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賤。


    隻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想起珍惜的滋味。


    如今的楊甜甜就是這種想法,以前的她對懷明安不甚在意。


    她覺得自己隻要迴頭就能看見他,自然不懂得要好好維持和珍惜。


    聽著懷明安細數這些年的付出,楊甜甜拽著對方的手臂不願鬆手。


    “不是的,對不起,我們本來是朋友,我一時間沒有分清友情和愛情,這些年才沒有對你做出迴應。”


    “你說不喜歡我了,一定是你想要刺激我,對嗎?你是不是想要我吃醋?”


    “其實我早就吃醋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付月姣。”


    “自從她出現以後,你眼裏就再也沒我了,我不是故意針對她,我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吃醋了。”


    看著瘋狂為自己辯解的楊甜甜。


    懷明安眼底帶著複雜。


    當濾鏡被去掉的時候,他才看清楚楊甜甜的虛偽。


    明明知道自己喜歡她,一邊享受自己的追捧,一邊又要假裝不喜歡。


    還有被自己針對很久的周錦栩。


    懷明安循著本心脫口而出。


    “你好虛偽。”


    以前的他不會對楊甜甜說一句重話。


    楊甜甜聽見對方說自己虛偽,一時內心就像被人砸下巨石。


    “你居然覺得我虛偽?”


    她緊緊拽著懷明安不願鬆手,很清楚要是自己鬆手了,對方就會徹底的離開自己。


    隨著路過的人越來越多,懷明安的心裏滿是不耐煩。


    他用力拽著自己的手臂,不顧楊甜甜尖銳的指甲留下劃痕。


    隻見楊甜甜一個不穩跟著力度往前撲,幸好許晨眼疾手快的輔助了她。


    她想不到懷明安這樣粗魯。


    “你為什麽會變心那麽快?”


    說白了,楊甜甜是無法接受懷明安變心。


    懷明安不喜歡別人糾纏自己。


    特別是他已經為楊甜甜親自定位。


    如今的楊甜甜於懷明安而言,不過是認識十幾年的朋友。


    要是楊甜甜不苦苦糾纏。


    二人自然是好聚好散。


    可要是楊甜甜不識相,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嘴。


    “如果我一直不醒悟,豈不就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你一邊說著喜歡我,一邊圍著周錦栩團團轉,你的喜歡真是太廉價了。”


    “楊甜甜,我們畢竟認識十幾年,希望你不要把關係鬧的太僵。”


    懷明安側身躲開楊甜甜,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對方,快步就朝著教室方向走去。


    楊甜甜看著背影不甘心的用力跺腳。


    一旁的許晨輕聲勸道,“現在的懷明安還在氣頭上,無論說什麽都聽不進去,不如還是讓他冷靜一下。”


    “冷靜?”


    楊甜甜含著淚眼神聲音幽怨。


    “我看他根本就不是需要冷靜,他是真的已經喜歡上付月姣了。”


    “你沒看見他提起付月姣的眼神嗎?裏麵是赤裸裸的喜歡,許晨,懷明安變了。”


    “甜甜,你冷靜點。”


    不給許晨繼續安慰的機會,楊甜甜甩開他朝著教室走去。


    懷明安迴到座位正翹著腿,目光未從阿枝的身上挪開。


    早自習的阿枝正在看書。


    她早就察覺到懷明安的眼神。


    隻是假裝沒看見罷了。


    楊甜甜整天都在找機會想和懷明安說話。


    可懷明安一直沒有搭理她。


    他早就清楚楊甜甜是個什麽樣的人,內心的喜歡戰勝了一切,喜歡還讓他看向楊甜甜時,不由得帶上了十級濾鏡。


    當濾鏡隨著喜歡一起消散,他徹底看清楊甜甜的真麵目。


    愛你的時候奉若神明,不愛的時候棄之飄零。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還真是無情的男人。


    阿枝眼底滿是對懷明安的不屑。


    懷明安就隻配被拋棄,嚐嚐愛而不得的痛苦。


    鈴聲響起課間休息的時間,楊甜甜立馬就湊到懷明安的麵前。


    隻是無論楊甜甜說什麽,懷明安都表現得非常冷淡。


    這讓楊甜甜覺得心冷,同時看向阿枝的眼神變得不善。


    懷明安是準備在生日的時候公布婚約。


    還提前找到懷老爺子提出想要舉辦訂婚宴。


    不過這次的懷老爺子卻不急了。


    他堅持要高考完再舉辦訂婚宴。


    看懷明安對阿枝非常上心,懷老爺子非常的欣慰高興。


    “你隻要有這份心就好了,小月一定會被你的真心打動。”


