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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安一劍開宮門,可那皇宮之內卻未有人阻擋,不是因為怕了,而是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既可稱之為劍仙,一劍之威就算是擋下了,那餘下的劍罡也會讓宮門蕩然無存。


    宮門開了,準確來說是碎了。


    梁書榕見那破碎的宮門,微微一笑,隨後卻看向了身後的街道。


    躲藏在暗處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從街角角落處走出來。


    一個,十個,百個……


    有人身穿布衣,臂附傷疤,皆手持兵器,卻有幾人衣著亮麗,拱手見過六皇子,或是有些留著白胡的老妖怪,都冒了出來。


    閣樓上的張銘看著這一幕微微一愣,嘀咕道:“這麽多人。”


    不過是一條街罷了,竟然有百十餘人。


    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麵樓上半遮麵的人,隻見那人手中拿著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沒有一點慌張的樣子,氣定神閑。


    終有一人發聲,對梁書榕拱手道:“我等助六皇子入主清平殿!”


    此言一出,接連有人響應。


    有一窈窕女子美眸輕挑,柔聲道:“長安淩煙閣助六皇子入主清平殿!”


    “江南六怪特來助六皇子。”又有七個怪人上前拜見。


    “巫山慶氏子弟特來助六皇子。”


    “江陵劉家……”


    梁書榕隻管點頭,這些人他聽都沒聽說過,也不知道到是從哪兒來的。


    也隻有在某個地方有些名聲,其實也不過是群烏合之眾罷了,梁書榕不知道這一切是誰在背後操控,隻是如今宮門已開,那操控著一切的人還沒出來。


    燕北安眉頭一皺,覺得有些吵鬧,迴過頭冷漠的看了一眼這些烏合之眾,刹那間,人群中再無人說話。


    梁書榕見狀也不再管這些人,轉身朝那宮門走去。


    百十餘人站在原地,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無量天尊。”念安閉眼念叨一句,“今天怕是要死不少人。”


    楚航聽到此話轉頭看向了那宮門口站著的一眾人,又忽然覺得這些人有些可憐。


    “這些人估計連宮門都進不了。”張銘出聲道。


    “為什麽?”楚航疑惑一聲。


    張銘看向他,沉聲道:“那裏是皇宮。”


    要是真讓你隨便就進去了,那這皇宮還算得了什麽,宮門是開了,門後的人不出手,並不是說就可以為所欲為。


    燕北安停在了宮門前,助梁書榕出手三次,如今已經完成了,他也說過出了此劍隻後,他便會走,如今也沒有必要再跟進去了。


    梁書榕看了他一眼,問道:“不進去看看嗎?”


    燕北安搖頭,他對這皇宮裏沒有半點興趣。


    梁書榕點頭,知道他這是要走了,於是便道:“若是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喝酒,天下最好的酒。”


    “好。”燕北安答應下來。


    百十餘人讓開了一條道,皆是看著燕北安,不敢說一句話,隻是心有疑惑,如今宮門已開,燕北安為何要就此離去,但卻又不敢問。


    “踏,嘩啦。”


    燕北安踏步上房頂,身輕如燕,腰間別著一柄長劍,眨眼便是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梁書榕目送走燕北安,他看向了眼前的百十餘人,仍舊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走向了那宮門裏。


    這些人隻不過是一部分罷了,最蠢最傻的人,以為能成就一番大業,什麽從龍之功,不過就是某些人放出來的虛話罷了,這百十餘人是活不久了。


    梁書榕走到了宮門前,頓了頓,邁步踏了進去。


    安然無恙,他往前走去。


    “走。”


    “跟上。”


    一眾人見狀跟了上去,就當他們一隻腳邁進宮門。


    卻見一道劍光襲來。


    “嗡。”


    “啊!!”


    慘叫聲起,那切口完整,斷下了那邁進宮門的腿。


    “退,退。”


    卻見那被斬去一條腿的人倒在地上,嘶吼著雙眼發紅,而地上則是那隻斷下的腿,滿是血汙。


    梁書榕甚至都沒迴頭看一眼,這些人根本就不需要憐憫。


    “是誰!?”


    “是何人所為。”


    百十餘人亂了起來,沒人再敢邁進那宮門裏。


    那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劍光讓他們渾身顫栗,隻是一劍便讓他們下破了膽子。


    “螻蟻。”遮著半張麵龐的人抿了一口茶水,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利用這種螻蟻又有什麽用。”


    “哦?”遮著半張麵龐的人忽然扭頭看向了長安城樓,麵具下的眉頭一皺,舒展開來笑道:“總算是來了些有分量的人了。”


    隻見那長安城樓之上,四人抬轎踏空而來。


    那四人穿著深黑色的布衣,腰間皆別著一柄短刀,皆是宗師境高手。


    宗師高手抬轎,那轎子中的人可想而知。


    街道暗處,有人抬頭朝那半空中望去,見到了那抬轎踏空而來的人,便出聲道:“來了嗎。”


    暗處的人從街道深處走了出來。


    麵人消瘦,腰間別著一柄被布包著的長劍,他走到了那街道中央,抬頭看向了抬轎而來的人。


    一時間,無數目光都聚集在了此人身上。


    “這人是誰?”張銘問道。


    念安看著此人,答道:“燕山劍樓負劍人,劍南天。”


    “負劍者。”楚航驚唿一聲。


    張銘不知此人,便聽念安說道:“燕山劍樓不為江湖勢力,百年來劍樓守著一柄劍,等一個能能拿起那柄劍的人,而守著劍樓的人便被稱為負劍人。”


    “劍南天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劍客,燕山試劍時上了劍樓,卻未能拿起那柄劍,可卻癡迷於劍樓內的那柄絕世之劍做了負劍人,隻是沒想到,他居然來了長安。”


    張銘大概聽明白了,點頭看向了樓下。uu看書uukashu


    街道中央,劍南天接下背上的布包,取出了布包中的劍。


    此劍隨他半生,如今已經有些破爛。


    持劍於手中,他抬起頭,看向了踏空而來的轎子,“下來!”


    卻見劍氣四溢,抬手一劍。


    劍光襲出。


    “嗯?”轎中人怒喝一聲:“大膽!”


    隻見那轎中忽然斬出一道劍氣。


    兩道劍氣相撞。


    天邊恍若閃過驚鴻,直至消散,卷起塵埃。


    兩劍皆可稱絕世,天下劍客千萬,卻隻有寥寥幾人能達到這般地步。


    燕山劍樓,負劍人,劍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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