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搞的啊!怎麽把油燈給我換了啊?正專心燉肉呢!聞了那麽久都沒有發現,差點兒沒把我給嗆死。”


    “二蛋,你不是在裏麵做飯呢嘛!怎麽出來了,是短了什麽缺了什麽?”


    “什麽也不短,什麽也不缺,就是你們這幾個家夥真損,油燈裏麵加什麽了啊?怎麽冒黑煙啊,還特別的嗆人。”


    林裏看著四腳朝天手裏抓著的那盞“油燈”,總覺得上麵冒出來的黑煙很熟悉。一想起今天的狼糞,瞬間就明白大口袋會那個表現了。嘖嘖,會玩兒啊!都想到往油燈裏麵加那玩意兒了,以後等鬧洞房的時候,那還不得黑煙滾滾啊!比辣椒什麽的強多了。


    “哈哈哈,二蛋,這叫烽火狼煙。咋樣啊?是不是比你琢磨出來的辣椒強的多啊?哈哈哈。”


    大口袋是個存不住話的,大家還沒說出自己的猜測,自己就直接揭謎底了。而且笑點很低,話還沒說完就哈哈哈把自己給逗樂了。讓在一旁默不作聲想著看熱鬧的林裏好一陣失望,還以為能聽到大家多少腦洞大開的猜測呢!要是來一期走近科學那就更讚了。


    “靠!你可真會玩兒,竟然燒這個,你是看著醃攢吃不進去所以想靠吸怎麽的?”


    哎呀!不愧是抽過煙的,都知道這麽個辦法。


    “哈哈哈,我們沒吸,都是你自己吸的。”


    四腳朝天也不慣著他,直接把“油燈”往大口袋鼻子下麵一伸,黑煙就順著鼻孔冒了進去。大口袋正值笑的放肆的時候,換氣的時候可滿滿的來了一大口,關鍵他還過肺了,吸的很深啊!


    “咳咳~~嘔~~二蛋~~嘔~~”


    大口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口弄的很無措,眼淚都被咳嗽出來了。把周圍一圈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笑的前仰後合。自作孽不可活就是這麽個意思。


    “哈哈,大口袋,和我們分享一下,那玩意兒味兒咋樣啊?”


    “嘔~~滾~~你們這些生孩子沒後門的家夥,就知道幸災樂禍。也不說過來幫幫我,咱們可是一夥兒的啊!不能讓二蛋這麽囂張。”


    “大口袋,沒事兒的,不就是一口黑煙嘛!來咱們合夥兒讓二蛋也來一口,畢竟在裏麵吸到的都沒這麽濃,聞不出味兒來。”


    眼看大家不懷好意的圍了過來,四腳朝天把手裏的“油燈”攥的緊緊的,生怕被搶走反過來捉弄他。眼珠子一轉,唿一口氣把燈吹滅,就往外衝,反正這會兒廚房裏麵的事兒已經做完了,不需要進去盯著,剩下的交給灶台裏麵的火就可以了。


    “啊!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把裏麵煉出來的油甩他一身,這裏麵還有那個呢!誰想試試就上來啊!”


    四腳朝天充分的發揮了同歸於盡的精神,向大門口移動的同時,把“油燈”伸在前頭甩來甩去,把圍過去的林裏他們弄的連連後退。四腳朝天抓住大門方向洞開的機會,撒丫子就跑。“油燈”裏麵甩出來的狼油灑到手上都沒覺得多燙。


    “站住,二蛋別跑,咱們再戰三百迴合。”


    後麵的人看著四腳朝天忽閃一下就消失在大門口的背影,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會兒也急著追出去了。


    但此刻的四腳朝天已經是蛟龍入海,在門前的小路上肆意奔跑,讓後麵的幾人追的都沒了想法。


    “哎呀!不追了不追了,累死了,這家夥是不是在屋裏做飯的時候偷吃什麽東西了?怎麽跑的這麽快,咱們可都沒有吃午飯啊!”


    “誰知道呢!大概是狼鞭讓他給生嚼了吧!我就不信別的東西能有這麽大的力氣。”


    眾人白了一眼大褲襠,總覺著這家夥目的不純,怎麽就死死盯著那點兒東西呢!是想把自己今天泄露出去的陽氣補迴來怎麽的。


    “略略略,你們怎麽不跑了啊!?快點兒過來啊!飯前運動一下,一會兒能多吃兩口啊!今天不分菜,大家可勁兒的吃啊!”


