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吃辣的話絕對不是從南希堂嘴裏冒出來的。


    他心裏暗自嘀咕著,自己怎麽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對於飲食方麵的講究,他還是了解的相當透徹。


    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南希堂需要悉心照料一名孕婦,他甚至專門去找了經驗豐富的接生婆請教。


    關於懷孕的女子哪些食物不能吃,哪些東西不能碰,他可謂是心知肚明。


    一般來說,隻要不是那些會對腹中胎兒產生不良影響的吃食,孕婦基本上什麽都可以吃的。


    這酸的和辣的,適量攝入並不會有太大問題,前提是不要一下子吃得太多。


    南希堂留意到阿枝似乎特別想吃點辣的,於是今日便特地為她做了油潑辣子麵。


    當他看到阿枝輕輕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臉上流露出些許不安之色時,趕忙上前安慰。


    “別擔心,偶爾吃一頓辣椒不會對你肚子裏的孩子造成什麽影響,而且我沒給你放太多辣椒。”


    “我提前給你準備了一碗香噴噴的蔥花湯呢,萬一你覺得太辣受不了,就喝口湯中和一下。”


    聽到南希堂這番貼心的話語,再瞅瞅那碗被放置在自己眼前的麵湯,阿枝不禁抿嘴微微一笑欣然點頭。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麵前那碗誘人的麵條,輕輕地吹了幾口氣後,開始慢慢品嚐起來。


    確實沒有放太多的辣椒,那辣味也不過是微辣而已。


    對於很能吃辣的阿枝而言,這樣的辣度真是小意思。


    今天的午飯實在是太美味了,阿枝吃得心滿意足,肚子裏飽飽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這吃飽喝足,那濃濃的倦意便如潮水般湧來。


    阿枝隻覺得自己的上下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般,不停地打著架,隨時都有可能合上進入夢鄉。


    吃飽喝足的阿枝坐在椅子上,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靠去,整個人變得無比慵懶。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南希堂卻依舊堅持著讓阿枝到院子裏去走走。


    阿枝聽到這話,連眼睛都懶得睜開,隻是懶洋洋地靠著椅子搖了搖頭,嘴裏嘟囔著。


    “我好困,夫君,要不我現在還是不走了,就讓我先睡一會兒吧。”


    正在廚房收拾碗筷的南希堂聽到阿枝的話後,當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隻見他快步走到阿枝身旁,這蹲下身子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不行,阿枝,你必須起來好好走一走,這剛吃完午飯怎麽能立刻就閉上眼睛睡覺呢?你得聽我的!”


    接著南希堂又語重心長地補充道,“要知道,你這沒多久就要生產了,之前大夫和接生婆可都跟我說過。”


    “你這胎孩子個頭稍微有點大,如果想要順順利利地把孩子生下來,你就得多多走動才行。”


    “這樣做對你生產的時候可是大有好處的呀,難道這些你都忘記啦?”


    盡管南希堂說得頭頭是道,可此時的阿枝已經困倦到了極點。


    她甚至感覺自己的眼皮都已經開始打架了,困得她隻想馬上躺下來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不過剛才許是有些吃撐了,這肚子確實有些不舒服。


    隻見她朝著南希堂撒嬌道,“不要,我真的好困想睡覺,夫君就讓我睡一小會兒。”


    “不行。”


    眼見著阿枝居然不管不顧的就閉上了雙眼,這讓南希堂有些著急的伸出手扶著她,強行就把阿枝扶起來散散步。


    阿枝整個身子吧倒在南希堂的懷中,僅僅用一半的力氣支撐自己往前走,真是讓南希堂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阿枝還是順著他走了三圈的樣子。


    這時南希堂扶著他迴了屋子睡午覺,阿枝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由於擔心外麵吹風會讓阿枝受涼,南希堂給阿枝蓋上被子才離開房間。


    朱顏的動作沒有很快,大概是見南希堂和阿枝住在一起,這才沒有輕舉妄動。


    現在有南希堂在旁邊守著,朱顏想要下手還要等一等時機。


    隻是朱顏的耐心到達了極限,故意找個機會把南希堂給支走了。


    當阿枝聽見急促的敲門聲,她就猜到朱顏找的二流子應該是來了。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天邊晚霞如炎炎烈火,阿枝看著簡陋的房子眯著眼睛動了動手指。


