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將顧野安頓好,急忙去收地上的武器,表麵上是裝入書包,實際是收入空間。


    她收到四個打手跟前,問他們,“知道豪叔的武器庫在哪兒嗎?”


    四個人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一個敢抬頭。


    看來隻能指望王冬瓜了。


    她悄悄走到門口,剛才一通掃射加上門被大力的關上,門框開了花,可以用轉角鏡看到外麵的情況。


    顧天明也來了,正和趙豔雪在半人高的花瓶後麵說話,花瓶上麵插著大團假花,將兩個人大部分身子擋住。


    忽然,趙豔雪吼道,“是你的錯,都是你害的兒子,都怪你。”


    顧天明也被氣得不輕,“怎麽能怪我,如果不是你非要殺顧野,能有今天的事嗎?”


    “我不管,我要兒子,你現在就去給我把兒子帶出來,嗚嗚嗚。”


    趙豔雪越說越來勁兒,往顧天明身上撲棱,被她身後的人拽住了。


    除了這倆人,門兩邊還有八個打手,正在伺機而動。


    楚安仔細感受一下現在的精神力,同時使用十枚柳葉鏢絕對沒有問題。


    先收迴轉角鏡,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換好防彈衣,從包裏找出一個睡袋,將顧野裝進去,再用草繩纏一圈。


    她走到顧垚麵前,沉了一口氣,“下輩子別姓顧了。”


    一槍送他上路。


    “裏麵的人,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是顧垚的爸爸,我一定會滿足你的。”顧天明在外麵喊話。


    楚安冷笑,他隻是顧垚的父親,不是顧野的父親,不必手下留情了。


    再次迴到門口,驅動柳葉鏢在棚頂徘徊,正巧顧天明打發手下去15樓搬救兵。


    手下剛過花瓶的遮擋,瞬間感覺胸口一涼,還沒來得及低頭,瞪著眼珠子栽倒在地。


    接著牆邊的人也都捂著胸口抽搐倒地,幾秒過後一動不動。


    顧天明反應很快,抱著趙豔雪躲在轉角處,不過花瓶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嘭”一聲碎裂,碎瓷片散落一地。


    “啊——”


    趙豔雪驚唿出聲。


    隨即他們通過鏡子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腰上綁著草繩,草繩後麵拖著一個人,雙手端著m16,目光凜冽。


    “兒子。”


    趙豔雪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顧垚,麵目逐漸扭曲,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你殺了我兒子,魔鬼,你殺了我兒子。”


    顧垚是楚安在這一世殺的最小的孩子,卻不是上一世殺的最小的孩子,惡魔不分年齡。


    顧垚在殺顧野母親的時候,就已經踏入地獄,如果留著他,以後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你…你是楚安?”顧天明像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立即捂著趙豔雪的嘴往後退。


    楚安追過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消失在樓梯間,她踢了一腳花瓶,太狡猾了。


    不過,她也知道了自己的弱點,在看不見的情況下飛鏢的準確度幾乎為零。


    以後要鍛煉一下聽力,不一定做到聽聲辯位,也得八九不離十。


    “出來吧。”


    楚安掃了一眼垃圾桶,一雙灰黑色的旅遊鞋往裏收了收,不一會兒站起身,正是王冬瓜。


    他的臉色比紙還白,嘴唇一直顫抖著,“武器庫,在…在頂層。”


    公寓一共27層,還得爬10層,這點運動量對她來說不算什麽。


    “你背著他。”楚安指了指身後的顧野。


    王冬瓜抿著唇,不敢反對。瘸著腿走進到顧野身邊,笨拙地背上人,手腳並用的往樓上爬。


    楚安並沒有解開草繩,讓王冬瓜拽著繩子也算有著力點。


    她在後麵盯著,走慢了就踢一腳,如果他能恢複一些良知,不介意留他一命。


    隻可惜王冬瓜沒有把握機會,走到二十層的時候,忽然將顧野扔給楚安,然後快速打開安全通道的門,他自己則躲進門後。


    從走廊裏閃出五個穿著防彈衣,舉著手槍的打手,其中一個的臉像一張大餅,又圓又大。


    隻可惜,五個人剛出來就飲恨西北了。


    這迴用的是石釘,以後殺垃圾就用石釘,要不然侮辱了沈尋的手藝。


    她用意念拽著顧野繼續往上走,路過王冬瓜的時候,一股騷臭味。


    廢物,一釘斃命。


    殺了王冬瓜,不敢保證武器庫位置的真實性,問沈尋要不要相信王冬瓜的話。


    【去頂樓,就算沒有武器庫,也容易逃跑。】


    楚安也知道不能再耽誤時間,逃走的顧天明和趙豔雪一定會去搬救兵。可她感覺現在精力充沛,有一瞬間想要試試端了整個豪叔。


    用柳葉鏢和石釘殺人真的很痛快。


    【楚安,你要學會控製自己情緒。】


    我現在感覺很好。


    她驅動二十枚石釘在頭頂,快步往樓上跑,在22樓遇到兩個巡邏員,在25樓遇到四個巡邏員。


    心裏有個聲音:擋我者,殺。


    26層和27層的轉角處用鐵欄杆焊死,留了一個上鎖的小門。既然都到了這裏,沒有必要返迴。


    【等等】


    楚安沒有管沈尋的話,血液在沸騰,心髒在狂跳,全部都殺了,留他們在世上隻會讓更多的人受苦。


    一梭子將鎖打廢。


    槍聲吸引來了更多的人,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全部栽倒在地。


    27樓隻有一個房間,用槍打爛門鎖,裏麵不是武器庫,是物資倉庫。


    幾個房間都打通了,麵積很大。


    【來人了,上天台。】


    楚安沒動,徘徊在頭上的石釘數量增加了一倍,還不是極限,越想越興奮。


    她不缺物資,也不屑於與其他人爭搶糧食,可是留給這些人,心裏很不痛快。


    【楚安,你殺了這棟樓裏的所有人,也沒有人可以說你是錯的。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去習慣殺人,失去了對生命的敬畏。你會生心魔,越走越遠。】


    楚安緩緩抬起手,捂住冰到麻木的右眼。


    她沒想到沈尋會這麽說,明明他遭遇的痛苦一點也不少。


    “值得嗎?”


    這是楚安第二次問,就算上一世曆經磨難,她也可以選擇死亡方式,至死都是自由的。


    “你應該知道他們都做了什麽,真的不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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