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問題吧!不就是個結嘛!拆就拆了。估計她們能縫合迴去,你得相信咱們的女同學,她們心靈手巧著呢!再說了,那玩意兒不也是人做出來的嘛!肯定能縫合迴去,無非就是技術的高低罷了。”


    “這倒是,婦女同誌們的心靈手巧我可是見識過的。”


    “別管了,咱們還是迴去吧!我覺得身上累的不行,困了。”


    現在沒有紅牛,想保持精神狀態,隻能抽煙冷水洗臉。被林裏一個哈欠打下去,眾人都成了張嘴的蛤蟆,累了。


    本打算各迴各的宿舍,結果可好。路過張軍他們宿舍的時候,看到裏頭燈光閃爍,隻比電焊發出來的光弱那麽一點。


    “這兩天你們都沒有好好兒陪電氣鼠吧!看看,人家都寂寞了,你們不迴來,人家就自己玩兒。”


    “天黑了沒開燈,興許是它怕黑呢!”


    “它怕不怕黑我不知道,但馬上就不黑了。”


    幾人進了寢室,電氣鼠吱吱吱的就叫了起來。林裏摳了摳牙縫裏頭塞的殘留食物丟過去,其他人有樣學樣,給電氣鼠湊了一頓晚飯吃,樂的那家夥跑起來都有勁兒了。


    幾人癱倒在炕上,吸溜著冷氣,身上疼的厲害,連翻身都做不到。


    “唉!咱本就是農村娃,以前也不是沒幹過農活兒,怎麽現在隻忙活了一天,就疼的這麽厲害,你們說我這是不是老了?”


    “你可得了吧!咱們現在的年紀,那就是早晨七八點鍾的太陽,光芒才剛剛綻放,你小子這就老了?難道是碰上個大陰天?”


    “他哪裏是碰到了大陰天,他是碰到了天狗食日,他狗日的都沒日頭了。”


    眾人一陣哄笑。


    李護這小子咕嚕一下爬起來,就把張俊給翻了個個兒,現眼了。


    林裏還以為接下來有啥不可直視的項目呢!結果就看到李護給張俊按摩起了後背。


    “哎呀!李護啊!你這是哪裏學習到的手法,真他麽舒坦。嘶~~爽!”


    “李護,趕緊的,過來給我按一下,我他麽快疼死了。”


    “一邊兒去,李護要先給我服務才行,你們得後頭排隊。嘶~~爽啊!”


    李護這小子本來是側著身子跪在張俊一側按摩,但這麽做,姿勢不對,特別的費力。想到接下來還有幾個壯男等著自己服務,得保存點兒體力,李護一抬腿,就坐到了張俊大腿處。


    張俊正爽呢!被這麽來了一下,瞬間想起了一些熟悉的事情,哇呀怪叫一聲,掀翻李護直挺挺的就衝到了炕的裏側,坐在炕上背對著牆,一臉警惕。


    “李護你這小子夠壞的,趁著給我按摩的機會,你小子是想幹嘛?”


    “啊?張俊,我好心給你按摩,你怎麽會這麽想啊!我能幹嘛?你倒是說說。”


    “哦~張俊慫嘍!李護到底能幹嘛?你倒是給我們大家夥兒說說啊!”


    “哈哈哈,張俊肯定是做過類似 的事情,所以才緊張,但具體是什麽事兒,就得張俊來解釋了。”


    “張俊,趕緊解釋一下,讓我們漲漲見識。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閑著也是閑著,給你評評理也是好的啊!”


    “好個屁,你們就是一幫低級趣味的家夥,不和你們聊了,我打點兒熱水迴來泡泡腳,那才解乏呢!”


    張俊這小子扭捏中不失靈活,躲避過一波攔路的髒手,跳下地提著鞋子就跑路了,鞋都沒敢在屋裏穿,畢竟要撅腚呢 。


    張俊走後,涉世未深的李護撓撓頭,總覺得想不通,不就是一個按摩嘛,哪裏不對勁兒了。


    “李護別管他,那家夥就是作妖呢!看見你張軍哥哥了沒有?同樣的姓名,可是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那麽大,張軍肯定不會嫌棄你的。”


    “對,我和他可不是一路人,我多豪爽啊!不過林裏說的也不對,我們同姓,名字恰好是同音而已,字可完全不一樣。一個俊字代表的是小白臉兒,我這個是軍,知道不,這可是力量啊!”