    一場大火落在房子上,加上這幾日變天起風,火勢很快就吞噬了整座房子。


    阿枝捧著肚子站在院子裏麵容冷靜,門外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許是沒想到屋子裏麵起了大火,隨即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近至遠的消失了。


    吳德擦著額間的汗水迴頭,正好看見不遠處房子被大火吞噬。


    隻見他有些心驚的收迴視線繼續往前走,吳德很久以前見過姿娘,當時就驚為天人垂涎不已。


    因此當朱顏提出要讓自己去糟蹋姿娘時,這吳德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哪怕姿娘挺著大肚子。


    隻要娶了漂亮的媳婦進門,還在不行再把孩子給丟了。


    吳德把事情想的很美好,自己抱得美人歸,還能拿到朱顏給的報酬,真是一舉兩得。


    隻是沒想到一把大火嚇得他六神無主,那樣大的火出現在麵前,別說是裏麵有人了,哪怕是有人都要被烤熟了。


    他擦著額頭的汗珠子有些不安,想著自己應該不算是失敗了吧,朱顏給自己的一百兩銀子,大概是不用還迴去了。


    村子裏麵出現大火,燒起來的房屋裏還有孕婦。


    當南希堂慌忙趕迴來的時候,這火勢已經沒有剛開始的旺了。


    隻是看著麵前燒毀的房屋,南希堂想到挺著大肚子的阿枝。


    明明出門前阿枝還在跟自己說話,還提到讓自己要早去早迴,如今迴來卻看見這樣一副場麵。


    這樣的大火真要是有人在裏麵,肯定是沒辦法生還下來。


    想到阿枝喚自己夫君的畫麵,南希堂感到心口一陣陣的刺痛。


    原來不知何時他如此在意她了。


    他不顧一切的就想往裏衝,幸虧旁邊的人拽住了他。


    “南希堂,你是不是瘋了?這裏麵的火勢就算是小了,還要是你一定要往裏闖,你不就是要進去送死嗎?”


    “對啊,你不會是想要進去送死吧?”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勸著南希堂。


    唯有旁邊的王婆子嗑著瓜子,一副悠閑自得的看戲模樣。


    本以為朱顏會出什麽主意對付阿枝,沒想到居然是一把大火燒個幹淨。


    王婆子忍不住在心裏感歎朱顏手段夠狠,真是毫不留情的要送阿枝下地府。


    看著南希堂要衝進去給阿枝殉情的架勢。


    這下王婆子有些坐不住了,要真是讓南希堂死了,自己的十三兩銀子怎麽辦?


    她上前朝著南希堂說道,“你這樣要死要活的做什麽?不會真想為了一個姿娘尋死覓活吧?”


    “這姿娘又不是你的媳婦,你這樣著急做什麽?人家正兒八經的丈夫還沒急。”


    王婆子的風涼話引來南希堂的怒目圓睜。


    隻見他死死盯著王婆子咬牙切齒道,“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幹的?”


    “你瘋了?”


    沒想到南希堂會把黑鍋丟給自己背,這讓王婆子拍著大腿哇哇大叫起來。


    “你可別往我的身上潑髒水,什麽叫我幹的?我跟她有什麽仇什麽怨?幹嘛要一把火燒了幹淨?”


    “要我說就是她自己得罪了人,這才遭到了別人的報應。”


    看著王婆子沒有絲毫的心虛,南希堂清楚大概不是她幹的了。


    這時的南希堂看向冒著黑煙的房屋發愣。


    正在南希堂準備掙脫開衝進去時,阿枝挺著肚子從角落裏麵走出來,隻見她灰頭土臉略微有些狼狽。


    阿枝看著眼前的眾人表情疑惑,實在是這些人都拉拽著南希堂,就像是在拔河一樣。


    她好奇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南希堂看見阿枝時兩眼放光,不過同時看見阿枝小臉黝黑的樣子。


