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曾柔聲音嬌喘媚眼如絲,可偏偏拒絕了付容的求歡。


    “陛下,太後是您的母親,自然是奴婢的婆母,奴婢不可對她不尊敬。”


    她麵露苦澀繼續道,“更何況太後本就不喜歡奴婢,要是您再去幫奴婢說話,可真是奴婢的不是了。”


    本來還在興頭上的付容,一聽見曾柔提到許太後,立馬便淡了幾分興致。


    想起自己板著臉訓斥的母親。


    付容朝著曾柔深情款款道,“委屈你了,阿柔,你為朕委屈了那麽多年。”


    可曾柔卻麵露淺笑輕輕搖頭,“可以與陛下相伴,已經是奴婢的幸運,不奢求身份地位,隻求與君到白頭。”


    一番深情的告白,令付容幸福的露出笑容。


    待曾柔離開養心殿,蘇小淺這才從房間內出來。


    李總管目光微閃,招唿著其他的宮女太監該幹嘛幹嘛。


    阿枝正哼著小曲修剪花枝,手裏的剪子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娘娘,曾柔已經離開養心殿了。”


    “哦?步輦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妥當了。”


    眼看著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阿枝放下剪子帶著翠竹和青竹出門了。


    有步輦就是速度快,正好攔住前去慈寧宮的曾柔。


    阿枝抬手讓太監停下,轉而目光淩厲的盯著曾柔。


    她把玩著手腕上的鐲子,指尖輕輕劃過自己的下巴。


    “喲,這不是養心殿的曾柔姑姑嗎?還真是巧了,居然在這裏遇到你。”


    不等曾柔迴答自己。


    阿枝撐起嬌嫩的小臉問道,“本宮其實很好奇,為何你見到本宮,幾次三番的不行禮?”


    一直在曾柔的眼裏,阿枝不過是怯懦的庶女,再結合付容的形容,她可以篤定對方順和不爭。


    可如今曾柔清楚,自己的猜想全都錯了。


    對方可不是表麵上的好欺負,更不是什麽單純不爭的小白兔。


    看樣子自己要有麻煩了。


    曾柔強裝鎮定的福身行禮。


    “奴婢見過賢妃娘娘。”


    阿枝遲遲不讓起,這半屈膝福身禮,隻需要一炷香就能讓人搖搖欲墜。


    隻見曾柔已經站不穩了,可她還是倔強的微微低著頭。


    終於阿枝開口了,可惜不是讓曾柔起身。


    “翠竹,看樣子曾柔姑姑不懂規矩,你上去好好教教她,宮女見到主子該如何行禮。”


    翠竹清楚阿枝是要讓自己羞辱曾柔。


    她上前朝著曾柔微微點頭,停留在曾柔身邊朝著阿枝跪下行大禮。


    “奴婢見過賢妃娘娘。”


    阿枝抬抬手。


    “起身吧。”


    一般而言宮裏資曆高的宮女,遇見主子們可以行福身禮。


    可阿枝沒準備輕易放過曾柔。


    如今的養心殿正上演著一出好戲。


    自己可要拖住曾柔,順利讓這出好戲演完,


    沒想到阿枝讓自己行跪禮。


    曾柔臉色蒼白眼底帶著幾分受屈辱的不甘。


    已經示範完的翠竹,轉而看向曾柔輕聲道,“姑姑請吧。”


    可曾柔麵對提醒紋絲不動。


    阿枝在這時候開口說道,“曾柔姑姑已經是宮裏的老人了,怎麽還是不太懂規矩呢?”


    老人二字加重語氣。


    本來曾柔就在意自己的年紀。


    如今麵對阿枝的滿級諷刺,她更是咬緊後槽牙憋紅眼眶。


    曾柔不願受這樣的屈辱,如果不是自己不屑於爭。


    那麽按照付容對自己的癡迷程度,豈會有賢妃進宮的事情?


    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自己。


    曾柔抬頭抿唇麵無表情的垂眸,宛如孤傲在枝頭的紅梅。


    “娘娘,奴婢是養心殿的掌事姑姑,陛下從不讓奴婢行跪禮。”


    這是在警告和威脅阿枝,自己可是在禦前伺候,就連皇帝都不讓自己下跪,你就算是賢妃,豈能逼著自己下跪?


    真以為阿枝是被嚇大的嗎?


    她就是喜歡有骨氣的人,還真是讓人看的手癢癢,想要狠狠折斷對方的傲骨,用力將對方踩在自己的腳下碾壓。


    阿枝傾身嫣然笑著,“你是養心殿的人,可你不也是宮女嗎?陛下不讓你行跪禮,可是他下聖旨了嗎?與本宮何幹?”


    別人忌憚養心殿的人,害怕得罪付容失寵難堪。


    可阿枝真是不感興趣。


    她撚著手帕輕輕一甩,語氣平靜的喊道,“翠竹,青竹。”


    兩姐妹齊聲迴答道,“奴婢明白。”


    下一秒她們一人拽住曾柔的手,一人踹在對方的小腿上。


    “啊!”


    隻見曾柔臉色煞白麵露痛苦,雙手撐在地上疼的呻吟起來。


    這可真是鑽心的疼,本來剛才就一直屈膝,雙腿已經有些酸脹發麻。


    這樣被人踹跪在地上,恐怕次日膝蓋要青紫一片了。


    曾柔眼淚都飆出來了,可還是咬咬牙搖頭死死盯著阿枝。


    “賢妃娘娘,您未免太過分了。”


    “過分?不過是一個沏茶的宮女,主子給你三分薄麵,你當真以為自己成為主子了?”


    阿枝麵對威脅絲毫不怕。


    依舊笑得花枝亂顫。


    她欣賞著曾柔的慘狀。


    終於阿枝笑夠了。


    用手帕輕輕摁著嘴唇聲音微涼。


    “曾柔,本宮不願與你起爭執,可架不住你偏要給本宮下馬威,本宮哪怕是庶女,可依舊高你一等。”


    原身如此的謹小慎微,從不與曾柔起衝突,還對她帶著三分恭敬。


    可依舊不妨礙曾柔下套,借著付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折辱原身。


    阿枝可不是好人,更沒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高尚品質。


    自己不過是小女人。


    不單單心眼小,更是心胸狹隘。


    阿枝的指尖輕輕敲擊在步輦扶手上,指甲敲擊清脆的聲音悅耳好聽。


    “聽說你被太後罰了,要求你每日抄送佛經?”


    “那可真是巧了,本宮正好要去慈寧宮,一同前往吧。”


    她的目光劃過曾柔的膝蓋。


    “起來吧,不用行此大禮了,本宮知道你很懂規矩。”


    曾柔試著起身可膝蓋一陣疼痛。


    沒人上前扶她一把,隻是冷眼旁觀的看著她顫顫巍巍扶牆。


    終於曾柔站直了。


    可她還是調整姿態挺直腰身,麵上強裝鎮定,雲淡如菊,不卑不亢。


    阿枝似笑非笑得盯著她。


    現在挺傲,馬上就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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