    一聽到今天打平夥的規則有變,幾人想了想後撒丫子就跑,連對視都省了。大家隻是單純的看不慣四腳朝天那囂張的樣子,和吃多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飯前的運動持續了能有半個多小時,林裏也趁著這個機會暢遊了一下夜晚的林家莊。除了低矮的土牆和此起彼伏響徹全村的犬吠,好像別的啥也沒有看到。


    四腳朝天也終於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價,被抓迴屋裏的時候,整個人都濕透了。可見剛才玩兒的有多麽瘋狂了。


    “別別,幾位哥哥,別這樣,這都是玩兒過的東西了,沒有啥意思。你們玩兒著不累啊!找點兒新鮮的,沒玩兒過的好不好。”


    “嘿嘿,現在知道求情了?剛才是誰挑釁我們來著,跑的比兔子都快。我告訴你,晚了!”


    “別管他說啥,殺年豬的時候豬嚎的可厲害了,可最終還不是吃肉嗎?給,刀我都磨好了。直接動手就是了。”


    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原則,被捉弄慘了的大褲襠報複心理很強,大勢違背不了,可抓一個人過來墊背還不是簡簡單單。不辭辛苦的把菜刀磨的雪亮,在一旁架起了秧子。


    被摁在架子上的四腳朝天雖然知道大家不可能玩兒真的,但是也被大褲襠的主動嚇了一跳,你找個木板什麽的糊弄一下不就行了!要不要玩兒的這麽大啊!這要是有個失誤,那可就玩兒完了。


    “別別別,不能玩兒刀子啊!要是有個失誤,你們就會失去我了。換個東西,換個東西啊!”


    其他人也被大褲襠這一遭弄的有些麻爪了。反而對即將到來的殺年豬遊戲沒什麽期待了。反而紛紛勸解起了大褲襠。


    可大褲襠今天丟臉丟的那麽徹底,這會兒好不容易有了個戲弄別人的機會,哪裏肯輕易放棄。折中,在這會兒起到了很大的用處。在沒有尋求四腳朝天意見的情況下,殺豬遊戲繼續,且大口袋還是主刀。而明晃晃的菜刀,也變成了隨意撿來的一根秸稈兒。至此,有了充分經驗的殺年豬遊戲正式開始。


    “啊~~”


    四腳朝天也是個喜歡玩兒的家夥,反正以前都來過了,一迴生兩迴熟,叫聲之慘烈,充分演繹了豬生的結尾。這大概就是“要玩兒就玩兒個痛快”的最現實的體現吧!


    但這也帶來了不好的結果。比如:隔壁那位下午時候見過的少婦。剛吃過晚飯洗了碗,正打算洗洗睡了,就聽到隔壁響起了嘹亮的慘叫,把兩個哈欠連連的孩子安置好之後,這會兒正一臉狐疑的壓低腳步從大門走了進來。悄悄依偎在門口看了起來。


    借著灶台裏麵昏暗的火光,就看到影影綽綽的幾人摁著一個小夥兒在案板上磨刀霍霍。而四腳朝天投入的演繹,給這一場景帶來了更加真實的體驗。


    被嚇的說不出來話的少婦死死捂著嘴巴,雙腿抖擻的從院裏退了出去,一路上還不小心碰到了下午時候掉在院子裏麵的秸稈兒,不過聲音太小,完全沒有引起屋裏玩兒遊戲人們的注意。


    少婦走後,遊戲也正式宣告完畢。四腳朝天死豬似的躺在那裏,沙啞的嗓子喘著粗氣,一臉悶悶不樂,看傻子似的看著自己交的朋友,心裏想著要不是大家認識的早,那是一點兒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


    “行了吧?玩兒夠了吧!你們真是沒意思,多大的人了還玩兒這個。小孩子都沒這麽玩兒的好不好。”


    “唉!這夜黑風高的,不玩兒這個玩兒什麽啊?總不能帶著木猴兒去冰麵上抽漢奸吧!”


    “就是,人家林裏哥和成虎吃飽了迴家有 的玩兒,咱們三個單身漢還玩兒什麽啊?你有的玩兒嗎?”


