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將空間棉針收迴,站到顧野身邊,見大狗子沒有任何外傷,看向被牟辭掀翻在地的小頭頭。


    見他要起來,一腳踩在他的後背,憑她自己的力量自然是控製不住人,但是她的腳底踩著一枚石子。


    “啊——痛痛痛。”小頭頭好像聽到了脊骨斷裂的聲音,實際楚安並沒有用太大力氣,不過石子還是很咯人。


    “牟隊長手下留情。”夏戍國急忙說,他見楚安跟在牟辭身邊,以為她是牟辭的手下。


    “夏局長,這件事我做不了主。”牟辭將楚安的身份說了,重點自然是為受傷的戰士提供解藥。


    他說完,對麵幾個人麵麵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人家好心好意給送解藥,結果治安局來搗亂,到哪裏去說都沒理。特別是夏戍國,為剛才的求情慚愧。


    “解藥,你們在哪裏買的解藥?”老院長聽完反而興奮起來,眉飛色舞地問,“是從c市買的嗎?”


    一旁的醫生小聲提醒,“好像不是c市,她們的是濃縮藥片。”


    他剛剛去找老院長,也不光是為了阻止治安局,目前沒有任何基地出產藥片形解藥。倒不是說他們沒有那個能力,是沒有像樣的實驗室和設備,時間上也不允許。


    “啊是這樣啊,你們發的藥片能給我看看嗎?”老院長說著便向楚安等人走去。


    楚安讓顧野給他一片,她已經看過他的心氣,有良知、迷茫和恐懼。現在恐懼正在逐漸消散。最近她發現太多人的心氣都在變化,有向好有向壞,前者更多一些。


    這個老頭很有意思,楚安對他有些興趣。


    顧野從衣兜裏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再從藥罐子裏拿出一片遞過去,剛剛打架手套都打飛了。


    老院長拿到藥片愛不釋手,看來看去又聞來聞去,想嚐一嚐又覺得浪費,藥方應該是一樣的。


    另一邊,手腕受傷的治安員已經被同伴扶起來,傷口隻見一個紅點,有絲絲血跡,卻是貫穿傷,大家都很疑惑,還四處看了看。


    小頭頭依舊還在楚安腳下,他們則愛莫能助。


    “我勸你快點放開我,否則...啊——啊啊——”


    “否則什麽?”楚安踩著他都覺得無趣,鬆開腳,卻卯足力氣踢在他的胸口。這一腳就算肋骨不斷也得裂,至少一個月內不能出去害人。


    小頭頭也是命不好,被踢出去腦袋撞在護士站的櫃角上,暈了過去,估計還得加一個腦震蕩。


    “楚姑娘,腳下留情。”老局長拿開氧氣,氣勢比剛才弱了許多,“他的罪行會由治安局處理,你別誤會,我不是護他。”


    楚安已經達到想要的效果,便又站到了顧野身邊。這些人以後可以送去礦區或者幹其他有危險的苦力,建設新華國需要他們,絕對不能這麽便宜殺了。


    不過也就是這個功夫,她發現有兩個人在病房門口鬼鬼祟祟,眯起右眼,黑色心氣,不是善類,十有八九是藍金會的人。


    “你們迴去,告訴鄭天光別再派人來醫院鬧事。”老局長又吸了一口氧氣才道:“我會接管這裏,讓偵查隊,巡邏隊的隊長過來。”


    這兩位都是他培養出來的。


    “老局長…”一個治安員怯懦地說,“他們…他們都犧牲了。”


    老局長身子瞬間僵直,本來就沒有什麽血色的臉上更加慘白。


    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出聲,死者為大。


    老院長急忙過去給他順氣,手指點在幾個關鍵穴位。


    還是個會中醫的院長,楚安看在眼裏,對他又多了些好奇。


    “讓…剩餘的人過來。”半晌兒,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那幾個治安員互相看了看,又看向受傷的小頭頭。


    “受傷的就留在醫院吧。”


