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裏迢迢來長安就是為了尋酒?”


    “隻是正巧來了。”


    郭瀟抬起頭瞧了一眼張銘,說道:“是前些天的事吧。”


    “嗯。”張銘答應一聲說道:“過來瞧瞧。”


    “隻是瞧瞧嗎?”郭瀟撫胡笑道。


    恐怕不止是如此吧。


    郭瀟笑了笑,接過了劍五遞過來的蜜餞,說道:“以前可從沒鬧的這麽厲害過,劍仙燕北安一劍開宮門,江湖人大鬧皇宮,本以為此事就此了結,前些日子才修好的宮門又被一個不知名的劍客一劍破開,朝廷可是丟光了臉麵。”


    “狸貓劍客,入天榜,列十三。”劍五補充道。


    張銘眨了眨眼,看向了劍五疑惑一聲:“狸貓公子?”


    如果沒有錯的話,這狸貓公子應該說的就是自己吧。


    不過這名字怎麽怪怪的。


    張銘忽然有些後悔那天帶著小七出門。


    腳玉劍公子不好嗎,怎麽就叫個狸貓公子這個娘娘氣的名字呢。


    “我記得你好像養了隻貓吧。”郭瀟道。


    張銘迴過神來,點頭道:“啊,確實。”


    郭瀟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明白就行了也沒必要說出來。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張銘,當初在建安城的時候還沒看出來,還真不是個普通人,劍開宮門毫發無傷的便離開了,也沒幾個人能有這麽大膽子。


    郭瀟繞開話題,說道:“長安城裏的酒我倒是沒什麽了解,不過我這兒倒是有一壇子酒,埋了不少年了。”


    “酒好嗎?”張銘問道。


    “肯定比不上你酒館裏的酒。”郭瀟頓了頓抬頭道:“不過也不差。”


    張銘沉吟片刻道:“能看看嗎?”


    郭瀟踱步走到了張銘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取出一塊蜜錢咬了一小口,顯得很隨意。


    劍五在一旁望著,沒有插嘴。


    見郭瀟沒有說話,張銘便道:“不能嗎?”


    郭瀟搖頭說道:“也不是不能,不過要你麻煩你替我做一件事。”


    郭瀟吃著蜜餞,低著頭數了一下蜜餞的個數,嘴裏還含著一塊,甜的笑開了花。


    張銘抬頭問道:“郭先生喜歡吃蜜錢?。”


    “是啊。”


    郭瀟笑著點頭,手裏捧著蜜錢,就好像是捧著一個寶貝一樣。


    “說說什麽事吧。”張銘問道。


    “也不是什麽難事,你要迴建安時來找我,幫我送一樣東西,那人就在建安。”郭瀟道。


    張銘隻是想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 ...


    帶一樣東西而已,確實不是什麽難事。


    郭瀟聽張銘答應,起身將蜜錢放進了書房的抽屜裏藏好,說道:“你不是要酒嗎,跟我來。”


    張銘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劍五跟在郭瀟的身後,幾人穿過院子的玄關處,一直走到了後院裏。


    剛走進這後院張銘愣了一下。


    這後院裏……


    全是花!


    種滿了花。


    什麽樣的花都有,許多張銘都沒見過,關鍵這些花都是開著的,此時已入秋了,這後院裏竟還有花開。


    張銘很是不解,郭先生難不成還喜歡看花嗎。


    穿過花從之中,走到了後院最中間的那顆樹下,郭瀟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位置,片刻之後才確定下來。


    “劍五你來。”


    “爺。”


    郭瀟指了指樹下的位置,說道:“這兒,挖五尺。”


    劍五點頭接著便找來了鋤頭,照著郭瀟所說挖了五尺。


    “這酒埋了很久嗎?”張銘問道。


    “有個十多年咯。”郭瀟笑道。


    張銘聽到這話有些期待了起來。


    片刻之後,劍五停了下來,他已經挖到了五尺,酒壇也顯露了出來。


    “爺,要抱出來嗎?”


    “嗯。”


    劍五放下鋤頭,俯身將那一小壇酒抱了出來。


    酒壇不大,隻是尋常規格。


    擦去酒壇上的泥土,張銘湊上前去,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


    “酒壇洗洗再打開吧。”郭瀟道。


    郭瀟都這樣說了,張銘也不著急了。


    劍五抱著酒壇去清洗。


    郭瀟則是引著張銘迴了書房裏。


    郭瀟迴書房的第一件事卻是拉開抽屜看看裏麵的蜜錢還在不在,見蜜錢還在好像是鬆了口氣一樣,又抱在了手裏。


    這讓張銘感覺有些奇怪,說道:“郭先生,用不著這麽小心吧。”


    郭瀟抱著蜜錢,搖頭笑道:“有些東西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偷的。”


    “這兒也沒人會偷吧。”張銘道。


    “你不懂。”郭瀟笑道。


    張銘苦笑一聲,也不再與郭瀟議論,就好像是跟個小孩子在議論一樣,估計郭先生也有些怪毛病吧。


    郭瀟似乎是想起一事,將張銘拉了過來,說道:“有件事倒是想與說說。”


    張銘疑惑一聲,湊上前去。


    “與你有關?”郭瀟道。


    接著他從那一疊厚重的‘賬本’中翻出來一本。


    “這是……”掀開書頁,uu看書 wuuknhu.co 張銘這才看清楚了上麵... ...


    的內容。


    這也不是什麽賬本,上麵記錄的是一些事情,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在哪做了什麽事,就連當時的天氣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讓張銘有些驚訝的是,這樣的‘賬本’光這書桌上就放了十餘本。


    郭瀟似乎是找到了什麽,翻給張銘看。


    【天和二十三年,九月十九,劍儒公子入江陵城,遇劍閣劍子……九月二十一,蘇家遣散族人,為心中氣,舍家族……】


    “當初在江陵的事情?”張銘問道。


    這裏麵記錄了當初他和顧青山楚航在江陵與蘇家的事,每一件事都有記錄,包括九鐵麵、蘇家管家、飛花台殺手都寫有寫到,記錄的清清楚楚。


    “蘇家的沒落確實與你有關,但卻是蘇成一手造就的,與你的關係也不大。”郭瀟看著張銘沉吟片刻,繼續說道:“但是後麵……”


    說罷,郭瀟又翻了幾頁,指著一行放在了張銘麵前。


    “這裏。”


    天和二十三年,十月甘七。


    有一人持劍上劍山,劍叩山門入天地宗師。


    引劍閣長老出手。


    末了,死於道宗長老虎千劍劍下。


    此人名喚蘇牧,為江陵蘇家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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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牧,上了劍山?”


    張銘愣了一下,問道:“他一個人?”


    郭瀟點頭沉聲道:“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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