，晚上自己找地方睡吧！
軍營裏的人也不說過來給安排一下。直到林裏在凳子後頭看到了折疊起來的簡易行軍床，尼瑪！早知道剛才就躺著去了。
第一次在帳篷裏過夜的林裏感覺特別新奇，睡意很淡，也有吃的太飽的緣故。
天氣不好，蚊子都是蔫兒的，安靜的環境中聲音很刺耳，但飛行的速度以及躲避能力剩下不足平時的一半。隻要看到了，準能摸過去一巴掌拍死。
啪的一聲過後，就是一陣平靜。弄的有點兒像賢者時間似的。
這個方法打蚊子很爽，林裏甚至想著迴去後試試做一款插電的電蚊拍用。那種劈裏啪啦的科技產品，比依靠快速猛烈的碰撞要來的快。而且蚊子死後留下的血太多，黏糊糊的太惡心。林裏自己沒有被叮咬過，那這血的來源可就有說法了。
一想到現在醫療衛生很落後，傳染病什麽的也沒有得到有效的防治，林裏就顧不上宵禁，摸出去跑到水房就是一陣洗刷刷。還在水槽上磨了兩磨，誰讓沒有手部消毒酒精呢！
好不容易在帳篷裏睡著了，就聽到耳畔一陣喧囂。翻了個身嘟囔了兩句後接著就睡著了，腦力透支這種累，真不是一般人能感受到的。
而且睡覺有好處。不如炕穩當的行軍床搖搖晃晃的，睡在上麵稍微動一下，就有意想不到的體驗。比如林裏現在就在睡夢中做著搖搖晃晃的夢，美滋滋。
第二天一早起來，喧囂早已經停了下來。就是駐地的氣氛有些怪異緊張，不複昨天的那種單純的緊張。
林裏顧不上洗漱，隨便伸手拽了個人問了一句，才知道昨天竟然有人想越獄。額~~也不算越獄，畢竟這裏是臨時安置點，也算是監獄了吧！不過這不是找死嗎？他腦子有坑？這裏的防衛可比看守所要嚴格的多。
“什麽人越獄啊？腦子有泡吧！”
“聽說是個胖子，好像還會做飯。被院子裏巡邏的士兵給發現了。”
“哈？”
難道是豬哥？昨天的那一盒煙，不會真的被當做硬通貨拉攏了幾人一起跑吧！
這要是招供出來是林裏給的，那不得當同謀一起逮了？林裏想到這裏，有些慌。可這裏又沒有認識的人，隻能等洪局長過來了。
因為沒有三元催化，汽油燃燒不完全，且車身密封性較差的緣故，車裏的汽油味很重，坐在車裏得把腦袋往窗口位置伸才能唿吸到新鮮空氣。
暴躁的發動機聲讓林裏仿佛置身於低端產業滿是轟鳴聲的車間。
因為熱效率低，水箱裏的水滾的很早。嫋嫋白氣不停的從早已揭開了蓋子的水箱往外噴，像是一隻正在工作的高壓鍋。
“今天這次連軸轉，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車還能開起來，就已經很厲害了。”
“哦~”
林裏的一個哦，被汽車內的其他人連著翻白眼。不懂就不懂，裝什麽b。
不知道顛簸了多久，等車停下來的時候，林裏隻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自己下不來車，愣是被幾個人拽出來架進了一頂軍綠色帆帳篷裏麵。摁在了一個書桌麵前的凳子上。
要不是多少年乘車、坐船、打飛的乘坐交通工具的經曆，林裏肯定得吐出來。
“往裏頭帶人吧！就說來人了，現在就可以進行登記。”
“登記？登記什麽？”
看著眼前一疊白紙和一支鋼筆，林裏就覺得莫名其妙。填表多合適啊！需要什麽信息就填寫什麽信息。這一片白紙，沒有一點規矩，想怎麽寫就怎麽寫，後期的統計會相當困難。
“當然是給那些轉移過來的犯人登記造冊啊！看守所的檔案庫房頂塌了，現在還在往出搶運裏麵的文件資料。檔案庫建造的很堅固，現在雖然塌了，但影響應該不大，還都能找迴來。麻煩的是現在急需一份名冊啊！點名要用到的，不可能等找齊資料再開始。”
資料庫塌了？這麽不可思議！古代即便是戰亂時期的攻城略地，占領了城池，拿不到當地的田畝、戶籍等文冊，之後的治理會陷入相當大的麻煩當中去。這也是為什麽守城的官員見城破在即，燒官衙焚燒資料什麽的，都是當務之急。
“哦~~這個，好吧！都需要登記什麽信息？白紙一張，我不知道怎麽寫哎！”
“簡單，現在都是以監舍為單位分片集中安置，一會兒會有監獄 的工作人員以監舍為單位帶人過來，你隻需要聽從他們的安排就行了。別的不用管。”
合著來這裏還是當人形的寫字機啊！那就輕鬆多了，還以為要幹啥大事呢！
