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連忙點點頭,上前一步攙扶著柳樂清起身,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坐在梳妝台前。


    柳樂清看著鏡子裏麵容憔悴的自己,心情愈發煩悶,忍不住捂著額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秋容呢?今天怎麽沒見她來伺候我?”


    平日裏都是秋容給柳樂清梳洗打扮,她早就已經習慣了秋容。


    春華手中的梳子微微一頓,心中暗自嘀咕,沒想到柳樂清竟然還記得秋容。


    她深吸一口氣輕聲迴答道,“秋容病倒了,大夫說她需要好好調養身子。”


    “病倒了?”


    柳樂清皺起眉頭轉頭看向春華不悅地說道,“既然生病了,那就讓她先養好身子再說。”


    “挪出去養傷吧,等她身體恢複好了再迴來伺候我。”


    春華聽到柳樂清的話,驚訝得險些將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上。


    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柳樂清。


    明明知道秋容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可柳樂清竟然還是要將她挪出去養傷。


    一般來說,許多丫鬟和下人一旦生病被移出府外,大多數人的結局都是等死。


    春華迴過神來,聲音略帶顫抖地對柳樂清說道,“大奶奶,現在秋容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太好,還望大奶奶能夠網開一麵,讓她留在府內養病。”


    柳樂清麵無表情地抬起手打斷了春華的求情,聲音冰冷地道,“府上住著的都是主子,春華現在生病了,不要讓其他人感染了病氣。”


    “正好趁這段時間,她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春華心中湧起一股悲哀的情緒,仿佛看到了秋容的命運。


    雖然她早就知道柳樂清的真麵目,但此刻仍被對方的冷漠所震驚。


    春華心裏明白,無論她說什麽,都無法改變柳樂清讓秋容挪走的決定。


    與此同時,宜蘭院的阿枝已經收到了柳樂清的吩咐,她精心梳洗打扮後朝著正院走去。


    今天早上的阿枝穿著特別嬌柔可愛,嬌嫩紅潤的小臉上透著一絲嫵媚。


    她那纖細的小蠻腰格外引人注目,經過昨晚褚雲致的寵愛和滋潤,今天的阿枝看起來像個熟透的水蜜桃。


    流蘇扶著阿枝眼中充滿了羨慕之情說道,“今早姑娘太累了,大爺離開時特別囑咐,等姑娘請安迴來後迴宜蘭院,他今天會過來陪姑娘一起吃飯。”


    阿枝沒想到褚雲致會如此貼心,心裏不禁湧起一股甜蜜和溫暖。


    她羞澀地笑了笑,輕輕地擰了一下流蘇的胳膊,表示自己的欣喜和感激。


    阿枝提醒道,“好了,你就別再打趣我了,我們得趕緊去正院,先過了大奶奶這一關再說。”


    此時正院的柳樂清早已等候多時,但由於徹夜未眠,她的臉色顯得十分難看。


    一旁的春華小心翼翼地站在旁邊,生怕引起柳樂清的不悅。


    之前挨過一巴掌後,春華變得更加謹慎。


    聽到阿枝前來請安的消息,柳樂清整理著衣袖聲音冰冷地說道,“讓她進來吧。”


    當阿枝踏入房間時,立刻感受到了柳樂清充滿寒意的目光。


    那目光如同看待罪人一般,令阿枝的後背微微發涼。


    不過她表麵上依然保持著淺笑,優雅地上前向柳樂清行禮語氣恭敬地說,“妾身見過大奶奶。”


    柳樂清注視著阿枝端莊溫婉的姿態,心中的恨意愈發難以抑製。


    麵上的她還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阿枝起身並坐下。


    阿枝早就看見了柳樂清眼底燃燒著的熊熊妒火,所以在起身的時候故意將自己纖細的脖頸露出來,如白玉般無瑕的脖頸上遍布著曖昧的痕跡。


    柳樂清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褚雲致從來沒有對她如此的放縱不羈過。


    就在這一瞬間,柳樂清腦袋裏的一根弦突然斷裂了。


    她緊緊地攥住手中的手帕,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阿枝和褚雲致的麵容。


    他們兩個昨晚肯定非常盡興,要不然怎麽會留下這樣明顯的痕跡呢?


    看著阿枝坐在那裏麵帶微笑,清麗的小臉上透出紅潤的光澤,讓人一看就能感覺到她被滋潤得很好。


    柳樂清真的很想衝上去撕碎那張漂亮的臉蛋。


    平常春華都會幫著柳樂清衝鋒陷陣,但今天的春華卻像變成了一個啞巴似的。


    柳樂清用指尖用力劃過袖口上的花紋悠悠開口道,“妹妹上次還沒有給我敬茶,不如妹妹今天給我敬一杯茶吧。”


    這一口一個妹妹聽著親密,可阿枝卻忍不住警覺起來。


    好端端的讓自己敬茶,一看就是有手段等著自己。


    不過阿枝巴不得柳樂清針對自己,要是柳樂清不針對自己,那阿枝接下來的動作還沒辦法進行,她就是等著柳樂清出手。


    看著春華把滾燙的茶盞擺到自己的麵前,阿枝立馬猜到柳樂清想要做什麽。


    無非是讓自己端起滾燙的開水。


    要是自己拿不穩把茶杯給摔了,那麽自己就是不敬主母。


    哪怕自己有心端穩了茶水,指尖定然是要被燙,這皮肉之苦自是少不了。


    阿枝心下冷笑,麵上卻故作恭順地走上前在柳樂清麵前跪下。


    這時春華端著茶盞半蹲下,當阿枝端起滾燙的茶盞時微微一怔,隨即這臉色蒼白失去血色。


    她舉起茶盞聲音不大不小,“妾身給大奶奶敬茶。”


    隻是坐在上首的柳樂清一動不動,正眼底滿意得意的欣賞著阿枝受罪。


    好好受著吧。


    賤婢。


    阿枝眼角泛起淚花雙臂微微顫抖著,正竭力忍耐著什麽指尖的灼熱感。


    柳樂清卻還不緊不慢地開口訓話道,“你要清楚自己的職責所在,如今的你已經不再是母親身邊那個普通的丫鬟了。”


    “你要明白,為大爺開枝散葉才是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


    正在柳樂清還要繼續多訓斥幾句的時候,阿枝突然撐不住身子搖晃了幾下。


    隻見她手中的茶盞也隨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焦急地伸出手去撿那些陶瓷碎片,一不小心被劃破了指尖。


    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上,濺出一朵朵鮮豔的血花。


    柳樂清眼底閃過一絲暢快,麵上卻是帶著不悅大聲嗬斥道。


    “李令璋,你是對我有意見嗎?不過是讓你敬茶,你就如此做派,還敢當著我的麵把茶盞給摔了,真是放肆!”


    阿枝無措地抬起頭,用那雙明亮的眼睛無助地望著李令璋,精致清麗的麵容因為緊張而變得蒼白如紙。


    她連忙解釋道,“沒有,妾身沒有故意摔了茶盞,真的隻是這茶盞太燙了,大奶奶,請您饒過妾身吧。”


    柳樂清手指轉動著手中的玉戒指,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聲音卻依舊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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