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您就不必搞什麽鴻門宴了,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嘛,十個八個,一百個八百個,我們都答應啊!”


    有了首領尿褲子了,加上李存孝這個殺神差點真的舞劍,軻比能,羌渠等人立時更顯懦弱了。


    倒不是他們想懦弱,而是如今形勢不得不讓他們懦弱。


    竟一起痛哭流涕再三懇求。


    眼看自己想要的效果基本上達到,李響便也不再囉嗦,直接進入正題。


    就見上首的李響說道:


    “存孝坐下吧,既然諸位草原首領主動求和,本將軍且給一個機會。”


    “接下來的話本將軍隻說一遍,答應不答應在你們,生氣不生氣卻在我,千萬聽好了。”


    軻比能等人聽出李響言外之意,分明就是要他們必須割肉才能心滿意足。


    換作從前,他們早就暴怒了。


    但這次……


    除了聽話,還是聽話!


    “我等一切聽從李將軍便是!”軻比能代表眾人乖巧迴應。


    李響繼續說了下去。


    “好啊,既然你等都很聽話,都很懂事,那本將軍就說說吧。”


    “自我漢高祖斬白蛇起義之後,你等草原異族長期侵犯我大漢,已經數百年之久,尤其最近數十年,加倍侵襲,各種殘忍。不說別的,就說最近,三族合計三十萬兵馬,威脅並州,幽州,罪大惡極,本不容寬恕!”


    李響說起軍國大事,立馬不再有半點的笑意,聲音也從開玩笑演變成怒罵孫子一樣的冷厲,順就讓軻比能,羌渠等人的那顆心,高高提起來。


    這群人壓力倍增。


    卻還不敢反駁,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聽下去。


    總算體會到當年漢高祖白登被圍的境地,真是好輪迴,好報應!


    李響的語氣讓軻比能等人十分憋屈,可他們沒有膽子發作。


    這些年,大漢朝廷內部出現宦官,外戚,文官三大派係互相爭權奪利的情況,他們趁虛而入,本就是沒有理由的。


    有句話說得好。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


    三族和大漢的關係,早就不是當年那種平等的敵國,而是自從衛青霍去病重創匈奴之後,主仆而已。


    哪有仆人反對主人的?


    如果有,那也是犯罪。


    如果被打敗,那就得乖乖認錯,當孫子,任人宰割,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等感謝李將軍的教誨,我等一定認真吸取教訓。”


    軻比能下意識忙道


    。


    “李將軍您繼續,隻要能饒了我等三族,所有條件,我,我都答應的!”


    說出最後一個字,軻比能整個人都癱軟了,雖然明知道自己即將成為鮮卑族的罪人,但也沒得法子。


    罪人總比被滅族之後連半點曆史痕跡都留不下,來的好啊。


    上首座位上,李響暗暗冷笑,將軻比能全部的反應看在眼裏,卻又繼續說完後麵的條件。


    “最近幾次大戰,我大漢為了抵禦你等三族的侵略,損失慘重,傷亡巨大,消耗的人力物力財力民力更是數不勝數,因此要你們賠償,應該不過分吧?”


    “不過分,一點不過分。”


    軻比能這次學乖了,連連點頭。


    將原本一個傲慢無禮的鮮卑單於的腦袋,點得猶如小雞啄米一樣。


    “非常好!”


    “那麽,經過我們這邊一算,三族這次應該付出如下賠償:鮮卑賠償戰馬,牛,羊各十五萬頭,烏桓,南匈奴兩族作為幫兇,各拿出戰馬,牛,羊八萬頭,這不過分吧?”


    李響看著一眾草原高層,緩緩說道。


    “什麽?”


    “鮮卑賠償戰馬,牛,羊各十五萬頭?”


    “烏桓,南匈奴兩族作為幫兇,各拿出戰馬,牛,羊八萬頭?”


    李響話音一出,大帳內眾人身體皆震。


    瞬間就讓軻比能,羌渠等人驚呆當場。


    這賠償是什麽概念?


    李響想從草原拿走二十多萬匹馬,數十萬頭牛羊啊!


    隻是,這賠償對於剛剛戰敗的三族而言,無疑是巨大的。


    李響看著一眾呆愣的三族高層,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此舉自是為了掠奪草原財富,充實他的基礎。


    但也是為了最大限度限製三族的發展,不滅族,卻讓其喪失後麵數年,數十年的崛起機會。


    “這個,這個嘛……這個,我等……”


    這一瞬間,軻比能,羌渠,塌頓等人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竟找不到合適的言語表達,也不敢表達。


    這等賠償,太多,太可怕了,三族拿的出來,那三族直接傷筋動骨了?


