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捕魚船在金色的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船王的旗幟在海風中飽滿地飄揚,仿佛一隻展翅飛鳥,正欲翱翔。


    船上的每個人都很激動,沒事的都站在甲板上遠眺。跟著李慶出來的人,有幾個是第一次出海,看著波瀾壯闊的海麵,歡欣雀躍。


    楚安也是第一次上船,這看看那瞧瞧,此時才恢複高中生特有的活力。


    顧野在後麵跟著她,滿心滿眼都是笑意。他不是第一次出海,以前的每個寒暑假,都會陪著顧媽媽出去玩,海邊是最常去的地方之一,少不了乘豪華遊輪或者快艇。


    “小安。”李慶從船艙裏出來,招唿她去船頭,“帶你去見見船長。”


    三艘船的船長都是碼頭派出來的人,經驗豐富且好溝通。李慶這艘船的船長叫國勝,今年48歲,母親和妻子沒有挺過極寒。一對兒女也是死的死殘的殘,女兒被殺害,兒子受傷腿部留下殘疾,在碼頭罐頭廠做流水線的工人。


    楚安跟著他下去,與船長交談幾句,發現他還挺看得開的。


    “老天爺至少還給我留下一個親人。現在啊,我就是家裏有什麽人就為什麽人活著。”


    楚安將在三角樓收集的水下機器人拿出來,早已經被她放在船艙裏。


    機器人高1.15米,三關節機械臂長達1.2米,頭頂是圓形,有四隻眼睛,可以判斷海鮮的位置和海況。


    能獨立完成從下潛到自主尋找、智能識別、定位跟隨、抓取等一係列操作。


    機器人主要是為了抓扇貝,鮑魚、螃蟹、海參等生物。不過若是水質特別差,會影響識別,你想抓螃蟹,可能抓上來一隻海星。


    它還有人工智能,可以與主人溝通對話。


    “主人,我叫美美噠,以後請多多關照。”


    “這麽高科技嗎?”花臂拍了下機器人腦袋,被罵了一句,“不要隨便拍我的頭,你也太沒有禮貌了,你的老大沒有教過你嗎?”


    “臥槽,它怎麽知道我是混子。”花臂驚唿。


    楚安默默地收起輸入器,“它可能是...聰明。”


    機器人的主要識別係統都在圓形的頭部,確實不宜拍打。


    “主人,你可以叫我小美,或者美美。哥哥姐姐們也可以這麽叫我。今天的太陽好大呀,我好熱。”


    “哎呦,它還知道熱。”花臂更樂嗬了。


    小美底座有滑輪,自動找到陰涼處,“還是這裏舒服,小美是女孩子怕曬黑,不像你們大老爺們。”


    “哈哈哈…逗。”


    寶金和四個村裏的青年對這個小機器人也很感興趣,主要是它說話太溜了,還會各種方言,懟人最是拿手。


    楚安覺得就算它不能捕撈海鮮,當個機械寵物也不錯。


    她將機器人交給花臂和何洵,又迴到甲板上,雖然曬了一些,心情卻無比平靜。


    海風輕輕吹過,帶走了海港的嘈雜,隻留下海鷗翅膀的撲棱和輕輕的海浪聲。


    如果這是一場普普通通的旅行該多好。


    ……


    楚安不打算走太遠,過了領海便可,海上天氣千變萬化,怕出問題。


    前麵有碼頭的船帶領航向,她並沒有過多關注路線。


    下午,碼頭的船將他們帶到可以捕撈的海域便離開,剩下的事情都要靠他們自己。


    第一天大家都在各自船上休息吃飯,檢查裝備,有問題用對講機溝通。第二天捕魚才正式開始,一大早外麵就喊起了號子,開始下網了。


    楚安揉了揉眼睛,此時的太陽剛剛越過海平線,隻有幾縷微光灑在平靜的海麵上。


    她梳洗完畢離開船艙,來到甲板上。所有人都在這裏。


    她跟大家打招唿,然後走到船邊往下瞧,海麵的生物在晨光的掩映下開始活躍起來,魚群在海水中自在遊動。


    李慶拿起擴音器,大聲宣布,“獵殺時刻現在開始。”


    船上的人都很興奮,這次出海一定會是個大豐收。


    “大家加油幹。”寶金招唿村裏人繼續下網,他們是主力,李慶的手下打輔助。眾人在寶金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畫麵十分和諧。


    楚安偷偷拿出相機,拍了很多照片,如果天災愈演愈烈,以後可能再也看不到這樣的景色。


    落網結束,然後便是等待。


    “如果有快艇還可以驅趕一下魚群,可以更快收網。”


    寶金隻是隨口一說,楚安卻想到一個再合適不過的人選——小美。


    何洵急忙給它設定程序,然後放入水中,果不其然它更適合去海裏“搗亂”。


    大量的魚群被它驅趕到網裏,時間節省至少一半兒。


    寶金從沒有遇到過這樣操作的,四五個人守著何洵手裏的屏幕。


    “這邊…這邊…”


    “往左一點,對對。”


    大家這迴玩的更盡興!!!


    忽然,船上的無線電傳來消息——捕網中有足夠量的魚兒。寶金立即帶領手下快速而熟練地收網。


    楚安的目光隨著網兜升起,揚起手擋住熱烈的太陽,兜裏的魚目測得有五六噸,還都在奮力掙紮,各種顏色混合在一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撲通一聲,網兜落地,魚蝦四散而開,所有人立即圍上來。這一網兜戰果斐然,讓人目不暇接。


    楚安先看到的是很多油鰻魚,小手臂一樣粗,白色的黑色的都有。寶金拿出刀將它的肚子割開,不然容易爛。


    讓她沒想到的是網兜裏最多的竟然是螃蟹,不過有很多還沒長大,楚安將一些小不點放進海水桶,準備一會兒送迴大海。


    “金子哥,能給我們介紹介紹嗎?”顧野圍著魚堆走來走去,異常興奮,可認識的沒有幾樣,“金子哥,你看那個是什麽魚,還有翅膀。”


    寶金拿起一條兩側各有一條沒有退化掉棱鱗的魚,介紹道:“這是孔雀開屏魚,也叫做綠鰭魚。”


    他又拿起一條非常肥美的魚,“這是竹筴魚。”


    他介紹完一個便分門別類的扔進早就準備好的桶裏,其他人也是在認真的分揀。


    “這個是吸盤魚,吸附在大魚身上可以到處旅遊,這個是大眼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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