不一會兒，接到消息的工作人員就帶著自己管理的犯人，在林裏桌子前麵排起了隊。興許是今天大家表現的很好，共抗時艱，看守所又沒有多少重案犯，所以三人兩副手銬，還挺節省資源的。
患難見真情，大家今天都經曆了一場人生中的重大變故，心情目前表現的很不錯。
監舍、姓名、年齡、編號依次報備，林裏用前世填寫excel的方式，序號、監舍、編號、姓名、年齡這種順序依次往下錄，要是中間再多點線條，會更加的工整整潔。
一大早就開始幹活兒，肚子雖然咕咕叫，但也沒時間吃飯，隻有中間跑出去上了個廁所，人有三急，實在是憋不住啊！
特殊環境下，吃飯很重要，味道可以不好，但一定要熱飯，還得量大。
雖然今天的條件差了點兒，但每人一海碗的熗鍋麵還是吃的眾人交口稱讚。據說熗鍋麵裏麵加的一種叫 賊麻花 的野生調味料，還是閑著無聊的犯人主動采集的，真的是就地取材。
“啊~~要是能再來一碗就好了。”
“行了吧你，看在你一個文弱書生從事腦力勞動的緣故，已經盡量給你撈稠的吃了。特殊時期，最講究一個公平，你想吃也忍著點兒吧！等這段時間過去了，肯定帶你 大吃一頓。”
“那是挺好，我可記住了啊！不過這個豬哥呢？一上午錄了那麽多人的信息，也沒看見他的身影啊！還打算和他打個招唿呢！怎麽說也白吃了他好幾頓飯，臨走了不打個招唿不合適。”
“人家今天是大廚，這熗鍋麵就是人家做出來的。”
“什麽？就他？”
“廢話，人家是吃家來著，也就是走錯了路，要是當個廚師什麽的，絕對會綻放光彩。”
果然人不可貌相，每一個胖子都是潛力股，林裏今天算是領教了。
飯後稍微休息了一下，就繼續做著重複的工作。直到最後快收尾的時候，才見到了紅光滿麵，肥頭大耳的豬哥。好像今天掌勺了，臉上的油光還挺多。
“你小子，就知道不會讓你閑著。”
“還挺開心的啊！”
“嘿嘿，心裏頭最大的秘密現在祛除了，無債一身輕嘛！心寬體胖說的就是我這種，沒發現幾天不見我都胖了嘛！反倒是你，瘦了不少。”
“我這叫健康，你那叫癡肥。”
“別管肥不肥的，就哥們兒現在的身材，絕對是相親界炙手可熱，讓無數妙齡少女追逐的美男子。未來的嶽父嶽母那都是排隊麵試。”
“她們知道你有案底嗎？”
“唉！這就不得不說現在的好政策了。反正我立功了，到時候怎麽也得給我安排個能養家的工作吧！哪怕是把我看關起來呢！現在都是自己人了。”
媽的，什麽話都讓這小子說了，林裏發現都沒啥說的了。登記了信息之後，豬哥和林裏打了個招唿就走了，這一別，兩人估計十來八年的就沒機會再見了。
離別總是讓人傷懷。但林裏晚飯的時候又和豬哥見麵了。這家夥完美的演繹了什麽叫做廚子不偷五穀不收。他也帶不走，就大喇喇的站在灶台旁邊這個嚐一口那個試一下，沒一會兒就吃了個肚圓，別人還不能說個啥，廚子做飯嚐嚐味道鹹淡，不是很正常嘛！就這，一會兒還要再吃一份兒，真是個養膘的好位置。
“唉！下午還深情告別了一下，現在又見麵了，真的是蠻尷尬的。”
“我也很無奈啊！想走，但是沒車送我，外麵又亂哄哄的，距離還不近，這不是沒走成嘛！晚飯吃啥？給我多來一勺唄！工作量太大，餓死了。”
“你一個坐在桌子前寫字的還要多吃點兒？沒道理，人家那些幹體力活兒的咋說？”
“幹體力活兒的好找，做文字方麵的難尋啊！我本就是層層篩選出來的讀書尖子，做的就是大多數人做不到的事情，寫寫畫畫在你看來簡單，可有多少人能做到呢！辛苦著呢！現在餓了多吃一勺不也挺正常？”
林裏這話是專門兒挑著周圍沒人的時候說的，調侃的意味多。沒被安排集體工作就是這麽舒服，可以早早的自己定時間過來吃飯，都不用排隊。
豬哥白了林裏一眼，雖然很想承認他說的有點道理，畢竟人家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多一勺也沒啥。但是~~人人平等啊！不可能。
豬哥示意林裏把飯碗拿過來，掄著大勺子從鍋裏攪合了幾下，然後用勺子貼著液麵，像是煮肉的時候撇去浮沫似的，給林裏先來了一勺稀的。
林裏本以為這是豬哥打飯獨有的流程，一勺稀得，一勺稠的，好搭配。誰知道第二勺又是這個操作。兩大勺稀湯直接把碗都給打滿了。
