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堯,那邊我已經分出了一個別院給他,他不會知曉我們的事情,婚後我會派人時刻監督青月,隻要她不壞事,為了阿堯,我便不會輕易動她,不過我想陸離既然會讓她與阿堯成親,就應該不會再讓她插手江湖中的事了!她比我們要更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事情完結後,不管誰成誰敗,我都會送他們去很遠的地方,安穩度過餘生。隻是希望他們心中不要有芥蒂!”說到這裏,白鶴心中對白時堯還是有些歉意。


    白時堯自小就沒了母親,跟隨他四處流浪,為了複國,他從一個小兵做起,那時無奈隻能將白時堯交給十幾歲的林雲展照顧,後來有了功績,當上了總兵,都督,再後來設計救過宋文涯幾次,深受他的賞識和信任,之後便直接被宋文涯提拔成了掌握宋國兵權的大將軍。期間白時堯跟隨林雲展,總是隱藏在軍營中,所幸沒出大事。後來才漸漸穩定下來,有了家舍。那時白時堯已經跟他流浪了十幾年了。


    所以他對白時堯沒啥期待,隻希望他能過得安穩。


    白鶴的這番苦心,恰到好處的與陸離青龍的計劃不謀而合,看來白時堯和青月算是幸運的,身邊有這麽多替他們著想的人。不過天不遂人願,後續發展,誰又能料得到呢!


    林雲展奉白鶴之命,迴去後,又一次從中作梗,想挑起華山派和洞天派與清水派的矛盾。


    不過,華山派在青月跳崖後,出於內疚,曾經去往青綿山請罪,不過見到青月尚在,又與青月交談解釋了一番,兩派之間的誤會也算澄清了。青月還保證南雀掌門是在青綿山失蹤的,他們清水派一定會不餘遺力的去尋人。


    華山派為了表示友好,也承諾會與清水派共同抗敵!


    反之洞天一派,不知是懼怕赤水盟,還是真的就是想找清水派報仇,竟主動跑往青綿山挑事,最後兩派自相殘殺,傷亡慘重!


    白時堯這幾日並未弄出大動靜,除了在家布置新房,上街采辦成婚用品外,就是偶然間去一次“益友齋”,看望一下藍思甜。


    不過藍思甜似乎沒有他相像的那麽無聊,“自來熟”這個標簽對於她來說真是十分的貼切,這才幾天就跟客棧裏的其他人混的相當熟了!這幾日已經不會像前兩天那樣時常纏著他了,有時他去客棧,藍思甜居然會將他直接無視,盡情的跟那些人玩在一起。


    白時堯從“益友齋”得知清水派受了重創,想寫信問候一番,誰知信剛寫好,還未寄出,就收到了青月的來信。


    青月心中告知他自己無事,隻不過忙了些,要照顧那些受傷的弟子,要白時堯安心準備婚事即可,她這裏不用擔心。


    得知小月沒事,白時堯也放下心來,這幾天因為忙著準備婚房,為了不耽誤進程,便直接住在了新宅。


    夜晚,白時堯自己一個人甚為無聊,便早早地睡下了。


    睡到深夜,屋外映著斑駁竹影的白牆上,突然驚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穿過竹林越窗而入。


    他是這個新宅第一個不速之客。


    興許是睡得過早的原因,子時,白時堯就被窗外竹葉的沙沙作響聲給吵醒了。他下意識的動彈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好像被人控製住了,那人雙手從背後將他環抱,身子還緊貼著他,此時夜深人靜,那人的酣睡聲此起彼伏的,聽得十分清晰。


    是誰會在大半夜趁機鑽入他的被窩?那人對他有什麽企圖?


    白時堯嚇了一跳,猛然起身,借著月光,看了看自己“枕邊的人”。


    “是他?”,見到是熟人,剛剛懸掛的心又放了下來。夜裏風涼,那人又穿著單薄,白時堯替他往上扯了扯布衾,之後便又倒下睡了。


    這期間白時堯沒有一絲不適,倒好像是經常為之一樣,他的內心毫無波瀾。


    第二日,晨光微熹,白時堯就早早起了床,他穿好衣衫,又把屋內所有窗扇打了開來。晨風中一種帶有一絲濕潤的竹香味兒飄了進來。


    白時堯深吸了一口,臉上一臉的陶醉,清晨的清風,有些微涼,但是卻很愜意,使人瞬間清醒提神。


    白時堯伸展了一下四肢,又做了一些運動,才想起叫那位深夜來臨的“不速之客”起床。


    “文括兄?起床了?”,白時堯試探著喊道。u看書 ww.uukshu.cm


    寧王宋文括,當今皇帝宋文涯的親弟弟,他少時的老友,兩人時常在一起談詩論畫,評風觀月,甚至“同床共枕”。


    宋文括不情願的側過身去,一腿騎在了布衾上,半個腦袋則埋在枕頭裏麵,喃喃地道:“我昨夜睡得晚,此時正困得很,你就讓我多睡會兒吧!”


    白時堯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他沒有起身的意思,便不再打擾了,道:“那一會兒我讓下人熬點粥,給你端過來喝吧!”


    白時堯給宋文括準備好了吃食,又發現他這次來並未帶換洗衣物,便把自己的一身白衣,給他拿了過去。


    一切安排妥當,白時堯才動身出去采辦。


    慶豐街,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他走了幾日,迴到這熟悉的場景,才想起那日答應給小毛買的糖葫蘆的事,自己還沒有給他兌現,這次要好好補償一下。


    於是走到了賣糖葫蘆的小販前,掏出了一錠銀子,把整捆插得滿滿當當的糖葫蘆,都給買下了。


    白時堯背起插滿糖葫蘆的纏著稻秸的竹杆,走在街上甚是引人注意。


    他相熟的人很多,又一向疼愛小孩,這一路走來,本來要給阿毛的糖葫蘆,已經被那些街坊家的孩童分的差不多了。


    不過白時堯卻樂在其中,他放下竹杆,把上麵僅剩的兩串糖葫蘆拿在了手上。


    白時堯還像往常一樣,一路上都在跟人打招唿,正走著,一不留神,手裏的一隻糖葫蘆卻被人從身後搶去了,隻見那人麵如冠玉,目若朗星,與他一樣,同穿一襲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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