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手小夥兒很悲催。


    怕木猴兒被水流給衝走了,兩眼緊盯著飄過來的木猴兒,手在冰水裏麵伸的很深。等木猴兒飄過來之後,趕緊一把撈了起來。這時,雙手早已通紅,分不清哪隻是燙的,哪隻是冰的。


    把被一層薄冰包裹著木猴兒上麵的冰水甩了甩,見上半身沾了不少冰水。無奈的將木猴兒和鞭子都丟在了冰麵上。彈了彈衣服上麵凍結的幾顆冰珠子,一臉的憤怒的迴頭看向了手裏還拿著一塊兒冰淩,正蓄勢待發的成虎。


    “成虎~~你個***的,我打死你。啊~~”


    燙手小夥兒忘記了這是在冰麵上,怒發衝冠之下,猛的加速。結果腳下一滑,就馬失前蹄朝前摔了個狗啃泥。在遲到的加速度帶領下跪趴著往前滑出去兩三米,有點兒像那個滑動磕頭的gif。而剛剛摔倒的地方,膝蓋對著的冰麵上都被砸出了兩個裂開紋路的小坑。看的人牙根兒直癢癢。


    “我去~別是要去衛生院了吧!”


    幾個小夥兒見狀,急忙過去將還跪趴在冰麵上的燙手小夥兒給扶了起來。也沒敢拍打褲子上的冰渣子,而是放到了冰麵上坐直。


    成虎一直關注著後方追兵的情況,一個出溜剛打出去就看到了燙手小夥兒的遭遇,想停下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等出溜打完,這才趕緊狼狽的跑了過來。


    “沒摔著吧!你怎麽那麽虎呢!這冰麵上能跑嗎?”


    “嘶~啊~~有點兒疼,別動被動,讓我自己試試。”


    燙手小夥兒緩緩移動了一下腿部,麵部雖然扭曲,可到底還能動,估計骨頭沒事兒,就是剛才磕的生疼。


    “啊~應該沒事兒。我這二棉褲今年塞的新棉花,厚實著呢!剛才摔倒的時候墊住了。”


    林裏見這裏沒事兒,就好奇的過去看了看取水點被砸出來的兩個坑。見斷麵有分層,疑惑的用手試著扒拉了一下,一塊兒薄薄的冰淩就被摳了起來。


    “嗨!沒事兒。碎的是打水的時候流出來的水結的冰,下麵是隔空的。”


    成虎聞言趕緊打著出溜過來看了看,捏著在手指中間已經有些融化的薄冰,用力的鬆了口氣。


    “哎呀!嚇死我了。還以為他直接把冰麵給磕破了。我就說嘛!那家夥是個軟骨頭,怎麽會這麽猛啊!”


    “呸!你才是軟骨頭,我能把冰都能給跪裂了,怎麽可能是軟骨頭。”


    “對對對,你不是軟骨頭。不過這好像也不是什麽值得稱讚的事情啊!畢竟跪久了才能練出鐵膝蓋這種效果啊!”


    四腳朝天的歸納總結能力很強。著眼點也和常人不同。竟然能把這件事歪曲到這種程度。還好他說完也意識到不對,調頭用力加速,甩起來的大鞋底子將剛撲上去要製服他的燙手小夥兒給踢了個正著。在光滑的冰麵上,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種定律給予了最佳的效果。


    隻見四腳朝天實現了自己最初的目標,整個人借著突如其來的推力,歪歪扭扭的滑了出去。


    而燙手小夥兒就有些受罪了。坐在冰麵上起來的時候本就半跪著,往前撲的時候上半身又前傾。在重心不穩的情況下,小腹突然遭受了四腳朝天大腳丫子的襲擊。整個失衡後往前一趴,下半身往後一擦。整個人趴在冰麵上就朝後滑去。而在他身邊勘察傷勢的幾個小夥兒猝不及防之下也被波及,上演了一出冰麵人體保齡球。幾人咣咣咣一路滑了出去。


    林裏和成虎手裏還捏著薄薄的冰淩,瞠目結舌的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紛紛張大了嘴巴!都忘記了手中冰涼刺骨的冰淩。


    而那幾個小夥兒也不負眾望,滑出去的同時,身上還一路掉落了不少的“裝備”。像木猴兒、鞭子這些都是最尋常的。林裏甚至在裏麵看到了一個繡著鴛鴦的小手絹兒。


    “哎?林裏哥,那是啥啊?”