    “我明白了。”


    懷明安的生日是在過年前,正好是放寒假的時間段。


    他早早的就開始規劃起來。


    準備要在生日當天給阿枝一個驚喜。


    楊甜甜徹底是放棄周錦栩。


    全部精力都放在懷明安地身上,可惜現在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無論她如何的表白追求,懷明安沒有迴心轉意的跡象。


    偶然的機會讓楊甜甜遇到了江素珍。


    二人不知道背地裏商量了什麽。


    隻是阿枝每每遇見楊甜甜,總能麵對她陰森森的眼神。


    懷明安每天就是癡癡望著阿枝,每次看見阿枝和周錦栩討論習題,二人相處融洽的樣子就吃醋。


    要想家裏紅旗不倒,還要外麵彩旗飄飄。


    阿枝清楚自己要掌握住平衡。


    她沒有為任何一方而偏向哪一方。


    沒想到懷明安依舊準備針對周錦栩。


    如同當初為了楊甜甜一樣,如今他為了阿枝繼續去針對周錦栩。


    阿枝發現時,周錦栩已經被關在廁所淋了一身的水。


    看著周錦栩渾身濕答答的坐在座位上,一旁的懷明安帶著幾個小弟嘻哈嘲笑。


    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憤怒。


    周錦栩是自己的獵物,懷明安不過是自己的任務。


    如果不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阿枝根本不願搭理懷明安。


    “你們在做什麽?”


    她上前死死盯著懷明安。


    這讓懷明安收斂笑容輕咳一聲。


    “小月,你同桌掉廁所裏去了,居然上廁所害得自己渾身是水,居然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奇怪味道,真的太搞笑了。”


    他眼底的惡念已經快要化成實質,看向周錦栩的眼神帶著幾分輕蔑。


    “你幹的嗎?”


    明明阿枝的聲音極為平靜,可無端讓懷明安內心升起不安。


    他清楚阿枝和楊甜甜不一樣。


    “不是我幹的,那你不信就問周錦栩。”


    霸淩者讓被霸淩者為自己作證?


    如今的周錦栩滿腦子想著考個好學校。


    自然會為了一時的平靜選擇低頭。


    懷明安威脅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阿枝沒有順著懷明安的話去求證。


    一旁的楊甜甜冷眼旁觀。


    她太清楚懷明安的針對周錦栩,正是因為他吃醋了,就像當初為了自己一樣。


    隻見阿枝拿起自己桌子上的水杯。


    居然擰開上前朝著懷明安的腦袋澆了下去。


    “你覺得很開心嗎?”


    她的美眸依舊清澈幹淨。


    “老大!”


    “我們老大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麽能這樣對他?”


    “快用紙巾擦一擦,老大。”


    整個教室緩緩安靜下來。


    周錦栩眼底帶著不可置信。


    懷明安揉著打濕的頭發沒有生氣。


    隻是眼底帶著幾分委屈。


    “你就篤定是我幹的嗎?”


    “不是你,還有誰?”


    楊甜甜迴過神來衝上去擋在懷明安麵前。


    “付月姣,你瘋了嗎?居然用水澆在懷明安的頭上,你能來到大城市裏讀書,全是靠著懷爺爺的幫忙,你最好是認清自己的身份。”


    她是在提醒阿枝的身份,不過是寄人籬下而已。


    隻是阿枝迎著她的眼神非常淡定。


    “我記得你以前是喜歡周錦栩,自從我轉學過來聽說過不少你的事情。”


    “懷明安為了你處處針對周錦栩,明麵上你多次維護周錦栩,可他被針對時,你沒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阿枝看向懷明安眼神堅定。


    “你覺得自己靠著家世欺負別人,會是一件非常驕傲的事情嗎?”


    “小月?”


    這是懷明安第一次被以牙還牙。


    還是被自己喜歡的人以牙還牙。


    他說不清楚自己的內心想法。


    麵對阿枝的故意為之,他沒有生氣,還覺得本該如此。


    善良的她為別人打抱不平,這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嗎?


