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還是上了那個中專班,正如我的父母和簡簡,以及簡簡的父母一直認為的那樣:我這個人讀書還是比較可以和應該的。而我的朋友簡簡在我的“幫助”下,也順利的考入了那個皮革廠,這是不是一次美好的開始,我不能完全確定,不過簡簡也決定去上班了。
每個人的生活總是有平穩的時候,也有跌宕起伏的時候,這樣的一鬆一弛,也許更像是我們的人生。現在,我和簡簡在各自的生活中悄悄的活著,這段日子對我們兩個人來說都是非常平靜的,絲毫也沒有起什麽波瀾。我們在努力的適應著自己的新的環境,我在試圖與自己的同學認識,並且相互適應,而簡簡則在更加努力的學習皮革技術。這些都是新的人際關係,我們好像突然長大了一些,都在認真的在新的一切中展示自己的價值,如果當初的那些也算是價值。
我當然去過簡簡的工廠,看見了喧鬧的車間,嘈雜的近乎於手工與現代化作業之間的皮鞋作坊。那裏也是有很多的年輕人,有男有女,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他們擠在一間大房子裏麵,和簡簡一樣的學習製作技術。
有技術熟練的師傅傳授製作技藝,所以吵鬧聲、機器聲和各種怪聲,都在車間裏迴蕩。每個車間都有一個負責的像舊社會的工頭一樣吆五喝六的喊來喊去。
年輕工人們手腳或者利索或者笨拙地緊張忙碌著,他們的工作其實簡單和單調的不得了。但是,簡簡告訴我說每個人都是交了押金的,有三百元之多,隻有等到學徒期滿了才退迴的,假如在此期間擅自跑了,那押金就恕不退還了。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要熬到學徒期滿,差不多需要大概三個月的時間。可以出師那要師父說了才算啊。
不過,簡簡說他忽然喜歡製造皮鞋這件事了,因為每當他看著一雙雙的皮鞋包裝好後,被拉走,然後在商店裏看到自己廠子的皮鞋售賣,有點自豪了。他說那是他年輕的心中的稚嫩的渴望,有朝一日他很可能就是什麽大牌子的皮鞋的製造者,那是多麽光榮而可敬的事情啊。
然而,發工資的時候,簡簡往往有些氣餒,因為隻有幾張大團結而已,學徒工的工資比較低,那些師傅們拿的是計件工資,可是每一雙皮鞋其實大部分都是這些可憐的學徒工們做了好幾道工序的。
“學徒的代價太高了。”簡簡說。
“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為師傅的,不要泄氣。”我也隻能鼓勵他了。
簡簡也到我的學校參觀過,看見了我那美麗的校園,有大片的樹蔭,還有我的那些同學們。他說我們這些學生才是最有朝氣和夢幻的,因為我們才能大抒才華,將來走上社會就是“人才”,我不敢苟同,在大學都已經比較普遍的現在社會,中專生的學曆不高,而且前途堪憂。
我們還是經常在一起閑逛,主要是周末,都有一天的休息時間,反正我們不會窩在家裏,所以就出去轉。我們還是會嬉笑打鬧,以此來迴味我們失去的年少,青春對於我們來說大概就是過去時了。用我的話說:那是我們在得到著,也在失去著,雖然我們都想站住不走,可是青春再也不可能迴來了。
簡簡看了我的學校後,有一天忽然動了心思,他想把工作辭了,不在乎那三百元的押金,他想上學了,但是苦於自己把書本丟的太久了,又不能再指望我給他考這個試,所以最終還是作罷了。
那天下午,我們沒有什麽課,我準備迴家,但是在學校的門口看到了叼著煙的簡簡。很顯然,他是在等我。
“哎,有好事了,快跟我走。好在我等了半分鍾,你就出來了,否則我就到你們課堂去找你了。”簡簡看到我的時候就嘰裏咕嚕的說著,好像有什麽迫不及待的事情。看他有點焦急的神態,我有點吃不準是幹什麽。他說的“好事情”多半其實都是壞事情。
所以,我漫不經心的說道:“什麽事兒啊?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了嗎?”
簡簡吃驚的看著我說道:“你真的是神仙嗎?怎麽一下子就猜到了!”