    被張軍這麽一通白話,李護也懶得想那些沒接觸過的事情了。看到張軍已經趴在了炕上,直接一邁腿,就坐在了大腿上。


    剛出手,張軍就舒爽 的喊了起來,看的幾人一陣眼熱,不停的催促李護趕緊完事兒,好讓自己也放鬆一下。


    張軍嘿嘿一樂,正要說幾句讓人聽了火冒三丈的話顯擺一下拉拉仇恨,無奈身體太放鬆,發聲的器官變了,可把李護弄的一臉嫌棄。


    隻見李護正在哼哧哼哧的忙活著,脖頸上的青筋暴起。按摩也是體力活兒,臉上都滲出了汗珠子,熱的不行。突然就感覺到一陣微風拂過,還未感受那種舒爽呢!就立馬被熏的翻身下了馬。雙手不停的在臉前扇風。


    “張軍,你有點兒良心好不好,我他麽幫你按摩,你就給我來這個當做感謝?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紮露了呢!”


    “哈哈哈,張軍啊!你小子漏風了。看把人家李護 弄的,都洗臉了。”


    “豈止哦!這股子臭味兒都飄過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子存了一個月才舍得放人家出來呢!”


    “我覺得不止,一個月的我見識過,不如他這樣的凝而不散,我頭都紮被窩裏頭去了,可它就是無孔不入啊!”


    大口袋總結的精妙,要是再加一句勾芡就怎麽樣怎麽樣,那就更形象了。


    幾人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李護的按摩再舒服,也比不過張軍帶來的 負麵影響大,幾人像是收到過專業培訓似的,一順的翻身下炕,動作賞心悅目,看起來很有美感。隨後又是一順的動作,各自穿上鞋就跑了出去,連門都沒有關。差點兒讓林裏想起人體蜈蚣那種名場麵。


    在門口還未站定,就迫不及待的伸著脖子嗅起了新鮮空氣。提著兩個暖壺迴來的張俊一臉疑惑,李護按摩的效果這麽好的嗎?自己是舍友都成長頸鹿了,早知道剛才就忍耐一下了,萬一長個兒了呢,脖子長了,也是算在身高裏頭的啊。


    隻是他無奈的搖著頭,剛提著暖壺進去,就又被熏了出來。這種味道,是他平生所僅見。


    “你們幾個怎麽看見我進去,也不攔我一把啊!哥們兒我差點兒沒有被熏死。”


    “咳咳~~你又不是沒看到我們幾個現在的狀態,缺氧啊!唿吸都顧不上,哪裏顧得上阻攔你。”


    “我朝你擺手了好不好,是你小子不待見我們,自己沒看到而已。”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腦子這玩意兒是個好東西,這麽冷的天我們幾個大半夜出來是為啥?你就不能動用腦子想一想,也好意思怪我們沒有提前和你說?”


    “行了吧你們幾個,有空站在這裏受凍,倒是迴你們宿舍坐會兒啊!火炕燒了沒有?也好意思在這裏朝我嗶嗶。”


    “好吧!看在你有兩壺熱水的份兒上,我們勉為其難的接受你的請求了,走著,隔壁去。”


    張俊撇撇嘴,見沒人幫自己拿暖壺,看了看還在裏頭挺屍的張軍沒啥動靜,氣唿唿的就跟了上去。


    剛進屋,暖壺就被接走了一個。一大盆調和好的溫水放在那裏,幾人把上衣一脫,被冷氣一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顧不上溫度低,就圍在臉盆周圍唿哧唿哧的洗了起來。熱水灑落在黃土的地麵上,還能嗅到一股子泥土被打濕後的氣息,隻覺得挺好聞的,滿滿的都是春雨後春天的氣息。


    “你們倒是悠著點兒啊!不是你們打來的熱水不心疼是不是?哢哢半暖壺就給我造完了,我還沒洗呢!”


