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湖距離臨市市區較遠,樹木都被掩蓋在冰下,周圍沒有任何資源,也就沒有人活動的痕跡。楚安對這一點很滿意,教會顧野使用切割機後,白天由顧野切冰。


    她先去找了避難所,規模很小,也不能登記尋人,隻能指望猴哥了。找人空隙,她會到附近樹林轉悠,爭取多收一些小動物,但效果甚微。


    三天之後,猴哥帶著手下如約而至,沒有帶來韓琦的消息,四個人很沮喪,矮個子一號臉上還有傷。


    猴哥手下見楚安麵色冷淡,替老大解釋,他們真的把全市跑個遍,能問的都問了,沒有人認識韓琦。


    楚安並沒有怪罪他們,做交易也不是次次都成,她隻是在想韓琦是死了還是知道的人不願意說,就像郭長人一樣,被阻止和外人見麵。


    “我給你們二十斤玉米,十斤是預支工錢,剩下的你們可以給提供消息的人一些報酬。”


    這幾個在沒有消息的情況下,還能來找她匯報,至少懂得契約精神,可以適當放寬一些條件。


    果然猴哥眼前一亮,“你還願意繼續讓我們找?”


    “當然,除了你們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楚安適時鼓勵,“我還是比較相信你們。”


    “好,有你這句話,我沈長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倒也不必這麽悲壯,她將糧食交給猴哥,沒有定下具體的時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這樣又找了一個多星期,時間轉眼來到五月中旬,氣溫迴升到零下30度,外麵活動的人越來越多,遇到的惡霸也越來越狂。


    楚安替猴哥出了兩次頭,幫他把名號打響,後續找麻煩的人就少了。


    沒過幾天臨市交易市場重新開放,她在交易市場擺了一個攤兒,貼上尋人啟示,每天有不少人來打聽,也有直接給她提供信息的。她讓猴哥去看,都不是韓琦。


    這中間,她的怪異行為也遭到窮兇極惡之徒覬覦,畢竟現在各個都吃不飽,怎麽可能有餘力尋人,除非糧食很多,但當他們看見楚安端著微衝,全部消停。


    也有人向政府舉報,但是沒人真的看見楚安殺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顧野囤夠了冰塊,也加入了尋人的隊伍。


    六個人,兩兩一組,每天都在臨市的小街小巷穿梭。這期間楚安、顧野和猴哥一起搬到了市中心的廢棄大樓裏,兩夥人各占一層,平時生活倒也沒有什麽影響。


    猴哥的三個手下分別叫大鼻子、飛毛腿、張翀,前兩個就是矮個子1號和2號。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相處,楚安對猴哥的秉性也有些了解,沒有英雄情結,也不想幹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特別懷念以前給大老板當私人司機的日子,薪水尚可,不用費腦,不用操心任何事,時不時還有人主動巴結,至於社會地位問題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吃飽、穿暖、舒心、有閑錢娛樂比啥都強,夢想就是開開心心地老死。


    但是天災澆滅了他的夢想,為了活下去不得不活絡心思,目前的底線有點低,隻是不做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的勾當,其他都可以。


    楚安對他的印象不好也不壞,目前相處還算融洽,猴哥這個人還有一個優點,就是好奇心很低,楚安不解釋的事他也不問,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分寸感拿捏得很好。


    不過留他在身邊的主要原因還是那份良知,至於那三個在黑白之間遊走的手下,都很聽他的話,就靠他去約束。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五月末。猴哥一臉興奮的來找她,說找到了韓琦。


    天災前他因為身體原因住院,被一個好心的護士收留,一年來幾乎都在床上躺著,若不是他有進貨倉庫,兩個人早都餓死了。


    “也是最近太平了,他們倆才敢出來活動。”猴哥像完成了天大的重任,終於舒了一口氣,“再找不到,我都不好意思吃你的玉米和土豆了。”


    這段時間,楚安也沒餓著他們,每個都給個五分飽,剩餘的就靠他們自己著落。


    “帶我去見他。”


    “不行,現在這倆人有點謹慎,大鼻子跟丟了。不過就在東城那一片,再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人找出來。”


    楚安和顧野也加入了地毯式搜索,終於在第三天傍晚摸到了韓琦的家。


    大鼻子使勁兒敲門,裏麵就是不做聲。


    “大哥,他們就在裏麵,我都看見了。”


    “看清楚了?”


    “清楚,非常清楚。”


    大鼻子還要敲門,被楚安攔住,“先別敲了,我說句話。”


    她走到門前,是普通的鋁合金門,隔音效果一般,如果不是女護士的家就是後搬過來的,這裏的條件並不好,絕對不會是韓琦的家。


    “韓琦,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打聽點事,我可以給報酬。”


    裏麵依舊沒動靜......


    楚安繼續說,“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塊xx品牌的手表,表盤有瑕疵,我想知道你是怎麽得到的這塊手表,僅此而已。”


    裏麵雖然沒有應聲,但能隱約聽到走路的聲音,好像是向門這邊靠攏。


    “我絕對不追究表的來曆,隻是想知道這塊表的原主人在哪裏。”


    過了一會兒,裏麵終於有女人說話,“韓大哥不記得表的事情了,你們走吧。”


    楚安眯起眼睛,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不可能讓它不清不楚的斷了。


    “我可以保證,不管什麽結果,我都不會怪罪於你們。”楚安說完又有些遲疑,如果是韓琦傷害了老楚,她不可能不動手。


    莫非...他不想麵對的原因真是做了對不起老楚的事情?


    “小安,會不會是他從楚叔叔手裏搶的表,才不敢開門。”顧野問出了她的心聲。


    猴哥也附和道:“我看十有八九是,要不然為什麽不開門?”


    大鼻子抹了一把鼻子,“老大,我撞開門。”


    “等等。”楚安看了一眼鋁合金的門,要打開很容易,可是她怕弄僵了關係得到錯誤的信息。


    她能從王玨口中分辨消息的真假也是運氣好,不能次次如此。


    “這位女士,還請告訴韓先生,我們是帶著誠意來了,如果他能提供消息,我可以給你們30斤玉米。”


    “你們走吧,求求你們了。”女人明顯帶著哭腔,“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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