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人多為猛士,力大無窮,可歸根結底不過都是普通人,與武者相比起來,不過就是像螻蟻一般。


    尋常宗師境武者可以一抵數十甲,這句傳言也沒有一點錯。


    涼州將士開城迎敵,前後接應,北漠軍陣因為那後方到來的江湖人,已然是亂了陣腳。


    此刻是最好的時機。


    “殺”


    顧青山身騎白馬殺入了北漠軍陣之中,原本透著微紅的赤羽劍已然是被染紅。


    鮮血染紅了這片大地,風沙再也擋不住那一雙雙猩紅的眼,犯我國土,殺我將士,如今當十倍奉還。


    一劍又一劍,一刀又一刀,刀光劍影不止。


    北漠軍陣中倒下一具又一具屍體,這數千餘位江湖人如同戰車一般橫推了這北漠軍陣。


    城頭的將士抬頭望去,見到那副場景不由得歎道:“這就是江湖人嗎。”


    這就是將士與江湖人的差距,有此助力何嚐會懼邊外蠻夷。


    隻見那北漠軍陣之中,有一襲紅衣,出劍之間帶著生死劍意,攝人心神。


    一劍之下,嚇的那北漠兵卒不敢動彈,像是到了生死之間一般,此為生死劍意。


    “生死劍意”江湖人見了這生死劍意不免有些驚訝。


    忽然又想起了幾月之前江湖傳聞的那徐州舒家滅門之事,亦是一身紅衣,難不成便是此人


    不由得問道:“義士何許人也”


    那一襲紅衣的公子哥微微一笑,答道:“江湖遊俠兒,四海為家,舒子涵。”


    徐州有子舒子涵,悟得生死劍意,入天榜,列為二十四。


    北漠人亂了陣腳,在裏外配合之下,隻有逐漸被蠶食毫無反抗之力,在絕對實力麵前,就算是人海戰術也沒用半點作用。


    “撤,撤軍”


    北漠人也不傻,如今情轉直下若是再不撤軍的話,最好不過是兩敗俱傷,最差便是全軍覆沒,隻有先行撤退才能保住一些站力,再另做打算。


    楚航扛著巨劍,見那往後退去的北漠兵卒,目光一凝,低聲喝道:“誰準許你們逃了”


    “殺殺”


    一聲聲殺聲震動著這片大地,晃晃銀甲還有這援助而來的江湖人朝那逃離的江湖人追殺而去。


    楚航已經殺紅了眼,可不像是其餘人那樣鎮定,除了他這些將士一樣也是殺紅了眼。


    十倍奉還,說話算話。


    萬餘涼州將士再加上這數千位江湖人,追著落荒而逃的北漠兵卒,一連追出了數十裏地,沒有半點鬆口的意思。


    顧青山換了一匹戰馬,扛起了軍旗一馬當先,衝在最前,指引著身後將士,這一刻他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將軍一般。


    北漠軍隊潰不成軍,一個勁的討,那首領甚至都還未曾反應過來,突如其來的變故大亂了所有的布置,如今卻是功虧一簣。


    那一個殺人如麻的大陳之人到底是何人


    我族猛士已然是頂尖,為何在這些人眼中卻如同宰羊一般簡單。


    一連追出了數裏,那數萬北漠軍卒被俘虜了數千餘人,涼州軍陣也停了下來。


    軍陣之前,戰馬之前,顧青山手舉軍旗,迴頭望了一眼那一個個江湖人,還有那些拋沙血汗的涼州將士。


    “收兵”


    唯一可惜的是,沒有抓到這北漠軍中的首領,讓他給跑了,隻是跑的了和尚怕不了廟,北漠人必定賊心不死,邊關幾處城都還在北漠手中,必定會鎮守城中,修養生息。


    將軍站在那城門之前,望向那白馬之上扛著軍旗的顧青山,拱手道:“吾,替涼州百姓,謝過各位義士。”


    顧青山下馬,起身扶起將軍,拱手道:“守城數日,將軍功不可沒,吾亦替這天下,謝過將軍。”


    比起這位鎮守邊關數十年未曾退卻半步的將軍,他顧青山不過就是個江湖旅人,又算得了什麽。


    大開城門,迎義士進城。


    望著這數千餘位江湖人,將軍問道:“不知各位義士姓氏名誰,來自何地”


    顧青山幾人左右看看,眾人相視一笑,卻隻是齊聲答了一句:“江湖無名氏。”


    李青鋒聽到此言笑了一下,也是答道:“江湖無名氏。”


    有事情總會有人去做。


    眾人豪爽一笑,江湖人幫著天下的忙,從不是為了所謂的名利,單憑名利可請不動這麽多人。


    將軍頓了一下,亦是跟著這些人笑了起來,大手一揮,“上酒來”


    “將軍,這”小將頓了一下,軍中可不能飲酒。


    “無妨,痛飲三百杯,吾亦可上陣殺敵”


    將士們歸來之時已然是灰頭土臉,此戰大敗北漠軍心大震,而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收複邊關城池,將那些北漠兵卒趕出大陳地域。


    另一處帳中,胡言看著剛包紮好的傷口揚起了頭。


    城外傳來大捷,他卻隻能在這帳中待著。


    劍客抱著包著布匹的手臂走進了帳中,見了胡言道:“此戰勝了,uu看書 .uuanshu.co打的北漠人落荒而逃。”


    “我知道。”胡言淡漠道,他頓了頓,又問道:“場麵怎樣”


    “錯過了。”劍客搖了搖頭,他與胡言一樣錯過了那一幕,他隻是說道:“但這半個江湖的人都來了,想來是不差。”


    “有些可惜。”胡言看向了那柄躺在床頭的鏽刀,隻差些許便能將那所有鏽跡消除,可惜的是今天他沒能上戰場。


    劍客將酒囊遞給了胡言,問道:“喝酒嗎”


    “你哪弄的”胡言看了他一眼。


    劍客笑了笑,答道:“偷的。”


    胡言也不管,接過來便大灌了一口。


    在這帳中,受了傷的刀客劍客同喝一壺酒,直那一壺酒見了底。


    夜色降臨。


    涼州城關之處,兩匹快馬奔馳而去。


    “駕”張銘揮動著韁繩,這匹馬兒已經有兩日沒休息了,倒是懷中的小七睡的憨實,這麽抖都能睡的著。


    抬頭望去,已然能夠見到那涼州城池。


    城頭守城的將士見那奔馳而來的兩匹駿馬頓了一下,連忙警惕了起來。


    張銘與蘇檀停在了城下,那城頭將士喊道:“來者何人”


    張銘抬起頭,迴道:“江湖人快開城門”


    片刻之後,有人來開了城門,打開城門之時,卻見是顧青山還有許多江湖人,顧青山見到張銘那一刻愣了一下,“張兄”


    張銘側目看了一眼蘇檀,此刻的蘇檀已經是乏累不堪,好像是無時無刻都要倒下一般。


    張銘對顧青山說道:“先找個地,趕了幾日,得休息一番,有什麽事明日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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