    “那不是有兩暖壺熱水嘛!今天晚上夠用了。”


    “四個人才用半暖壺就洗漱了一番,算下來還是你小子賺了呢!讓你自己洗,得用四分之一暖壺的水,我們平均下來是每人八分之一的熱水。”


    “嗯對,大口袋的數學學習的不錯,結果是正確的。”


    “林裏哥,你可別誇獎他,啥八分之一,你們看,這裏還剩下半盆水,咱們剛才倒進來的熱水也才半盆的樣子吧!咱們明明沒有用過。張俊,現在還給你。臉盆和臉盆架也借給你用,算你小子占個便宜。”


    成虎把臉盆帶著架子往張俊臉前一推,這就算是物歸原主了。臉盆和臉盆架借人家用,好像是對的。但是這個熱水就有說道了,量雖然沒變,但溫度降低了很多不說,幾人洗下來的髒東西也不少。用來洗腳洗襪子還成,洗臉可就算了吧!


    “我擦!你們真是算計的明明白白啊!倒是把我之前幹淨的滾水還迴來啊!這髒了吧唧的生活汙水算怎麽迴事兒。大口袋,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洗完臉之後擤鼻涕了吧!那髒鼻子髒手是不是伸進去涮了?”


    在土大風大的地裏頭忙活了一天,鼻腔裏頭的鼻毛不知道阻擋了多少黃土進去,經過鼻腔特殊的環境醞釀之後,早已成了需要排出的廢棄物。剛才能清理出去的隻是比較容易清理的,現在就剩下難清理的了。


    大口袋小胡蘿卜粗細的小指上沒有留長指甲用來挖鼻屎,現在整個往鼻孔裏頭一懟,再順時針逆時針來迴的旋轉,林裏一旁看的都難受,別他麽把鼻腔給撐破了吧!


    “哎呀!這不是正常操作嘛!大家都這樣兒啊!”


    大口袋把髒東西掏出來搓啊搓的,然後將黃色小球一彈還聽到了和木頭碰撞後沉悶的響聲。髒手指伸進臉盆裏麵涮了涮,直接把張俊給點燃了。


    “我靠!大口袋,今天有你沒我。”


    天知道剛才那個黃色小球竟然好死不死的飛到了張軍旁邊放著的暖壺,外麵那層用藤條加工出來的外殼上去了,聲音那麽響亮,也是有緣由的。


    “哎呀!救命啊!張俊身上髒兮兮的,衝過來往我身上蹭,我剛洗幹淨的,這不是辱人清白嘛!救命啊!”


    “大口袋你別躲,停下來和老子我一對一單挑啊!你躲來躲去的,算什麽男人。”


    “我還沒結婚呢!現在還是正兒八經的男孩兒,算不得男人。”


    “是啊!他還算不得男人,你就別為難他一個小雛雞了。”


    大口袋以林裏他們為阻擋,不停的在幾人身邊穿梭,張俊被甩來甩去的一陣火大,放風箏似的。


    聽到林裏的打趣,再看看屋子裏頭隻有自己還灰頭土臉的模樣,瞬間一股邪火就湧上了心頭,憑啥呀!老子打迴來的熱水,你們先用就算了,還得我自己把髒水倒掉,更別說還得洗臉盆了。


    這會兒也不分誰是誰了,蹭到誰身上都行。四個人初時還沒有醒悟過來,直到看見自己剛洗過的上半身都是土印子之後,才明白了張俊的小心思。


    “張俊,我們好不容易洗白的,你小子心腸真歹毒,一點兒也不知道尊重他人的勞動成果。”


    “嘿嘿,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一起來玩兒吧!當個泥猴子多好,你們這樣是不合群的。”


    “啊!張俊,你小子滾開啊!”


    張俊抱住躲無可躲的大口袋,就是一陣比上下其手還要慘烈的汙染。看的林裏他們幾個連連後退。隻可惜現在上身還未穿厚衣服,連門都不敢出去,生怕感冒了。


    至於衝過去和大口袋有難同當,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身上雖然被弄髒了點兒,但用毛巾擦一下就行了,要是被張俊那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報複,那可真得再洗一次了,麻煩不說還累人。


    “你們快來救我啊!咱們四個人聯合起來打他一個,妥妥的碾壓。”


    “大口袋啊!這又不是打麻將,用不了四個人那麽多。”


    林裏一個關於打麻將的腦筋急轉彎說出口,讓幾人瞬間笑了起來。


    可被比喻成‘麻將’的張俊卻是越戰越勇,百鳥在林不如一年在手,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些道理他是懂得的,更別說四比一的優勢遠遠比一比一大的多。他可沒有小日子襲擊珍珠港那種腦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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