“你這是讓我喝稀的？”
“嗯！都這麽晚了，吃那麽多幹啥？容易上火不是。從中醫養生的角度來看，這樣的吃法才是最合適晚上的。我這都是為你好，你也不想有我這樣的身材吧！要知道一胖毀所有，你還是悠著點兒吧！你現在這樣子，最受那些個婦女們喜歡了。”
“我擦！你別汙蔑我啊！~~你公報私仇是不是？”
“嘿嘿，你吃了我多少頓飯啊！這就當是還給我了。你也知道裏頭吃的不好，好不容易有機會，我自然要占點兒便宜不是。反正你在外頭，這裏的事情結束了，迴去肯定要開什麽慶功會，少不了吃喝。”
“尼瑪！本來打算給你往裏頭送點兒東西來著，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送東西？送什麽東西？”
“也沒啥，就是點兒香煙什麽的。我聽說裏頭管的雖然嚴，但這些東西都是硬通貨，比外麵的黃金都要堅挺。既然一碗飯就能把欠的還了，我也省事兒。”
豬哥直接把碗裏的稀湯倒迴了大鍋，勺頭往大鍋深處一撈，一大勺稠飯就這麽打了上來。倒進碗裏，竟然有些外溢。豬哥也不怕燙手，笑嘻嘻遞給了林裏。
“嘿嘿，剛剛是和你開玩笑呢！我一個當廚子的，還能讓朋友吃不到飯怎麽的。我那是給你涮碗呢！俗話不是說了嘛！蘿卜快了不洗泥。你說的那個什麽香煙~~”
“啊？什麽香煙？剛才不是已經還完了嗎？”
“我~~”
“好好好，給你給你。”
林裏摸出一盒煙不著聲色的偷偷塞給了豬哥，一盒是少了點兒，但也比沒有強啊！
豬哥做賊似的收起來直接塞進了褲兜裏，麵色如常。
“我先走了啊！要是有機會，咱們接著聊。”
“去吧去吧！”
豬哥看著小心翼翼端碗離開的林裏，心裏頭一陣苦澀，出來得多少年後啊！人家林裏到時候肯定已經是社會的中堅力量了，哪裏還有有機會遇到啊！
這年頭兒雖然沒有後世那麽完備的應急體係，但應對突發事件的反應速度也不慢。晚上吃完飯，事兒就幹的差不多了。林裏一下就空閑了下來。
洪局長估計是忙昏頭了，林裏坐在凳子上等啊等啊！一直等到熄燈，都沒有過來接他。得，晚上自己找地方睡吧！
軍營裏的人也不說過來給安排一下。直到林裏在凳子後頭看到了折疊起來的簡易行軍床，尼瑪！早知道剛才就躺著去了。
第一次在帳篷裏過夜的林裏感覺特別新奇，睡意很淡，也有吃的太飽的緣故。
天氣不好，蚊子都是蔫兒的，安靜的環境中聲音很刺耳，但飛行的速度以及躲避能力剩下不足平時的一半。隻要看到了，準能摸過去一巴掌拍死。
啪的一聲過後，就是一陣平靜。弄的有點兒像賢者時間似的。
這個方法打蚊子很爽，林裏甚至想著迴去後試試做一款插電的電蚊拍用。那種劈裏啪啦的科技產品，比依靠快速猛烈的碰撞要來的快。而且蚊子死後留下的血太多，黏糊糊的太惡心。林裏自己沒有被叮咬過，那這血的來源可就有說法了。
一想到現在醫療衛生很落後，傳染病什麽的也沒有得到有效的防治，林裏就顧不上宵禁，摸出去跑到水房就是一陣洗刷刷。還在水槽上磨了兩磨，誰讓沒有手部消毒酒精呢！
好不容易在帳篷裏睡著了，就聽到耳畔一陣喧囂。翻了個身嘟囔了兩句後接著就睡著了，腦力透支這種累，真不是一般人能感受到的。
而且睡覺有好處。不如炕穩當的行軍床搖搖晃晃的，睡在上麵稍微動一下，就有意想不到的體驗。比如林裏現在就在睡夢中做著搖搖晃晃的夢，美滋滋。
第二天一早起來，喧囂早已經停了下來。就是駐地的氣氛有些怪異緊張，不複昨天的那種單純的緊張。
林裏顧不上洗漱，隨便伸手拽了個人問了一句，才知道昨天竟然有人想越獄。額~~也不算越獄，畢竟這裏是臨時安置點，也算是監獄了吧！不過這不是找死嗎？他腦子有坑？這裏的防衛可比看守所要嚴格的多。
“什麽人越獄啊？腦子有泡吧！”
“聽說是個胖子，好像還會做飯。被院子裏巡邏的士兵給發現了。”
“哈？”
難道是豬哥？昨天的那一盒煙，不會真的被當做硬通貨拉攏了幾人一起跑吧！
這要是招供出來是林裏給的，那不得當同謀一起逮了？林裏想到這裏，有些慌。可這裏又沒有認識的人，隻能等洪局長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