    林裏吃驚的看著大褲襠這個小夥兒,真的不是穿越過來的?這騷話說的一套一套的。


    “切!你們就知道些低級趣味的東西,我迴家玩兒凡凡。哦不是,我和凡凡玩兒。”


    “大口袋啊!別嘴硬了,就你身上那股子味兒,你家凡凡不會和你玩兒的。頂多你也就是玩兒你家凡凡的屎尿屁,我說的。”


    眼看大家又要吵起來了,四腳朝天抽了抽鼻子說道。


    “哎呀!香味兒出來了,放開我先,去看看怎麽樣了。”


    大廚都發話了,別人自然也不再攔著,畢竟遊戲過後就是賢者時間,又餓了一下午,實在是沒力氣再鬧騰了 。聞了聞空氣中漸漸濃鬱起來的香味,幾人也急忙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四腳朝天進了裏屋。


    嘩~~


    鍋蓋四周有濃鬱的白色霧氣不斷升騰出來,四腳朝天把鍋蓋一揭,整個屋子裏麵瞬間被白色覆蓋。


    成虎順手把電燈拉著,把屋裏照的亮堂堂的。四腳朝天扇開水霧,才終於看到了鍋裏麵被氣泡咕嘟咕嘟頂的起伏不定的肉塊兒,用筷子紮了紮,呲溜一下進去了,但還有點兒硬,又把鍋蓋蓋了迴去。轉身就要說話,結果看到幾個家夥正直勾勾的看著鍋吞咽口水。用筷子就給每人肉上來了一下。敲的大家紛紛怒目而視。


    “瞧瞧你們那惡狼模樣,不就是點兒肉嗎?至於嗎?”


    “至於至於,太至於了。這可是狼肉啊!哎!林裏哥,成虎,你們今天吃完了一定要和兄弟們說說它的功效咋樣啊?據說吃了香肉之後嘴唇都是火熱的,嘿嘿,尤其是那方麵,火熱的很。”


    啪!


    成虎給了大褲襠一下。這家夥實在是太猥瑣了,竟然想探聽別人的房事,沒羞沒躁的。一點兒新時代青年的模樣都沒有。


    “要問你也是問林裏哥啊!我媳婦兒懷孕了好不好。”


    “哎?懷孕了就不行了?還有這個說法?”


    大褲襠聞言兩眼發亮,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沒想到剛才無意中的一句話,竟然把成虎都給帶坑裏去了。


    大家聞言都是一愣,實在是有些不懂這裏麵的事兒。正要繼續向成虎打聽這裏麵的事兒,房門就被啪一下踹開了。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夥人就氣勢洶洶的衝進了裏屋。


    進來的人和屋裏的人對視了一眼也是一愣,聞著屋裏的香味兒,臉色就垮了下來,難道已經把人給燉了?話說燉人是這個味兒嗎?他完全沒有經曆過這種事兒啊!


    正在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從後麵擠進來一個人,正是隔壁的少婦。


    “就是他們,我剛才看到他們殺~~殺~~”


    少婦在屋裏幾人的臉上掃了一遍,發現人數沒少,說話的聲音就漸漸低沉了下去。


    “怎麽迴事兒?你不是說這裏殺人嗎?”


    當頭進來的那人見少婦說話嘀嘀咕咕的,還以為是當著幾人的麵兒不敢說,直接擦著幾人的肩膀走到了鍋邊兒,伸手握住鍋蓋的把手。別說,他心裏也挺害怕的,生怕揭開鍋之後看到什麽讓人能記憶一輩子的恐怖畫麵。可職責所在,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揭開了鍋蓋。


    水汽帶著香味撲鼻而來,那人悶哼了一聲,險些吐了出來。誰知道裏麵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些東西。


    等把水汽扇開一點兒後,才看到裏麵有四半兒有別於人類頭顱的頭骨,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再聞香味兒的時候,心裏愉悅了很多。


    “你們這是做的什麽啊?是套狗去了?”


    所謂套狗,就是偷狗。現在雖然沒有那麽多所謂的愛狗人士,吃狗肉沒人指責你。但偷別人家裏麵看家護院的狗總不是什麽好事兒。真被抓了現行,先挨一頓揍再說。


    “這是狼啊!我們前幾天不是打迴來四隻狼嘛!這鍋裏燉的是那兩隻小的,我剛才揭鍋試了試,已經熟了,就是想往爛了悶了悶,怎麽著,嚐嚐?”


    四腳朝天狗腿子似的把筷子遞了過去,當先進來那人接筷子的時候有點兒遲疑。大概是想起了什麽紀律之類的。不過一聽說是狼肉,就又有些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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