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楚安已經將悍馬換成了遠征者房車,車裏還躺著兩個戰士(沈大微、齊果昕),是她一路撿的。


    當時其中一個戰士還有點意識,一直反複說班長被蛇咬了,救班長等等。


    楚安猜測蛇是攻擊顧野的藍白條紋,心裏一片冰涼,牟辭恐怕兇多吉少。老楚安慰她,一切盡力就好,現在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過她現在並不是在這裏休息,而是無法前進。


    二十米開外是一片稀薄的白霧,吸入後會全身酸軟無力,普通的防護服和防毒麵具根本不管用,她是親身體會者之一。


    她現在停留在白霧前五米左右的地方,一天過去後,白霧又向後退去十五米。


    白霧的高度大概在30多米,寬度彌散到兩邊森林,至少有百米。白霧邊緣稀薄,越往裏越濃。她曾用紫柳將自己托向天空,發現白霧綿延至少得有五十公裏,盡頭是一片山脈。


    她拿出地圖,發現河道在山脈那裏改道向東,以現在的水流速度,牟辭不可能漂那麽遠,他…就在白霧裏。


    車上的兩個人應該也是被迷霧影響,王策已經抽取二人的血液化驗,夏奶奶也出來收集了不少白霧樣本迴去化驗。慶幸的是,空間裏的人不受白霧影響。


    所以今天沈尋、郭長人和高大爺騎著摩托去白霧裏探索,再有十分鍾便到了三個小時。最近她的精神力又提高一些,可是沈尋等人外出的時間並沒有增加,好像停留在了三個小時。


    按照她的觀察,每隔七八公裏,水位會下降30厘米左右,這裏的最深水位在1.2米,水流已經沒有上遊那麽湍急。如此推算,再過二十四五公裏,水位會降低到30厘米以下,水流也會平緩,很難繼續衝走一個成年人的身體。


    所以,三個小時足夠找到牟辭,但...似乎並沒有任何結果。


    “小安,我抓了一條白魚。”老楚從不遠處的主河道拎著魚筐走迴來。


    他最近突發奇想,讓楚安省著點吃空間裏的東西,能在外麵抓野味填飽肚子就在外麵吃。楚安知道這是他排解焦慮的方法,便沒去管他。


    “一會兒熬魚湯吧。”她正在捅咕無人機,之前送進去的,十個有八個出現故障,前麵好像有特殊磁場幹擾。


    她現在無比懷念大寶,如果他在這裏,一定能搞定這些鐵疙瘩。


    忽然,她感覺空間有精神力波動,是沈尋他們迴來了。楚安直接問結果,沈尋無奈說沒有找到人。


    “下遊的水深如何?”


    “比你預料的還要淺,我們迴來之前,水深隻有十厘米左右,水流非常小。”


    郭長人補充說,“那裏已經稱不上河,頂多算是小溪。”


    高大爺安慰說,“小安別著急,等明天白霧再退一些,我們繼續找。”


    楚安歎口氣,牟辭已經失蹤七天,希望非常渺茫。


    “小安,會不會他醒了,自己走了。”郭長人忽然道。


    “他就算醒了,也抵擋不住這白霧的威力啊。”高大爺說。


    “也不見得。”郭長人端著手若有所思,“我以前聽老人說過,劇毒之物周圍必有解藥。你們說牟辭中了蛇毒,白霧也有毒,會不會這兩者相克...”


    “有這種可能。”楚安感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蛇毒雖然成分複雜,但主要的是毒性蛋白質,大概由20~30種組成,可被強酸、強堿、氧化劑等破壞。”


    沈尋眼神一亮,補充道:“夏奶奶說白霧的起源主要是酸雨與特殊物質發生反應揮發產生。所以...”


    楚安,“所以我要去抓一條蛇。”


    她急忙切斷連接,招唿老楚去抓蛇。之前隻想著準備好抗蛇毒血清,等見到牟辭立即給他打上一針,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想。


    老楚見閨女這麽急切,立即跟上,也沒問什麽原因,反正幹就對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楚安終於發現一條,沒敢上石釘,用草繩將蛇綁起來,綁的溜直,估計它這輩子也沒想過能穿一身草衣。


    她將蛇交給王策,如果這個方向是對的,兩位小戰士也能盡快清醒。她能想到的也就這麽多了,剩下的毒素提取,製成解藥隻能靠王策。


    沈尋提醒她注意休息,自從與顧野等人分開,她就沒合過眼。


    楚安隻想盡快找到牟辭,除了擔心他的生死,也擔心顧野。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救一人犧牲一人。


    想到這裏,她往天空發射一枚紫色信號彈,紫色的意思是讓顧野向自己靠攏。這個時候她是有私心的,既然確定牟辭在這邊,顧野那裏能救下幾個算幾個。


    她根據小戰士迷迷糊糊時說的話計算過,顧野順著分支走應該早就遇到了那些人,願意相信顧野的就跟著他迴來,她會盡力帶他們出去,如果不願意,她也不想強求。


    老楚燉好魚湯,又拿出昨天做的野菜團子,招唿楚安吃飯。他給楚安盛了一碗湯,求表揚似的讓她快點嚐嚐。


    楚安對他的手藝十分沒自信,但還是喝了一口,味道並沒有想象中的差,可能是魚好。不過那個野菜團子,她實在不想吃,不是她嬌貴,是沒必要。


    她從空間拿出肉包子,擺在兩人中間,也不推讓老楚,自己先拿起一個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老楚噎了兩口菜團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將手伸向了…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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