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城門緊閉。


    長安城沒了往日的喧囂,或許看出了今天的不凡都躲在府裏未曾出門,街上叫賣的小販也早早收了攤。


    在那城門之前,有一人盤膝而坐,身前擺著一柄劍。


    那人睜開了眼,看向了前方。


    官道盡頭,有兩道身影逐漸浮現,其中一人伸手捂著嘴咳嗽著,像是患了重病一般。


    是他來了。


    梁書榕抬起頭看了一眼那長安城,城頭上每隔一丈便是一甲,就連城門都是緊閉的。


    “倒是看得起我。”梁書榕笑了一下。


    視線下移,他終是注意到了那城門外盤坐在地上的人,仔細看了一眼,倒是不認識此人。


    梁書榕明了,就連進城也要難為他。


    燕北安至死至終都是沉默著,他不給是個陪同的人,答應了三次那便是三次,此行之後,他便再也不欠什麽了。


    城門外吹過一陣涼風,長安多有風沙如今也不例外,沙塵飄起又落下,城門緊閉的長安城外,倒是顯得有些淒涼。


    停下腳步,梁書榕看向了眼前的人。


    盤坐在地上的劍客伸手拿起了劍,他已經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你是誰?”梁書榕出聲道。


    劍客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手,揮動手中的劍。


    “錚。”


    劍光襲出。


    梁書榕微微皺眉。


    他抬起手,罡氣覆蓋於掌中。


    那道劍光接觸到那雙手的一瞬間,消散了。


    劍客淡漠一眼,一語不發,放下了手中的劍。


    “你夠格了。”


    劍客留下了這麽一句話。


    不再擋著城門,他走向梁書榕,與之擦肩而過,在那時劍客扭頭過看了一眼梁書榕身旁的燕北安,隨後扭過頭,朝那官道上走去。


    梁書榕覺得奇怪,但也沒再過問這個劍客是誰,又是何人,他也不再感興趣,當是個路人罷了。


    “這就走了?”梁書榕念叨一句,直到那劍客走遠。


    也不知道這劍客為什麽守在這裏,留下一劍以及一句‘你夠格了’便離開,不知道要去哪裏。


    直到那奇怪的劍客消失在了官道上,梁書榕不再想拿劍客,迴過頭看向了眼前的城門。


    城門是緊閉的,那該如何進去。


    “你要如何進去?”燕北安突然出聲問道,他有些好奇梁書榕會如何做。


    梁書榕笑了一笑,伸手道:“借你的劍一用。”


    燕北安皺了皺眉,梁書榕見狀說道:“隻是一劍。”


    ... ...


    聽到這話燕北安才微微舒展了眉頭,解下腰間的長劍,扔給了梁書榕。


    梁書榕伸手接過,拔出這柄劍。


    劍身泛著淡淡的紅光,拿在手中的時候,梁書榕能感覺到這柄劍裏的戾氣,他看了一眼燕北安,心中歎了一句,這該是殺了多少人。


    燕北安忍不住問道:“會用劍嗎?”


    梁書榕微微笑道:“曾見劍仙出劍,偷學了半分。”


    提劍上前,抬頭看向這巍峨的城門。


    有一劍唯偷學而來,此劍仙為當世劍仙——燕北安。


    此劍承於劍仙。


    這一劍他隻學了半分,但也夠用了。


    劍出。


    似有萬馬千軍,狼煙起,殺聲起。


    此劍名為千軍,為兵法之劍。


    此一劍也成就了江湖上第二位劍仙,以兵法入道,持劍成陸地神仙。


    “嘭。”


    劍落,城門開。


    梁書榕將手中的劍收迴劍鞘裏,這一劍幾乎抽去了他一半的內力。


    燕北安收迴劍,說道:“有七八分像了。”


    梁書榕也隻是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七八分像是真,但也隻不過是像而已,他不是學劍的,終究隻能學個模樣罷了,劍中之意是他永遠都學不會的。


    “走吧。”


    梁書榕邁步,這天下他幾乎都走遍了,漂泊半生,如今也迴了此處。


    他做了一件誰都不敢做的事情——劍開城門。


    開的是長安城的城門。


    一進城門,果不其然已有禁軍守在此處,像是早已料到了一般。


    “宵小之輩,膽敢犯我長安。”


    “拿下!”


    禁軍圍攻而上,梁書榕沒有一絲慌亂,取下了腰間的玉簫。


    “嗚。”


    霎時間,簫聲起。


    簫聲輕慢,略帶悲意。


    “砰砰砰。”


    “這……”


    一個禁軍倒下,另一個禁軍倒下。


    一首曲子都還未曾吹完,眼前的禁軍已經全部倒下,醉生夢死。


    感悟天地之後,他也明白了手中的簫,壓下了簫聲中的暴怒,如今可令人入睡,而不是如當初一般,簫聲瘋魔。


    梁書榕收起玉簫,邁步跨過倒在地上禁軍。


    禁軍無非就是些體魄異於常人,雖都習了武,最高也不過是玄境,對梁書榕來說是輕而易舉。


    與當年洛溪山比起來,這還算不得什麽。


    燕北安邁步跟上,這還不過是進城門而已。


    長安城的街道上沒有一人,uu看書uanshu.om 各處府邸的... ...


    門都緊閉著,無人上街,略顯荒涼,梁書榕不急不緩一步一步朝著那皇宮走去。


    時而咳嗽兩聲,時而撫摸腰間的玉簫。


    暗處的樓閣上,有一袈裟,又有白衣,還有一位頭戴鬥笠背著巨劍的劍客。


    張銘迴想著剛才的一幕幕,嘀咕道:“變了不少。”


    當初在酒館初見梁書榕,此刻卻截然不同,身上多了一股勢,莫名的勢。


    “夠騷。”楚航道。


    “……”張銘瞥了他一眼,楚航憨笑一下,閉上了嘴。


    念安隻是看著這一幕,片語不發。


    “話說迴來,這長安城裏的除了禁軍就沒有再出來管了嗎?就這麽然他直接到宮門?”張銘問道。


    楚航道:“要我說啊,這個道理也算簡單,什麽樣的打架便該由什麽樣的人來管,禁軍什麽,再多人的人去了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張銘聽到這話思索了起來,還別說,楚航說的有幾分道理。


    他看了一眼念安,卻見念安看向對麵的樓閣。


    張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那樓閣的窗口處站著一個人,麵具遮住了半張臉,不知的是何人。


    “你認識?”張銘問道。


    念安道:“不熟。”


    戴著麵具也隻是看了一眼念安和尚,隨後便扭過了頭,不再與之對視。


    關注著梁書榕的不止是他們,這街道暗處不知有多少目光,都在看著街道上的兩人,都是江湖武人,或是些抽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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