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基本上碰不上的幾個人,今天全碰上了,酒館裏也不再像是從前一樣冷清了。


    多幾個便多幾分人情味,這才是酒館該有的樣貌嘛,張銘這樣想著。


    公孫羽見櫃台前還站著一人,與張銘聊的正歡,卻是個生麵孔,於是便道:“這位兄台是?”


    張銘道:“酒客,算是朋友。”


    顧青山對公孫羽拱了拱手,算是打個招唿。


    公孫羽拱了拱手,身後的四人看著,也不插話,在外麵基本上都是公孫羽領頭,他們四個跟著吃喝便是。


    “酒館外麵那兩人是怎麽迴事?”公孫羽繼續問道。


    “兩人?”


    顧青山疑惑一聲看向了門外。


    隻見台階上坐著一個傴僂的老漢,他也沒見過,於是便有些疑惑。


    張銘搖了搖頭表示沒事,說到:“人家願坐哪裏,你們管這些幹嘛。”


    “呃…好吧。”見狀,這兩個人也沒有多問。


    “喝什麽酒?”


    “給我拿一壺梅花酒,你們呢?”公孫羽扭頭問向身後四人。


    “梅花酒。”


    “當然是梅花酒。”


    除了劉易寒沒說話外,其餘四人都是點的梅花酒。


    見狀,公孫羽問到:“易寒,你喝什麽?”


    “我……”劉易寒抬頭看了一眼,不明白為什麽公孫羽要問自己,既然問起來了,他隻好答道:“一樣吧。”


    “五壺梅花酒。”


    公孫羽給了銀子,隨後幾人便坐了下來。


    顧青山手裏拿著酒杯,看著門口台階上坐著的那個背影皺了皺眉,他總感覺有些熟悉,但卻又記不起來。


    張銘取酒端給公孫羽幾人之後便迴到了櫃台,見顧青山一直盯著門的張伯,於是便問到:“你看什麽呢?”


    顧青山迴過神來,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麽,隻是看那人有些眼熟。”


    “那說不定你真見過,這人可是個宗師境修行者。”張銘道。


    “哦?”


    顧青山聽張銘這麽一說,隨即便思索了起來,在自己的印象中還真沒幾個這樣的人,思來想去也沒想出這人是誰。


    “看你這樣子,估計是你的錯覺了。”張銘搖頭說到。


    顧青山聽到這話也不去想了,點了點頭道:“估計是吧,張兄喝酒。”


    張銘拿出葫蘆與他碰了個杯,喝了一口。


    酒館門外躺著一個白發男子,一旁的台階上坐著位老伯。


    那老伯盯著官道旁的樹木,耳朵動了動,又時刻注意著酒館裏的情況。


    老伯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旁的白發男子,扭過頭繼續盯著官道旁的樹木。


    片刻之後,張伯嘀咕了一句:“嘿,這人都跑出來了,這下有意思了。”


    那頭白發可是明眼的很啊,估計也隻有他們這些老東西才記得以前的那些人吧。


    酒館裏的人一多起來,話自然就多了,就屬公孫羽那一桌話最多了。


    沒辦法,誰叫書生和蠻子是個話癆呢。


    “還是這梅花酒好喝啊,我昨日還專門為了這酒作了一首詞呢,要不要聽聽?”


    “嘿,臭書生,就你那詩才,還是別拿出來顯擺了。”


    “臭蠻子,你就不能不跟我作對嗎!”


    “那可不行,老子一天不說你兩句心裏不舒服。”


    “哼,不屑與你這個粗人說道。”


    “我看你是說不過我吧,哈哈哈。”


    “臭蠻子別吵了,聽我念詩。”


    “行行行,我看你能做出什麽詩來。”吳蠻子嘿嘿一笑,喝了口梅花酒等著看這書生鬧笑話。


    宋書生什麽水平他們還不知道,作詩?別逗了,他作的詩能聽嗎?


    宋書生清了清喉,開口道:“聽好了啊!”


    公孫羽有些無奈,笑了笑聽書生作詩,希望他這次做出來的詩能聽吧。


    “哪管前塵風蕭……”


    “可以啊。”首聯一出,公孫羽的眼前一亮,有些期待了起來。


    顧青山聞聲也望了過去。


    宋書生見狀有了膽子,繼續往下念。


    “杯中梅花可好?”


    “此酒隻應天上有……”


    “隻可惜是我囫圇吞棗。”


    “咳咳咳。”顧青山被酒給嗆到了,連忙用手擦了擦嘴。


    “……”


    聽宋書生念詩的人都是一頭黑線。


    這算什麽詩?牛頭不對馬嘴,你這叫作詩?哦不對,你說是詞?這也算是詞?


    “怎麽樣,怎麽樣?”宋書生一臉興奮的問到,總之他覺得他作的挺好。


    “噗。”旁邊桌的江柔聽到宋書生這話實在是忍不出笑了出來。


    宋書生尋聲望去,見是位女子,笑著問道:“誒,這位姑娘,你說小生做的怎麽樣?”


    江柔迴頭,忍著笑意,開口說到:“啊,詩挺好,是首好詩。”


    “是嗎,小生也是這樣覺得的,嘿嘿。”宋書生傻笑道,有些沾沾自喜。


    “噗。”江柔聽到這話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辦法,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人難道還看不出來自己做的詩如何嗎,也太好笑了吧。


    “哈哈哈哈。”吳蠻子發出了狂笑聲,指著書生笑的斷斷續續的,“臭,臭書生,你要笑死,笑死老子嗎。”


    “臭蠻子,你笑個什麽,我這詩作的不好嗎,u看書.uuansh你看人家姑娘都說我作的挺好的。”


    “是是是,哈哈哈,你作的是挺好的。”


    吳蠻子拍桌大笑,他就不該對這書呆子作的詩抱有希望,這下好了,果然是首爛詩,寫的什麽啊。


    宋書生見狀有些惱怒,一腳就揣了過去。


    吳蠻子一看有些驚訝,嘴皮子耍不過就動手,汗,怕是不知道我吳蠻子的名號是怎麽來的。


    於是乎,兩個人又鬧騰了起來。


    公孫羽苦笑一聲,看了一眼身邊的熊婉婉道:“婉婉姐,他們兩個可真是閑不下來啊。”


    熊婉婉笑了笑,說到:“那你還指望他們能安靜下來?”


    “也是。”公孫羽笑道。


    劉易寒沉默不語,自己喝自己的酒,不管書生和蠻子這兩個活寶,隻要不吵到自己就行了。


    櫃台邊的顧青山看著這幅畫麵也笑了起來,對身旁的張銘說到:“張兄,你這酒客可真有意思。”


    “嗯。”張銘點了點頭,麵無表情,誰叫他是麵癱呢。


    玉玲瓏也是捂嘴笑了笑,她覺得今日的酒館很是熱鬧,前幾日還是空蕩蕩的呢。


    小七不管不顧一直盯著牆邊的小草。


    顧青山時不時與張銘攀談兩句。


    玉玲瓏與江柔說著女子之間的悄悄話。


    書生與蠻子還在打鬧,公孫羽與熊婉婉有些無奈,悶葫蘆劉易寒依舊是那個悶葫蘆,沉默不語。


    張銘擦拭著酒杯,看著這熱鬧的景象,嘴角浮現一抹笑容,有些欣慰。


    他心想,這書生,確實作了首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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