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倉縣在得知有兵馬前來,驚懼之下早已做好了守城的準備。


    這些天來,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城外有戎狄騎兵經過,城內之人早已驚慌不安。


    司馬易派一名騎兵上前喝道:“我等乃是北疆援軍,奉北疆軍鎮北大將軍之令,特來增援雲倉縣,還不快快開啟城門?”


    城上的那位縣令看著城下身穿風國士卒的兵馬,又聽了這位騎兵的話,原本嚇得蒼白的臉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他臉上還露出喜色,急忙轉頭跟身邊師爺打扮的中年人說道:“快去將準備出城逃走的夫人他們停下,是我們自己的兵馬。”


    “縣尊,會不會有詐?”那位師爺忙開口說道。


    “不會的,到底是風國兵馬還是戎狄蠻人難道還能有錯,這支兵馬確實是南方而來,也是我風國兵馬沒錯,你快些去西城門吧。”


    這位縣令讓師爺離開之後,馬上對身邊的城衛軍首領說道:“開城,隨我到城門迎接援軍。”


    這名城衛軍首領就是縣令的後輩,自然沒有任何意見,馬上下令開門的同時,隨著縣令從城樓下去迎接進城的兵馬。


    司馬易見到城門這麽容易就開了,不由露出笑容。


    他身邊的蕭月波卻是一副不滿的樣子說道:“這縣令實在是愚蠢,竟然這麽輕易就開了城門放你們進去,真是引狼入室!”


    司馬易聽了笑道:“長老,你可是將自己也罵了。”


    “哼,我可不是你一夥的,隻是為了每日見我哥才隨你前來而已。”蕭月波說道。


    “對對對,隻希望長老看在每天都能見到師伯的份上,可以在合適的時候出手相助。”司馬易嗬嗬笑道。


    “哼,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蕭月波因為擔心這裏不久就會跟戎狄大戰,所以沒有帶著蕭清心等人前來,都留在了雲黎縣。


    司馬易打馬上前,帶著兵馬直接入城,不等那位迎接的縣令,直接下令雲黎軍接管城防。


    那位縣令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還一副很是興奮的樣子讓城衛軍首領跟隨配合,同時想要宴請司馬易和其他將領。


    司馬易讓雲黎軍將四個城門的城防全部接管之後,才對一旁很是熱情的縣令抱拳說道:


    “不知縣尊如何稱唿?”


    這位縣令倒不是個胖子,年齡大約四十歲上下,臉上留著兩撇小胡子,此時聽到司馬易的話,連忙迴道:


    “本官何誠新,將軍稱唿我名字就好,不知道這位將軍高姓大名?”


    司馬易將自己那劉波的名字報了,沒有應承這位何縣令的宴請,以軍務為由將他和那位城衛軍首領打發走了。


    不過他卻笑納了這位縣令為他提供的住所。


    這住所是棟三進的大院子,直接被司馬易充當了雲黎軍的白虎節堂。


    其他人也都安排住進了城內空下來的房屋。


    由於城中大戶有很多南逃,所以很多房屋都空了下來,正好成為雲黎軍士卒居住之地,倒是省下了布置軍帳的時間。


    司馬易進城之後,第一天什麽事都沒做,但是第二天,就讓軍中隨軍而來的赤衛打聽這位何誠新縣令的情況。


    沒想到赤衛在他交代下去之後,沒多久赤衛隊長就帶著寫滿厚厚一摞紙的卷宗稟報。


    這位赤衛隊長是最開始時候的五位隊長之一,名為魏勳,在幾名隊長中讀書最多之人,從小讀書已經讀了十多年時間,比教書先生陳寅之子陳烈讀書還多。


    讓司馬易沒有想到的是,此人成為紅臂巾赤衛,被陳寅親自教導了一段時間後,竟然踏上了儒家修行路。


    雖然隻是個儒家九品的小修士,但畢竟已經是修行者,跟普通人有了區別。


    所以司馬易這次將他帶了出來,其他幾位隊長都留在了雲黎城。


    魏勳恭敬將卷宗遞到司馬易麵前說道:“使君,這位何縣令好像不比那位雲黎縣令好多少,除了不是個胖子,幾乎做的事情都差不多。


    而且他好像還跟北方的戎狄有鐵器走私,就在昨日我們進城之時,他全家上下都去了西城門,已經做好了棄城而逃的準備。”


    司馬易將卷宗接到手中從頭到尾看完,臉色不由難看起來。


    “現在城中是不是已經完全被我們雲黎軍掌握,糧庫、軍械庫、錢庫等都沒有問題吧?”


    “稟使君,絕對沒有問題。”魏勳馬上說道。


    “那好,將這位何縣令和城內那些還沒逃走作惡多端的富戶全都抄家,然後讓赤衛通知全城百姓,兩個時辰後,縣衙前開公審大會,本將軍親自為民除害!”司馬易冷冷說道。


    “卑職遵令!”魏勳抱拳應命,隨後安排下去。


    沒過多久,一個個袖子上係著紅巾的赤衛就敲著銅鑼將情況在整座縣城內宣揚開來。


    雲倉縣本就不是大縣,再加上一些富戶南逃,整座縣城內也隻有上萬人。


    沒過多久,在赤衛的宣揚之下,全城百姓不論老幼就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而何誠新縣令和跟他親近參與走私鐵器以及其他為富不仁的富戶,全都被如狼似虎的雲黎軍抓了起來。


    這位何誠新縣令還想依仗原來的城衛軍抵抗,卻沒想到原來的城衛軍早早被繳械了,現在正在將其中的害群之馬剔除,準備收編進雲黎軍中。


    至於修行者,整座縣城內都沒有幾個。


    在這樣的偏遠縣城內,可沒有修士給人當家丁護衛。


    甚至可以說他們本身就算是城中的富戶。


    這些修行者中自然也有依仗修為在城中為非作歹、欺壓良善之人。


    隻可惜他們最高也隻是九品修為而已,在邢洪雙、鄭永泰幾人帶兵圍攻之下,紛紛被抓了起來。


    至於沒有做任何壞事的兩名九品武師,雲黎軍沒有任何動作,將他們當作了普通百姓。


    兩個時辰很快過去。


    隨著全城百姓聚集到縣衙前,司馬易一聲令下,便將何誠新、城內三個為富不仁的富商、兩名依仗修為欺壓良善的武師,全部被押著來到了搭建起來的高台之上。


    司馬易讓魏勳按照這些人查到的所有罪名,一個個開始審判。


    每人的罪名都能念好一會,等全部罪名念完,司馬易看著下麵圍觀的全城百姓大喝問道:


    “諸父老鄉親,你們說他們該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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