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迷信福利消失,為了維持日常生活,他們又恢複了老本行,對鄰居打砸搶殺,得手幾次後就想要搶11樓。


    但11樓的人很少下來,砍人的小丫頭更是不露麵,實在摸不準情況。


    就在他們犯難的時候,劉承主動找上門,讓他們先攛掇別人去探虛實,要死也是死別人,這才有了今天的事。


    “你們要是有證據,就讓警察來抓我,要是沒有證據,就別嗶嗶。”張文革也怕不要命的,話鋒一轉道,“總之,我兄弟不能白死,今天給我三十斤大米,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否則誰都別想好過。”


    張文江補刀威脅,“你們也不能天天在一起吧,千萬別落單啊。”


    紅毛更狠,“晚上睡覺也都小心點,我有夢遊症,說不定夢遊到誰家,把你們的腦袋當瓜切了。”


    歐陽剛剛還為眼鏡男的死感到可惜,現在覺得罪有應得,竟然給樓裏招來一群強盜。


    可惡,可惡至極。


    氣到極點,他也抄起一個凳子,“我隻有10斤大米,你們要就拿走,不要的話咱們就該怎麽辦,怎麽辦。”


    “不行,我們兄弟三人都要吃飯,10斤不夠。”


    “那你們也不能不讓別人活,今天你們要是想鬧,老子奉陪到底。”


    “樓長這是要欺負老百姓嗎?”


    這些天他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不顧嚴寒,帶著幾個樓委會成員處理了凍死的人,將找到的物資平均分配,也算對得起樓長這個身份。


    “你要當我是樓長,就不會這麽逼我了。”歐陽將凳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以示決心。


    屋內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誰也不肯讓步。


    就在這時,劉承慢悠悠進來,正是暴雨前劫楚安車的商務男。


    他先給張文革一個眼神,然後急忙拉住歐陽,“哎呀,你和他們置什麽氣啊,他們是剛死了朋友,傷心糊塗了。”


    勸完歐陽,又假意對張文革嗔道:“你們幾個別太過分,10斤米現在也不是小數,樓長都沒舍得分給其他人,就便宜你們了。”


    張文革撇撇嘴,“好,那今天就先給我10斤。”


    歐陽甩開劉承的手臂,瞪了他一眼,這個人明擺著譴責他有糧不幫鄰裏。


    他去廚房稱了10斤米,張文革掂了掂,衝著他豎了一個中指,才晃著膀子離開。


    張文革離開後,劉承勸所有人都坐下,他故意坐在歐陽之前坐的中間位置。


    歐陽咬了咬牙,忍了。


    樓委會除去他和劉承,還剩五個人。目前隻有洛陽一個人是完全信任他的,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斯諾坐下後,有些後悔,“哎,今天真不該去11樓,這不是被人當槍使了麽。”


    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眼鏡男那句‘為富不仁’很有殺傷力,幾乎所有人都把11樓放在了對立麵,覺得理應上去聲討,要東西,自己根本沒錯。


    歐陽迴想之前和尹天麟他們結盟,確實受到不少照顧,若不是鬧鬧那對兒夫妻挑事,他們也不至於撕破臉。


    “你想的太簡單了,你們看看洛陽為什麽被轟下來。”劉承表麵笑嘻嘻,眼神卻兇狠,“他們從來就不信任何人,覺得你沒有價值了,就會棄了。”


    洛陽欲言又止,當初歐陽找他打聽11樓的事,還想讓他替樓下說點好話,他統統都沒答應。


    可是劉承這個人太會玩心理戰了,給他不停地發信息。


    “你現在和全樓的人為敵,等他們走了,你還怎麽在這生活,你一個人能活下去嗎?”


    “政府馬上就會派人來調查樓霸的事,樓裏的人可都準備舉報他們,你不怕被抓起來嗎?”


    “你把他們當朋友,他們真的會把你當朋友嗎?你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不但慫了,還起了怨懟的心思,這才有了今天的下場。想到這裏,他怨恨地看了一眼劉承。


    此時的劉承擺出領頭人的姿態,觀察著眾人的反應,見他們情緒不高,給李岩使眼色。


    李岩心領神會,立即站起來氣憤的道,“他們都能殺人,還會在乎我們的死活嗎?你們別異想天開了,有時間不如想想怎麽衝上去。”


    歐陽現在已經不奢望11樓給糧,以目前的天氣來看,有多少存糧都不算多。他隻是不想雙方繼續為敵。


    他借著剛才的怒氣,迴懟道,“你還想衝上去?你覺得你能打的過誰,連小安的手指頭你都碰不到。”


    李岩被噎住,嘎巴嘎巴嘴,什麽也沒說出來。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斯諾距離門口最近,起身把門打開,看見姚佳語提著一個保溫飯盒站在門口。


    “佳語啊,進來吧。”斯諾側過身讓她進屋。


    姚佳語看見這麽多人,怔了一下,瞬間紅了臉,“歐陽大哥,我...我以為你們開完會了,給你和洛陽哥送吃的來了。”


    歐陽急忙迎過去,將她引到廚房。


    當初從11樓搬下來,將姚佳語安排住進了王老師和李大娘家裏。


    李大娘的兒子在天災時去外省開會,至今音信全無,她因為極寒凍壞了腿,幾乎下不了床,一直是王老師照顧她,兩個人處出了感情。


    她也在王老師的規勸下,一直沒惹事。想惹事也沒那個腿。


    放眼整個樓裏,還沒被欺負的女孩就剩她了,能保護一天是一天,屋裏的這幾個人也不保證都是好人,至少劉承不是。


    李岩在姚佳語身上打了一個轉,酸溜溜的調侃道:“哎呀,還是樓長的待遇好啊,就算自己沒吃的也有人送。”


    斯諾最討厭他這股酸唧唧的勁兒,“你酸什麽,迴去找你媳婦吧。”


    “去你的。”


    劉承迴味一笑,小丫頭長得確實好看,還是個大學生,估計也沒有被男人碰過。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大家迴去好好休息。”歐陽從廚房出來,對眾人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大家不要去11樓,更不要打11樓的主意,否則…後果自負。”


    李岩歎口氣,“你不著急是因為你有吃的,還有那麽多人在餓肚子呢。”


    劉承假意推了他一下,“好了,快走吧,你要是沒吃的了就去我家,我家還有一斤米。”


    李岩投給歐陽一個你看看人家的眼神兒,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劉承最後關門,還往廚房掃了一眼。姚佳語正對上他的目光,有點發慌。


    歐陽適時擋在他們中間,故意大聲道,“下次別一個人過來,我每天下午去找你,有些人知人知麵不知心。”


    “好。”姚佳語心裏很甜,樓裏發生的事她也知道一些,能被這麽保護著是她的福氣,“歐陽大哥,我聽說11樓又殺人了,是真的嗎?”


    “嗯。”


    他不想聊這件事,便換了話題。最近樓裏人給他一本末世小說,他正在研究裏麵的自救方法,普通人隻有組隊一條活路,便和他們倆一起探討,樓裏誰比較靠譜。


    另一邊,尹天麟、李榮、唐笑和霍思思,四個人一板一眼地坐在沙發上,已經靜坐半個小時。


    “我想不明白。”霍思思把五指插進頭發裏,低下頭暗暗地道:“為什麽每次都是小安幫咱們,她殺人怎麽就那麽容易。”


    尹天麟眯起眼睛,他一直都覺得楚安不同於其他同齡人,甚至比他們都成熟,“她和我們的成長環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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