    雖然,鮮卑一族是三族之首,地盤和人口最多,但要一下子拿出十五萬的戰馬牛羊,也是損傷太重了。


    真要是這樣,恐怕鮮卑一族要倒退十年。


    而烏桓,南匈奴兩族就更不用說了。


    “李將軍這個條件是否有點……”


    感受到其他高層的憤怒和絕望,軻比能身為三族的最大首領,本想跟李響問問看的。


    “怎麽,軻比能首領,這便受不了,是不願意嗎?”


    李響冷冷看著軻比能,一個眼神便讓軻比能渾身顫抖。


    “這…不敢,不敢,雖然不知其他人如何,但是,我軻比能,是很喜歡和大漢友好的。”軻比能忙道。


    一聽這最有能力的軻比能都服軟,右邊座位上的李光弼,李靖,李存孝等人無比精神一震,倍感自豪。


    不但天天打勝仗,而且,打贏之後,還可以享受到輸家的恭維,巴結,這可是他們此前都沒有過的體會。


    簡直太爽了!


    上首的李響看著服軟的軻比能,再次冷笑道:


    “軻比能首領真是懂事,本將軍很喜歡你這樣的人,不過,若是三十萬草原騎兵進攻大漢,隻拿些牛羊、戰馬,便了事了,我大漢威嚴何在!


    “接下來,本將軍還有幾點要求。”


    “其一,你等三族不珍惜和平,主動挑釁,理該輸了之後被嚴懲,讓你們三族寫一份公告天下的道歉書,字數不少於一萬,應該不過分吧?”


    “啊?一萬字的道歉書?這,這真的……一點都不過分啊。”


    軻比能苦笑著應承這話,天知道,他心裏滴血多少!


    李響沒有理會他們的心情,繼續說話。


    “其二,本將軍為了雙方長久和平,提議草原三族共同籌集一支十五萬人的騎兵,交給我大漢將領和草原首領共同管轄,由草原諸族供應,應該不過分吧?”


    “嘶嘶……”眾草原高層倒吸涼氣,隻是,隨即便看李存孝等人已經劍拔出鞘,立即臉色煞白,什麽都不敢說了。


    “咳咳,十五萬騎兵,大漢和草原共同管轄?哦哦哦,的確不過分,一點不過分。”


    軻比能繼續強忍不滿,即便知道這個做法等於徹底削弱三族,卻是沒有半點脾氣反駁。


    李響見一眾草原高層敢怒不敢言,第三個要求也說了出來。


    “其三,除了道歉書,十五萬騎兵之外,三族首領必須接受大漢朝廷封賞的封號,一旦不尊我大漢命令,等同造反,以造反論處。這一點,應該也不算過分吧?”


    此前軻比能已經數次被李響狠狠重創心理,這會兒,聽到這一點,渾身肥肉抖動,但是都生不出半點的反抗之心。


    話都說不出來。


    竟隻能一個勁傻傻點頭。


    即便,包括他在內的草原眾高層都很清楚,以上三大條件加上戰馬牛羊的賠償,簡直奇恥大辱,不是滅族,勝似滅族。


    而且,最讓他們痛心的是,他們根本沒法反對。


    畢竟,如今,漢強我弱,不服,就是死路一條啊!


    “行了,今日議事到此,本將知道你們心有不服,迴去吧,商量一下,做不到,就休怪本將軍,揮兵屠族了!”


    李響麵色冷厲,冷冰冰的聲音讓眾草原高層渾身打著冷戰。


    ……


    軻比能,羌渠,塌頓等一眾草原高層,走出帥帳之時,卻是一個比一個臉色慘白,沒精打采,如喪考妣,毫無血色。


    這次他們真正見識到李響的霸道。


    是既憤怒鬱悶又瑟瑟發抖啊!


    “軻比能首領稍等一下,某乃李將軍門下謀臣糜竺,有事轉告首領。”


    就在軻比能等人準備盡快返迴鮮卑王庭之時,糜竺出來,攔住軻比能,說明身份和來意。


    一聽糜竺是代表李響的謀臣,軻比能先是一愣,隨即下意識就要行禮,卻被糜竺笑嗬嗬扶住。


    “首領客氣了,李將軍吩咐過,雖然三族投降,但首領待遇還是有的,豈敢讓你行禮?”