    “那我們先迴去了。”說完,全部一溜煙跑了,留下手腕受傷的隊員和小頭頭。


    老院長讓保安將他們送到...隨便一個病房,礙於職責所在還是讓自己的學生去看看。


    “既然沒有阻礙了,就繼續發藥吧。”老局長說,“可以把藥交給護士,讓她們幫忙發一下。”


    顧野擺手,“我沒有辦法信任你們。”


    老院長垮下臉,老局長卻笑了,“警惕性很高,很好。那就讓你信得過的人幫你分擔。等藥發完,你們都來頂樓會議室。”


    牟辭驚訝,“老局長,您...”


    老局長讓他過來。


    牟辭立即過去彎下腰,這位老局長他還是信得過。


    老局長讓他再蹲下一些,然後在他耳邊道:“監控我們從昨天就開始看了,已經鎖定幾個可疑的人,我也是沒想到會發生昨天晚上的事,一會兒上來詳細說。”


    牟辭麵不改色,實際心裏震驚,老局長什麽時候好的,為什麽偷偷監控醫院,難道治安局提前知道些什麽?


    待老局長說完,往後退了一些,其實仔細看,老局長的手一直在顫抖,估計也是強撐著一口氣。


    “好。”牟辭答應,他很敬重老局長。


    沒有了治安局的幹涉,解藥發放的很快。楚安還給了有良知以及有挽救機會的行動隊員、治安員。


    給完解藥,立刻有五個搖擺不定的人,心裏多了金色的良知。


    中午幾個人都沒吃飯,楚安也不好意思單獨和顧野老楚吃,隻能忍著。發完解藥已經下午三點。


    牟辭想上頂樓,被楚安叫住帶到窗邊,雖然打算幫他消滅藍金會,但是有些事還得提前說。


    “小安,怎麽了?”牟辭不知道她要說什麽,猶疑的問。


    “哥,你有沒有想過今晚會發生什麽,明天會發生什麽,剿滅藍金會以後會發生什麽?”楚安看向窗外,太陽躲進雲層。


    牟辭瞬間明白,小安是在替他的處境擔憂。


    “我想過以後,很早就想過。如果不是藍金會的這次行動,唐軍長會給我謀一個差事,也許是個不錯的差事,然後他準備放權,讓軍政統一。”


    牟辭看向窗外,明明是白天,外麵的建築卻像籠罩在一層陰影中,看久了讓人喘不過氣,“為了唐軍長托付給我的每一位戰士,我得努力往上爬,也許有一天我會成為基地長,但也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不過我死了沒關係,還有唐師長,他是個很厲害的人,他一定會走的比我遠。”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了霧,不是迷霧,是普通的霧氣。


    俗話說十霧九晴,也許很快盛唐就會守得雲開見月明,但是牟辭的未來卻讓楚安的眉頭越皺越緊。


    她不希望哥哥活成一個工具,他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哥,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會尊重你,但是人隻有一輩子,你真的想這樣過完這輩子嗎?”


    楚安不覺得重生在每個人身上都會發生,隻能按照常理說。


    牟辭苦笑,“不過藍金會這件事一出,政府的所作所為太讓人寒心,我...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走之前設定好的路。”


    他沉了一口氣,繼續道,“但是我又不甘心....小安,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所以我盡量不想這件事,我隻想消滅藍金會。”


    “消滅藍金會很容易,你若是想,三天之內我必然幫你做到。”楚安說的很平常,沒有任何語氣。


    紫柳、石釘、棉針、沈尋,全力以赴的狀態下,也許用不上三天。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牟辭得有個明確的目標,才能更好的幫他,甚至可以利用這次藍金會的暴動做一些文章。


    牟辭驚愕的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小安....”


    “哥,我在意的是你想要什麽,我希望你能遵從本心,哪怕你想要整個盛唐,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並不是光靠武力,她覺得京市那位“宋官兒”也不想跟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老頭子打交道。


    牟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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