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意卷起微風,南寧持劍於收,黃老頭兒緩緩抽出長刀,他連出三刀,一刀怒斬江,南寧一劍風霜,破之;再出刀,一刀喜斷海,南寧劍出無量,再破之;再一刀,哀震山,南寧再出劍。


    三刀盡出,皆被南寧所破,毫發無傷。


    黃老頭兒見自己三刀皆被破去,不由得搖頭歎道:“老了啊……”


    多年未見江湖,曾經的人如今都成就了這般境界,隻有他在建安城藏了十六年,絲毫不進。


    南寧看向他說道:“三刀皆破,若無其他手段,那你可擋不下我。”


    “別著急。”黃老頭兒擺了擺手,接著說道:“還有一刀。”


    情三刀是因為怒斬江、喜斷海、哀震山,此三刀聞名與江湖,江湖人隻當黃牙隻會這三刀,從未有過第四刀。


    南寧聽黃老頭兒說七這第四刀也認真了起來。


    黃老頭兒深吸了一口氣,手握刀柄,一瞬間用力,一道尖銳的刀鳴聲瞬間響起,那刀鳴太弱尖銳,刀鳴之後,一道銳利的寒光爆發而出,刹那間遮蔽了雙眼。


    刀長三尺,刀身如雪,那銳利的刀身寒光閃爍,給人一種殺人奪魄的感覺。


    月牙般的刀氣斬出,似有山河之力。


    摧枯拉朽,這一刀看著卻是有些腐朽,透著十六年的沉澱。


    “嗡。”


    南寧清楚的看著那刀罡襲向他,看似緩慢,但卻又讓他感到無法躲閃,他抬起手中之劍,一劍斬出。


    “破!”


    一劍斬出。


    卻在碰到刀罡的那一刹那便消散而去,南寧眉頭一挑,將持手中無垢長劍於身前。


    卻隻見那道刀罡忽然轉變了方向,從南寧耳旁劃過。


    刀罡穿透宮牆,留下平整的劃痕。


    一大片宮牆被劃破,隻剩殘骸。


    此一刀,霸道無比,南寧微微側目,此般景象,是他做不到的,也是他擋不下的。


    這一刀甚至能比劍仙!


    南寧抬頭問道:“這一刀有名字嗎?”


    黃老頭兒沉吟片刻,他從未給這一刀取過名字,觀梁書榕奪天地之勢所悟,偷得半分天地勢,成就了此刀。


    黃老頭兒抬起頭來,說道:“破天地,這一刀叫破天地。”


    南寧微微點頭,他不了這第四刀,此般看來,已是黃老頭兒勝了。


    “你勝了。”


    南寧說完轉過了身去,朝著深宮裏走去,逐漸消失在了黃牙眼中。


    黃老頭兒咧嘴一笑,忽然間很想喝酒。


    “也不老啊。”麻衣老頭兒笑歎道。


    麻布破衣,頭發花白,人終有老的時候,黃老頭兒從不是個英姿颯爽的主,長的一排黃牙,臉上滿是褶皺,年輕時沒有風流過,現在依舊還是如此。


    刀客一生與刀為伴,美酒入喉,刀斬山海,年輕時便是這般,多年未曾提刀,但他從未生疏。


    再提起刀時,恍若昨日之事。


    銷聲匿跡十餘年,做個悠哉的老頭兒,也算是快活。


    可刀客怎麽會真的放棄手中刀呢?


    有朝一日,刀出鞘,血染衣,再行此番刀客行。


    ………


    ………


    卻見一襲白衣染血,踏上通往清平殿的台階。


    此前,這裏都是江湖人,此時卻不知都去了何處,隻剩一片空曠。


    梁書榕逐漸離那清平殿越來越近,他抬頭看了一眼,卻停下了腳步。


    清平殿內走出一位女子,身著青衣,眉間一點紅光,手持一把木劍。


    她立於大殿之前,台階之巔。


    想來,這又是一個擋梁書榕去路的人。


    張銘抬起頭看向那人,心中很是疑惑,暗道:“難不成這就是念安和尚說的。”


    皇宮內藏著的人,但為什麽是個女人呢?


    持木劍的女子調轉劍尖,指向了梁書榕,口中吐出一字:“退!”


    梁書榕沒有迴答她的話,隻是取下腰間玉簫。


    此時的他早已身受重傷,如今清平殿就在他的眼前,卻又顯得異常遙遠。


    梁書榕將玉簫放於唇便,微微用力,隻聽簫聲起。


    “嗚……”


    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曲,簫聲淒涼,卻又聽不出簫聲中有任何情感,隻因這奏簫之人丟去了七情。


    “嗯?”張銘迴頭看了一眼,卻見燕舒嫻的眼角流下了淚水。


    燕舒嫻愣了一下,伸出了手摸向麵龐,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她流淚了。


    隻是為什麽,這簫聲中沒有感情,她仍是淚目。


    張銘迴過頭來,沒有勸一句。


    一曲閉。


    梁書榕放下了手中玉簫,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那持劍女子,問道:“如今的我能勝你嗎?”


    持劍女子搖頭,梁書榕是勝不了他的。


    梁書榕又問道:“若再得半數天地勢,可勝否?”


    持劍女子微微皺眉,說道:“與天爭,必遭天棄!”


    “能勝否?”梁書榕仍是問道。


    青衣女子放下手中木劍,她看著梁書榕的雙眼,好像什麽都沒見到,但又好像是深不見底一般。


    梁書榕見青衣女子不答,微微點頭,他明白了。


    隻見他後退半步,迴頭看向了下方的張銘。


    張銘眉頭一挑,心中一顫。


    梁書榕看了片刻,說道:“掌櫃來壺酒可好?”


    張銘看著他,眼眸深邃。


    這台階上下都沉默了下來。


    青衣女子順著梁書榕的目光看向了張銘,她微微有些驚訝,uu看書.uukahu這人渾身上下透著古怪,似有兩種劍意纏身。


    張銘沉吟片刻,歎了口氣,答道:“好!”


    “要喝什麽酒?”


    梁書榕道:“要那遊人醉。”


    張銘取下腰間葫蘆,頓了頓,問道:“帶銀子了嗎?”


    梁書榕愣了一下,說道:“忘了。”


    張銘沉默片刻,扔出酒壺,說道:“下次給我。”


    梁書榕伸手接過酒葫蘆,又道了一聲多謝。


    隨後,卻見梁書榕看向了燕舒嫻,卻隻是微微一笑,隨後便迴過了頭。


    隻是一笑,燕舒嫻便愣在原地,擦去淚水。


    至少,他還未忘記。


    梁書榕打開酒塞,仰頭灌下,卻是不知道喝了多少。


    晚風吹的遊人醉…遊人醉……


    酒順著梁書榕的嘴角滑落,劃過脖頸,打落在地。


    酒已飲,人還未醉。


    梁書榕擦了擦嘴角,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刹那間,狂風四起,烏雲遮陽,九天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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