    要說那手絹兒也真騷,在白色冰麵的襯托下,格外的鮮豔耀眼。


    不是這會兒常見的那種白色布塊兒做底,上麵或印或繡著什麽圖案,而是用了一塊兒大紅色的布塊兒,再加上上麵那顏色鮮豔的戲水鴛鴦,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家親手繡的。而一個女人送男人這種手絹兒,一定有著不一般的含義。


    “哎~~”


    成虎問出了那句話之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和林裏傻愣愣的無動於衷不同,成虎快速滑過去,一探手就將那塊兒手絹兒給撿了起來,其他的東西連看的興趣都沒有。期間還踢飛了一顆木猴兒。


    “哇!這是誰的大紅色手絹兒啊!這戲水鴛鴦秀的真好看。”


    這時,三個人體保齡球也漸漸停了下來,還未爬起來拍打衣服,一個人影就手足並用,連滾帶爬的朝成虎衝了過去。


    “成虎,你個生兒子沒**的家夥,快還給我。”


    我擦!竟然是拿刀小夥兒。


    成虎哈哈一笑,借著身體所處狀態的優勢,一個閃身,就朝那刀小夥兒衝過來的垂直方向滑了出去,這是把經驗給鍛煉成本能了。就這,還有工夫一邊兒滑,一邊兒將手絹兒舉的高高的迎風飄蕩,大聲宣揚著自己的發現。


    “哈哈哈。大紅色的手絹兒上麵繡著鴛鴦戲水,快說,是誰家的大閨女給你繡的啊!”


    成虎的聲音頗大,不光是在場的幾人 聽到了,就連衝出去老遠的四腳朝天都急忙連連刹車。很快就改變方向朝這裏加速滑了過來。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都忘記剛才的“衝突”了。


    “成虎,別跑。快點兒還給我。”


    “哎!哎!!不給不給。”


    成虎在冰麵上如魚得水,靠著一雙布鞋不停的改變滑動的方向。將後麵心態崩裂,忘記了技巧,隻能遵循身體本能追逐的拿刀小夥兒給耍的團團轉。看著就和鬥牛似的。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不停磕在冰麵上的悶響聲,林裏嘴角直抽抽。心說這小子今天這膝蓋肯定是完了。除非他能和秦檜似的跪上那麽多年。畢竟雕像不光有站著的,跪著的也有。


    正想著事兒呢!其他幾個摔倒的小夥兒也趕緊爬了起來,和返迴的四腳朝天摒棄前嫌,迅速組隊,與不遠處的成虎遙相唿應。開始把手絹兒丟來丟去,把個拿刀小夥兒給耍的如同沒頭蒼蠅似的亂竄,很快就氣喘如牛,扶著膝蓋站在那裏恢複體力去了。


    “說,是誰家的大閨女給你繡的啊!”


    “成虎,我*你大爺。”


    這會兒的人對感情還很忠貞,人的思想也更加純潔。所以別看大家口花花,可也隻想到了大閨女,根本沒提小媳婦兒的茬兒。


    “快點兒說,誰家的閨女給你繡的啊!嘖嘖嘖,上麵的鴛鴦繡的真好看,你看看這玩兒水的姿態,妖嬈啊!!”


    “二蛋,快點兒給我,要不然我詛咒你娶二婚帶孩子的。”


    四腳朝天哈哈一笑,二婚帶孩子怎麽了?不娶不就行了。


    眼見拿刀小夥兒瘋魔了似的衝過來,就把手絹兒又丟給了燙手小夥兒。不過燙手小夥兒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方便進行太大幅度的活動,就把手絹兒又傳給了爬樹小夥兒。不過嘴上也沒落了下風,這種被異性心儀的人,就該受到所有人的唾棄。


    “哎呀!鴛鴦好不好看我沒看到,倒是這紅布軟和的很,摸起來滑溜溜的。嘶~~咳咳~~上麵怎麽一股子臭味兒啊!你小子是不是怕別人看到,一直在褲襠裏麵藏著呢!”