    許是剛才被熏到了,阿枝整個人都像是從煤炭裏翻出來的一樣。


    那身上的衣裳已經被遮掩住了本來顏色。


    南希堂上前扶著阿枝上下打量,確保阿枝沒有出事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朝著阿枝問道,“你沒事吧?身體哪裏有沒有不舒服?怎麽會好端端的起了大火。”


    阿枝剛想張嘴喊南希堂為夫君,幸好南希堂提前一步製止了。


    他在阿枝耳邊小聲地說道,“你在外人麵前隻需喚我名字就好了。”


    阿枝雖然不知道南希堂為什麽要讓自己喚他的名字。


    不過看著南希堂期待的眼神,她還是乖乖的點點頭。


    “希堂,我身體沒事,本來我好好在家就連廚房都沒去,沒想到下午時聽到一陣敲門聲,我身子重有些不方便沒及時開門。”


    “很快我就聞到一股什麽東西燒起來的味道,等到我看見大火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能小心地退出院子。”


    哪怕阿枝叫的是名字,還是讓人品出些許過於親密的意味。


    南希堂暗道,總比公然叫自己夫君好。


    要真是當著這些人的麵,阿枝一口一個夫君,說不定明天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戳斷。


    朋友妻不可欺,自己趁著兄弟不在都要上位了。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事情吸引了。


    阿枝沒有進入廚房碰火,這就說明極有可能是有人蓄意為之。


    對方的目的肯定是阿枝,南希堂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阿枝自從嫁給李敬洵就深居簡出,哪裏有機會去得罪別人?


    李敬洵同樣不是喜歡惹是生非的人,這樣的兩個人哪來的仇家?


    南希堂朝著阿枝問道,“那你可記得自己是否有得罪誰嗎?”


    阿枝仔細想想搖著頭迴道,“沒有,我很少出門,又怎麽與人交惡?”


    一旁的王婆子卻嗑著瓜子冷嘲熱諷道,“你現在是沒機會得罪人,誰知道你以前有沒有幹虧心事?一個春花樓出來的姑娘,哼。”


    哪怕王婆子沒有把話說完,南希堂已經猜到對方是想說什麽。


    現在整個家都被燒毀了,王婆子居然還在旁邊說風涼話,這讓南希堂懷疑的眼神落在王婆子身上。


    麵對南希堂充滿懷疑的眼神,王婆子就跟蹦迪踩了腳的狗一樣。


    她立馬就跳起來朝著南希堂說道,“你看什麽看?不會是想汙蔑好人吧?”


    明明自己什麽都沒說,王婆子就開始著急的跳腳。


    南希堂又不是傻子,立馬猜到這件事就算跟王婆子沒有直接關係,想來她也是知道具體的內情。


    南希堂朝著王婆子淡定道,“真是奇了怪了,我什麽都沒說,王嬸子怕什麽?我不過是多看了你兩眼,你急什麽?”


    “我沒有怕,沒有急!”


    王婆子把剩下的瓜子攥在手裏,兇巴巴的朝著南希堂翻了一個白眼。


    “我隻是路過看熱鬧,你少跟我扯有的沒的。”


    她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大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旁邊有其他村民疑惑道,“這王婆子是吃槍藥了嗎?今天怎麽說話陰陽怪氣的。”


    “王婆子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總是沒事找事,雞蛋裏麵挑骨頭,不要管她,真是說話太難聽了。”


    “上次她還造謠我家娃娃,這老太婆脾氣忒古怪了。”


    王婆子在村子裏麵的口碑並不好,以前為了給人做媒動歪心思,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紅的。


    為了拿到媒婆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村子裏不少人被她給得罪了。


    不過還是有人會相信王婆子的話,姿娘被造謠不就是王婆子的功勞嗎?


    阿枝看向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的房屋。


    隻見她有些不安的看向南希堂問道,“夫……希堂,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啊?現如今房屋都沒了。”


    南希堂朝著阿枝使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剛才幫忙的村民們都好奇的看向南希堂和阿枝。


    村子裏麵這段日子有關於二人許多流言蜚語。


    李敬洵不知去向,南希堂整日不迴家。


    日日都往一個有夫之婦的家中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二人過上日子了。


    當初李敬洵在村子裏麵大擺宴席,為了迎娶姿娘很是熱鬧喜慶,誰不知道姿娘就是李敬洵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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