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醫一改剛才在蘇小淺麵前的害怕,隻是微微弓著腰朝著陳閱匯報。


    “陳公公,這蘇嬪肚子裏的孩子,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今日蘇嬪已經落紅,孩子已經被傷了根本,僅僅是吊著一口氣,這幾日就該到日子了。”


    對於蘇小淺肚子裏的孩子,陳閱從未想過讓其平平安安的出生。


    宮裏的皇長子,必須出自娘娘腹中。


    陳閱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不錯,幹的好,你要的藥材會送到府上。”


    “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早就已經提醒過你,不要讓我太過失望。”


    “微臣明白。”


    看著王太醫離開皇宮。


    陳閱則是親自燉燕窩,提著食盒朝著露華宮而去。


    露華宮內。


    阿枝正看著青竹和翠竹做嬰孩的衣物。


    沒想到這姐妹二人的手如此靈巧,這小衣裳做工精致好看,布料好特別的柔軟透氣。


    “貴妃娘娘,陳公公來了。”


    聽見是陳閱來了,阿枝撐起身子,


    青竹和翠竹收拾東西退下。


    就這樣騰出房間讓阿枝和陳閱相處。


    阿枝正窩在軟榻上麵色紅潤。


    哪怕是如今懷有身孕,可絲毫沒見孕中的不適。


    吃喝一如既往的香甜,一方麵是她的身子本就健康,另一方麵則是陳閱把她照顧的非常好。


    事事都是陳閱親力親為,不讓阿枝有絲毫的操心。


    “娘娘,奴才為您親自燉了燕窩。”


    聽見是陳閱親自燉的燕窩,阿枝的眼底劃過一抹意外。


    她手裏捂著湯婆子。


    “這是你親自燉的?”


    “是啊,奴才可是未曾離開片刻,娘娘如今是雙身子,可要好好的滋補身子。”


    陳閱端著燕窩上前,用勺子舀起親自吹涼,就這樣放在阿枝的麵前。


    瞧著麵前香甜的燕窩,阿枝還是很給麵子的喝了大半碗。


    剩餘的則是讓陳閱全部都喝了,這樣的好東西可不能丟。


    他收拾好空碗和食盒,上前親自為阿枝按腿。


    “娘娘,聽聞懷孕女子容易腿腳抽筋,奴才每日抽出一個時辰為您按摩。”


    自從阿枝懷孕以後,陳閱伺候的極為精細。


    不知道的還以為阿枝懷著他的孩子。


    阿枝並沒有拒絕陳閱的好意,悠閑地看著她為自己按摩雙足。


    “娘娘,這段日子您要注意蘇嬪,如今的她肚子可是揣著燙手山芋,要是誰在這時候觸上黴頭,可就要掉層皮了。”


    麵對陳閱的好心提醒。


    阿枝忍不住直勾勾的盯著他問道,“本宮問你一件事情,蘇小淺的肚子,是不是你的手段?”


    如果蘇小淺的孩子本就有問題。


    那麽開始的太醫怎麽可能診斷不出來?


    她為何會害怕宮裏的太醫,悄悄從宮外讓送藥進來?


    定然是有人對她說了什麽。


    陳閱輕輕勾起唇角說道,“奴才確實是略施小計,隻是蘇嬪本就是個膽子小的。”


    “宮女隻是在她麵前說了些閑話,沒曾想她居然就聽進去了。”


    “情願相信宮外的娘家人,不願意相信宮裏的太醫,不過就算她如何的防備,奴才總是有辦法的。”


    其實蘇小淺有點猜對了,確實有人要害她,宮裏的太醫確實是不安全。


    可宮外悄悄送進來的東西,照樣不是什麽安全的東西。


    如果沒有陳閱的幫忙,這些藥材可不能安安穩穩落在她的手裏。


    隻是裏麵的東西,可不是蘇小淺想要的保胎藥了。


    藥效雖然亦是保胎,可卻帶著傷害母體的附加藥效,這母體都受傷了,自然肚子裏的孩子跟著受傷。


    “為什麽?”


    陳閱目光真摯。


    “宮裏的皇長子隻能出自娘娘的肚子,奴才悄悄讓王太醫檢查過了,蘇嬪肚子裏可是男胎。”


    “有些事情不能髒了娘娘的手,那就讓奴才為您清掃障礙。”


    阿枝對於陳閱朝著蘇小淺下手,絲毫不感到有任何的意外。


    對方可不是什麽良善之人,一步步爬上現在的位置上,他可是帶著常人沒有的狠厲果斷。


    不過阿枝微微蹙眉道,“可稚子無辜。”


    “宮裏沒有任何人無辜,當蘇小淺妄想仗著肚子去爭,她肚子的皇嗣就已經是她的工具了。”


    聽著陳閱說的這番話,阿枝卻忍不住沉默了。


    她有些不耐的甩著帕子。


    “你現在收手,不可再針對蘇嬪。”


    “是。”


    陳閱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如今不需要再去做些什麽。


    隻需要看蘇小淺準備朝著誰下手。


    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


    他為阿枝整理著裙擺安撫道,“娘娘不用太擔心,一切有奴才護著您。”


    看著陳閱眼底的深情,阿枝依賴的依偎在對方懷裏。


    對於陳閱這把鋒利的刀,真是使用的太得心應手了。


    次日蘇小淺小產了。


    清泉宮已經亂作一團。


    許太後親自前往坐鎮。


    “到底是怎麽迴事?好端端的怎麽就小產了?蘇嬪腹中皇嗣向來康健。”


    蘇小淺的宮女哭哭啼啼的爬出來。


    “太後,還請您給娘娘做主啊,今日娘娘想著天氣好,喝了安胎藥就出去散心。”


    “不曾想遇到曾貴人,想著昔日二人相識,忍不住就和曾貴人閑聊兩句。”


    “沒想到曾貴人故意推向娘娘,害得娘娘從階梯上摔下去了。”


    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來,房間裏還傳出蘇小淺的慘叫。


    床榻上的蘇小淺渾身是汗,一張臉慘白的嚇人,就像是從水裏撈出的水鬼。


    聽著房間裏的動靜,許太後用力的捏著佛珠。


    “真是作孽啊,曾貴人,你居然敢謀害皇嗣?”


    “不,妾身沒有,蘇嬪為何無緣無故摔下階梯,妾身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當時妾身沒想與蘇嬪聊天,實在是蘇嬪讓妾身不能離開,一定要拽著妾身聊天,太後,請您明鑒啊。”


    這時候的曾柔還有什麽不明白?


    蘇嬪居然要給自己安上謀害皇嗣的罪名。


    她居然如此的狠心?


    要利用自己好不容易的孩子!


    哪怕是現在的曾柔,還是處於不敢置信的狀態。


    她無論如何的想不通,蘇小淺沒有恩寵沒有家世,為何要利用自己的肚子做文章?


    要知道那可是她唯一的依靠。


    許太後用力將佛珠串甩在曾柔的臉上,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一片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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