    燙手小夥兒本來很猥瑣的表情,被手絹兒上麵一股子別樣的臭味給熏的厲害。咳嗽了兩聲後幹脆退出了戲耍,一個人落寂的往戰團邊緣緩緩走去。估計是被想象中製作紅手絹兒的女人給熏著了。得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


    “咦~~還真有股子臭味兒啊!你小子也是個狠心的,怎麽能把人家大閨女送的東西給往褲襠裏麵塞啊!真是沒心沒肺。”


    爬樹小夥兒把手絹兒拿的遠遠的聞了聞,又一臉嫌棄的把手絹兒給丟了出去。


    於是乎,大家都輪著聞了一圈兒。本來能玩兒好一會兒的追逐遊戲,竟然因為這個原因,手絹兒很快被丟給了拿刀小夥兒。上麵的味道實在是太重了。幾人猶疑的聞了聞拿過手絹兒的手,紛紛幹嘔著去取水點洗手去了。


    “我說你怎麽搞的啊!大姑娘的手絹兒不應該是香的嗎?怎麽到了你手裏就變的這麽臭啊!咦~~洗都洗不幹淨,你難道真的把手絹兒給塞褲襠裏麵藏著去了?”


    四腳朝天嘴賤,聞完還帶著味道的手,又罵罵咧咧的用冰水洗手去了。


    “呸!你才把手絹兒塞褲襠呢!這是手絹兒~~用來擦嘴的。不是用來代替苦茶籽的。”


    “咦~~我的苦茶籽都沒有你的手絹兒臭。不瞞你說,我這都三個月沒洗了。”


    “幹巴了吧!不磨鳥嗎?你受的住?”


    “去你的。幹巴了不穿不就行了?我還非得穿進來摩擦摩擦怎麽的?”


    “不是~~沒個苦茶籽兜著,那你的棉褲得多騷氣啊!再說了,一家子晚上炕上睡覺,就你光著?你這也太埋汰了,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哪天晚上不注意把被子給呲了怎麽辦?”


    要不說一群損友呢!明明在說紅手絹兒的事兒,這一下子就扯到苦茶籽上了。而且談話內容還挺火熱,又是摩擦又是呲被子似的。要不是這兩天林裏獨居,出了這麽幾次“事兒”,搞的林裏都有些聽不懂了。


    “滾滾滾,都滾。你們才那麽惡心呢!我才沒有把手絹兒放苦茶籽裏麵。”


    “切!沒放苦茶籽裏麵那麽臭烘烘的?難道你嘴那麽臭?”


    “呸!那是你,你才嘴臭。我的褲襠可不是臭烘烘的。”


    哎喲,林裏一聽這話都開始扶額了。對於一群男人來說,談論褲襠是不是臭烘烘有那麽重要嗎?現在難道不是說手絹兒呢嗎?


    “你就別轉移話題了。咱們還是說迴手絹兒的事兒吧!誰給你的啊?是哪家的大姑娘?”


    拿刀小夥兒黑臉一紅,捧著手絹兒梗著脖子不認賬。


    “呸!我家裏就不能有塊兒紅手絹兒怎麽的?還非得是誰家的大閨女送啊!什麽毛病,好像我家裏買不起這麽一小塊兒紅布似的。”


    “哦?那就是誰家的小媳婦兒了?”


    成虎也知道這話不大好說出口,所以說的時候賊眉鼠眼的先確認周圍沒人,看那伸長的脖子,和個龜公似的。


    拿刀小夥兒聞言臉色變的通紅,火辣辣的讓遠處的林裏都覺得身上燥熱。這個熱度太高了。


    “滾滾滾,別瞎說。你小子就是怕我不挨打。”


    成虎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家夥的演技也太差了,表現的這麽明顯,這是生怕大家看不出來啊!


    在場的小夥兒沒一個傻的,幾雙眼睛滴溜亂轉的不停在拿刀小夥兒身上打量。心說這小子也太那啥了,別不是私生活糜爛吧!這個罪名可不小啊!那姑娘也是眼瞎,怎麽會看上他啊!難道自己比他差了?


    “喂喂喂,你們別看我啊!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可是接班人,你們這是汙我清白。”


    “不是~~你既然不認,那就把它是哪裏來的說出來啊!這一個大男人拿個手絹兒本來就不對勁兒,你還拿了條大紅色繡鴛鴦戲水的,說這裏麵沒事兒,誰信啊!”


    “就是,我這麽大了還沒用過手絹兒呢!呲~~呲~~呲呲~~”


    四腳朝天說完話,很應景的把按著鼻孔逐一單個清理了一下,隨後又捏著鼻子雙通了一下。把鼻腔裏麵的鼻涕清理了個幹淨。用手背擦完鼻子上麵的鼻涕之後,兩手互相搓了搓,就又自然下垂迴了原本的位置。


    “我~~嘿~~”


    拿刀小夥兒辯白不過來,頂著個大紅臉一溜煙兒就跑了。連冰麵上掉的木猴兒和鞭子都沒有去撿。要不說心思單純呢!這麽大人了,難道不向損友們炫耀一下自己的“收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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