    “嗬嗬,是嗎?看來糜先生也很客氣,居然看得起我這個小小的異族首領?您有話盡管說吧。”


    軻比能這話是自嘲,也是鑒於李響手下能人無數,被他欺負怕了,任何人都不敢小覷,怠慢。


    何況,對麵的糜竺還是李響的謀士呢?


    “首領,借一步說話如何?”


    糜竺笑眯眯,將軻比能單獨請到他的帳篷。


    “首領可曾聽過,我家將軍有意在草原上扶持一個新的草原之主,作為心腹,對內管理三族,對外,也是將軍麾下一個重要職務。此職務,將徹底統領草原諸族,是為真的草原之主!”


    兩人剛落座,糜竺就拋出這個重磅炸彈,分分鍾就將此前還有幾分情緒的軻比能給震動了!


    “這,這是…統領諸族,真正的草原之主!”


    “此言可是真的?”


    軻比能有能屈能伸天賦,有統領三族的能力不假,可是,一聽李響居然有打算扶持一個草原之主出來。


    頓時心神晃動了!


    直到這時,他這才明白李響要求三族湊齊十五萬騎兵的用意,不是他自己需要,而是給那草原之主的。


    這卻讓軻比能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


    李響扶持草原之主。


    而他軻比能則是鮮卑單於啊。


    “糜先生這話可是真的?不知,李將軍想讓何人成為這草原之主?”


    軻比能忙問道。


    “就目前來看,我主,對首領最有意向啊!”


    “不過,首領也不必太激動,這個也隻是意向,至於成不成,還不一定,當然,我糜家多生意,怕是少不了首領打交道,所以,竺特意來提醒一下首領,與首領交好。”


    糜竺笑眯眯對軻比能道。


    聽著糜竺的話,此時軻比能精神大震,一顆心稍微安定,不過,還是忙對糜竺拱手道:


    “請糜先生教我,該如何讓李將軍認我為草原之主,指教之情,軻比能定不會忘記!”


    糜竺見軻比能上鉤,當即笑道:


    “此事簡單,隻要軻比能投其所好,比如這次和談,若是軻比能首領若是能出力。”


    “再比如,我家主公這個人沒有什麽愛好,你若要討好他,不必送什麽金銀,直接送美人就是了。”


    “我們李將軍啊,天高地闊,心誌遠大,其實不隻是看上你們這點草原,以後,還要進攻西方世界的貴霜帝國,安息帝國,這些好處,他可吃不完,肯定給你們分一些。”


    “當然了,這些,首領聽聽就好,如果做不到,那就不用勉強,大不了,我家將軍重新扶持下一個草原之主,比如那羌渠也還可以,那個塌頓……”


    糜竺的話術太強了。


    隨著他這話一說,軻比能渾身一震,可不敢讓別人替代他,趕緊眼神中閃過寒光,抱拳答應下來。


    “糜先生,這事費心了,有糜先生知會了,我軻比能定要李將軍認可。”


    “衝鋒陷陣,管理草原,我義不容辭啊。”


    “至於美人……我有個想法,三族單於和貴族的夫人,都不錯,這方麵,交給我來辦,一定不讓李將軍失望。”


    說完這話,軻比能再也沒有此前為了三族而求情的模樣,渾然變成一個為了自己上位,老婆嫂子老媽都敢出賣的草原混球。


    而這樣的結果,正是糜竺想要的!當即忍不住點頭。


    送走軻比能等人的時候,糜竺心中充滿對李響充斥敬佩。


    此一番手段下去,草原不被玩毀算球了。


    ……


    軻比能,羌渠,塌頓等一眾草原的高層,返迴鮮卑王庭。


    由於這次受到李響打擊太慘,一路上眾人竟然沒有半個說話的。


    而這時,軻比能迴憶起臨行前糜竺的吩咐,不等眾人有所意見,提前主導這次開會!


    “各位,若是我們不答應,恐怕李響真敢痛下殺手,本單於先表態,都說說怎麽湊齊李將軍所需的賠償和條件吧?”


    “我知道你們覺得太難,但到底怎麽想的,隨便說說,畢竟,我們才是一家人。”


    嘴上軻比能說的好聽,實際上,卻從這一刻開始,暗暗記住每個可能危害他利益,威脅他替李響辦事,上位草原之主的對手。


    而羌渠,塌頓等人完全不知這裏麵的內情,真就開始暢所欲言,各種牢騷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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