    在懷明安的心目中,阿枝正直善良勇敢。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現在覺得你無比惡心,如果你隻知道欺負別人,我會覺得你就像是爛泥巴。”


    “我……”


    懷明安有些不敢直視阿枝的眼睛。


    一旁的楊甜甜實在看不下去了


    她忍不住朝著阿枝說道,“你為什麽要咄咄逼人?懷明安是你的未婚夫。”


    “你當著這麽多人麵侮辱他,不相信他說的話,你真的有把他當成未婚夫嗎?”


    要是以前的楊甜甜一定不會說出這番話。


    她定然覺得自己就像是救世主,義無反顧的站在懷明安的身邊。


    阿枝的目光落在楊甜甜的身上,沒忍住發出一聲諷刺的笑聲。


    “你不會一直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吧?隻要是懷明安說的每句話,他為自己找的任何借口,你都會選擇相信。”


    “每次周錦栩被欺負被羞辱,你假裝在為他打抱不平。”


    “實際上是張嘴詢問懷明安為什麽要欺負周錦栩,聽著懷明安蒼白的解釋,欣然選擇了相信。”


    “你現在還要我相信懷明安的話,就讓這件事情輕拿輕放,助紂為虐嗎?”


    周圍看熱鬧的人開始小聲議論。


    楊甜甜環顧四周咬咬牙。


    “那你還想要怎麽樣?”


    阿枝看向懷明安聲音清冷。


    “道歉,我要懷明安給周錦栩道歉。”


    “你瘋了嗎?”


    隻見楊甜甜非常激動的說道,“你居然要讓懷明安給周錦栩道歉?”


    其實在懷明安和周錦栩之間,楊甜甜早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對,如果懷明安不道歉,我一定會告訴給懷爺爺。”


    “你為了周錦栩,要讓我道歉?”


    懷明安眼底滿是受傷。


    隻可惜引不起阿枝的心軟。


    “你做錯事就該道歉,否則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言下之意是即刻解除婚約。


    楊甜甜雙眼放光想要說什麽。


    沒想到懷明安一把將她推開了。


    “好,我給周錦栩道歉。”


    他看向周錦栩沉聲道,“對不起。”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沒想到懷明安身為天之驕子,居然還有甘願低頭道歉的時候。


    楊甜甜氣的快要瘋了。


    當初她如何讓懷明安道歉,對方死活不願意道歉。


    如今居然在阿枝的三言兩語下,心甘情願的朝著周錦栩道歉?


    如果不是許晨拉著她。


    楊甜甜早就衝上去了。


    許晨壓低聲音安撫道,“甜甜,你冷靜點。”


    “我還要怎麽冷靜?懷明安已經瘋了,居然朝著周錦栩低頭道歉?”


    見懷明安乖乖道歉,阿枝則是朝著周錦栩說道,“我陪著你迴去換身衣服。”


    “小月?”


    懷明安不甘心的問道,“你讓他自己迴去換衣服就好了,為什麽還要提出陪著他一起去?”


    “你犯的錯,當然要彌補,我不過是幫你擦屁股。”


    是為了自己嗎?


    這下懷明安內心豁然開朗。


    阿枝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讓我陪著周錦栩迴去換衣服吧。”


    “不用了。”


    沒有給懷明安什麽好臉色,同時整個學期阿枝都在拿捏他。


    期末考試圓滿結束,阿枝和陳麗雲準備一起出去兼職。


    還沒等阿枝找好工作,懷明安早一步找到了她。


    “小月,十天後就是我的生日了,你可以來參加我的生日宴嗎?我準備給你一個驚喜。”


    正在澆花的阿枝微微一愣,她提著澆水壺露出一抹溫婉的笑容。


    一學期的時間讓阿枝大變樣。


    以前幹瘦的身材少了長了肉,麵頰上看起來紅潤有氣色,通身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睛。


    完全看不出是從鄉下來的村姑。


    明明她不是舞蹈生,沒有特意練過形體。


    她的一舉一動卻盡顯優雅。


    “你要過生日,不應該是我給你送禮物嗎?怎麽就變成你給我送禮物了?”


    懷明安上前主動接過澆水壺。


    “秘密,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你一定會非常喜歡。”


    “不要,你的十九歲生日,當然是我給你準備禮物,才不要你給我準備的禮物。”


    阿枝巧笑輕拍著懷明安的背,親昵的舉動儼然是在打情罵俏。


    訓狗還要給點好處才肯搖尾巴。


    她太明白如何拿捏住男人的心。


    若即若離,一棒一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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