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也起了興趣,索性就沒有喝酒,等著黃老頭說完再喝。


    “行吧,那就跟你們說說。”說著,黃老頭又倒了杯酒喝,他撇了撇嘴道:“就是少點下酒菜,不過還算湊合。”


    “你倒是快說啊。”顧青山有些無語。


    “你知道什麽,沒有下酒菜那能叫喝酒嗎,小子,快去端兩盤下酒菜來。”黃老頭對張銘說到。


    張銘搖了搖頭,說到:“我這暫時隻有酒。”


    聞言黃老頭搖了搖頭,撇嘴道:“掃興。”


    話雖這麽說,但他也不嫌棄,能有酒喝就不錯了。


    又喝了一杯梅花酒,黃老頭才開始說起了這位魔門刑子的故事。


    “這個人叫梁書榕,十多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玉簫就是他了,當年江湖上的一個笑話,不過在我看來,這人可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隻可惜他是魔門的人……”


    魔門七子,何偉七子,不過是七個棋子罷了。


    天刑盟是魔門,江湖中人人喊打的勢力,這已經不是一代人的恩怨了,至少也得有四十多年了。


    玉簫宮深知刑子的利弊,宮主更是知道刑子的危險,她不願門下的人去冒這個險,可是,這件事並不是她一個人能夠反對的了的。


    玉簫宮的這位刑子,若是沒有絕對的實力的話,那便是粉身碎骨。


    資質好的舍不得,資質差的不行,最後隻能把梁書榕便被推了出去,隻是因為他在玉簫宮無依無靠。


    梁書榕就這麽作為棋子,被推了出去。


    那時,梁書榕年僅十七歲,從小無依無靠的他比誰都清楚成為刑子的後果,然而,他什麽都沒有說,就接受了。


    “他知道為什麽還要做這個刑子?”顧青山疑惑道。


    黃老頭兒翻了個白眼,說到:“你急什麽,聽我慢慢往下說。”


    “這七個人初入江湖並沒有什麽名聲,也是在一年後,才慢慢浮現在世人的麵前,但這個梁書榕可不簡單,他是最後才冒頭的那一個……”


    梁書榕清楚這其中的厲害,但是不代表另外六人就清楚。


    當其他人在江湖上打出一片名聲的時候,他還是默默無聞,更是沒人知道他的名字。


    出了玉簫宮之後,他便開始遊曆江湖,見識大河山川,日子過得清貧卻又悠然自得,倒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


    一個不過十七歲的少年郎,不爭不搶,隻眷顧寧靜祥和,不知道是什麽心態。


    這樣的日子總共持續了一年多,另外六人在江湖上大打出手,挑戰武榜上有名的江湖俠士,名聲大噪。


    但好景不長,這六人的身份暴露了,這六人突然出現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警覺,並且他們各自的武功路數邪異的很,於是眾人便有了猜測。


    這六人遭到了江湖眾人的追殺,魔門隻要露出一點風聲天下就會不太平,參與其中的可不止是江湖人連朝廷的人也參與其中。


    寧可殺錯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六個人遭遇大半個江湖圍攻,最後隻剩下兩個活著逃迴了魔門,不過就算如此也成了殘廢。


    張銘皺了皺眉,問到:“結束了?可這不是跟那個什麽白玉簫沒關係嗎?”


    “你以為這事就這麽完了?不要忘了,朝廷對魔門可忌憚的很,梁書榕自然也暴露了身份。”


    “怎麽會?”顧青山有些疑惑。


    這梁書榕又不混江湖,能有誰知道他的身份。


    黃老頭兒露出一嘴黃牙,笑道:“嘿,玉簫宮的人也不想讓他活啊……”


    梁書榕再怎麽說都是魔門中人,身為刑子自顧玩樂是其一,身懷玉簫宮絕學是其二,其三便是來自門派的打壓。


    梁書榕就這麽被卷入了這攤渾水之中。


    他沒有迴魔門,因為他不想再迴那個地方,他隻能躲著這些人,藏起來。


    這樣的把戲足足持續了兩年時間。


    本以為兩年時間眾人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但是凡是不是絕對,他還是被找到了。


    武榜前一百名來了一半的人,朝廷派出了十多位玄境高手,江湖散修來了一大批。


    幾乎大半個江湖都與他為敵!


    洛溪山


    黃昏落下的那一刻,微風四起,山下聚集了一眾江湖人,因為一個魔門刑子聚在了這裏。


    這一次,梁書榕再也沒有逃了,他拿起了玉簫。


    “為什麽整個天下都在逼我……”


    簫聲起,山風定,魔音入耳,殺戮起。


    他恨魔門無情,他恨自己從小生在玉簫宮,他恨自己弱小無能,他恨這天下人隻分正邪不分善惡,他恨這老天不公。


    玉簫錚錚,三年時間的沉澱,天地山川,大勢所向,天地之勢在這一刻融入了玉簫之中。


    他梁書榕,在這天下人麵前突破宗師之境。


    瘋子!


    一個敢將天地之勢作為自己的意誌的瘋子,但他並沒有成功。


    一柄長刀破空而來打斷了天地之勢的融入。


    在場的人紛紛從簫聲中醒來,有的人手中的刀還插在同伴的腹中,身上滿是鮮血,就剛才的簫聲便導致在場一半的人自相殘殺。


    突破被打斷,逆反而攻之,梁書榕的嘴角溢出了鮮血,uu看書ww 宗師之境在這一刻破滅重新跌落迴了玄境。


    “你們當我是魔,那便如您們所願,我要你們……全都為我陪葬!”


    那一刻,梁書榕強行掠奪天地之勢入體。


    他用自己的命來賭,輸了便是死無葬身,贏了也會丟掉半條性命。


    簫聲再起之時,洛溪山響起遍地哀嚎。


    凡境武者僅僅聽著簫聲直接爆體而亡,玄境武者眼神渙散化作瘋魔亂砍亂殺,唯有宗師境能抵抗片刻。


    那一次去了大半個江湖,最後活下來的卻沒幾人。


    梁書榕一人一簫便退了大半改日江湖。


    “……”顧青山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他被嚇到了。


    “這簡直是小說裏的主角。”張銘心道,太不可思議了,以一己之力對抗半個江湖,這得是有多強。


    張銘有些懷疑,這真是武俠嗎?魔簫?怎麽感覺更像是仙俠。


    “你們可以試試把天地之勢作為意誌,要是成功的話,那你就是天下第一。”黃老頭兒撇嘴說到。


    顧青山嘴角抽了抽,這不是廢話嗎,要是真能辦到的話,早就有人這麽做了,這樣做的後果隻有一死。


    “你辦不到不代表別人辦不到,要是當初不是被那柄刀打斷的話,說不定他還真能成功。”


    黃老頭拿起酒壺,發現裏麵已經空了,於是便放了下來。


    “那那個出刀的人是誰?”


    黃老頭張了張嘴,迴憶那段往事。


    他頓了頓,片刻之後歎口氣,抬頭說道:“如果我跟你說是我,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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