我笑道:“看你一臉喜色的樣子,差不多就猜到了。”
簡簡這才透露了秘密:“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女孩。”
“你小子才十八歲,遇到個女孩有什麽了不起的,以後你遇到的女孩多了去了。”我有點不屑一顧的說道,“你夢中的才子遇佳人的神話故事出現了?才遇到第一個就一見鍾情了?你有什麽英勇行動?隻可惜你這個才子,也隻是夢中的才子啊,那個佳人我看也是未必,,,”
“你不懂。你娃娃家懂什麽呀。”簡簡不滿的說道,“怪不得我總有一種想揍你的衝動!”接下來他給我講了今天的一段奇遇,“我今天上中班,我的師傅病了,所以我就提前翹班了,因此我也想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就去了廠子附近的飯館吃飯,剛要了一份炒麵,還沒有上來,就聽到隔壁傳來了吵鬧的聲音,這多麽的不合時宜。於是我就跑過去想看看咋迴事。結果呢,就看到一幫人正在糾纏一個女孩子,他們爭吵聲太大了,我都沒聽明白為什麽吵架。其實,我也是肚子餓了,所以不想管閑事,就迴到自己的桌子前吃那碗剛端上來的炒麵 。結果呢,忽然那幫餓狼雜碎也跟著來到了我的桌子前,還那個什麽,什麽,虎視枕枕,,,,”
“媽的,虎視眈眈。”我糾正道。
“反正就是那麽迴事了。”簡簡繼續說道,“當時我的溝子也毛了,他們五六個人,一個一個比我壯實,你又不在我的身邊,我恐怕是打不過他們。那樣,我的一世英名可就在這個小飯館把醜丟到家了。你猜猜他們想幹什麽?你能不能想到?”
每個人的生活總是有平穩的時候,也有跌宕起伏的時候,這樣的一鬆一弛,也許更像是我們的人生。現在,我和簡簡在各自的生活中悄悄的活著,這段日子對我們兩個人來說都是非常平靜的,絲毫也沒有起什麽波瀾。我們在努力的適應著自己的新的環境,我在試圖與自己的同學認識,並且相互適應,而簡簡則在更加努力的學習皮革技術。這些都是新的人際關係,我們好像突然長大了一些,都在認真的在新的一切中展示自己的價值,如果當初的那些也算是價值。
我當然去過簡簡的工廠,看見了喧鬧的車間,嘈雜的近乎於手工與現代化作業之間的皮鞋作坊。那裏也是有很多的年輕人,有男有女,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他們擠在一間大房子裏麵,和簡簡一樣的學習製作技術。
有技術熟練的師傅傳授製作技藝,所以吵鬧聲、機器聲和各種怪聲,都在車間裏迴蕩。每個車間都有一個負責的像舊社會的工頭一樣吆五喝六的喊來喊去。
年輕工人們手腳或者利索或者笨拙地緊張忙碌著,他們的工作其實簡單和單調的不得了。但是,簡簡告訴我說每個人都是交了押金的,有三百元之多,隻有等到學徒期滿了才退迴的,假如在此期間擅自跑了,那押金就恕不退還了。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要熬到學徒期滿,差不多需要大概三個月的時間。可以出師那要師父說了才算啊。
不過,簡簡說他忽然喜歡製造皮鞋這件事了,因為每當他看著一雙雙的皮鞋包裝好後,被拉走,然後在商店裏看到自己廠子的皮鞋售賣,有點自豪了。他說那是他年輕的心中的稚嫩的渴望,有朝一日他很可能就是什麽大牌子的皮鞋的製造者,那是多麽光榮而可敬的事情啊。
然而,發工資的時候,簡簡往往有些氣餒,因為隻有幾張大團結而已,學徒工的工資比較低,那些師傅們拿的是計件工資,可是每一雙皮鞋其實大部分都是這些可憐的學徒工們做了好幾道工序的。
“學徒的代價太高了。”簡簡說。
“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為師傅的,不要泄氣。”我也隻能鼓勵他了。
簡簡也到我的學校參觀過,看見了我那美麗的校園,有大片的樹蔭,還有我的那些同學們。他說我們這些學生才是最有朝氣和夢幻的,因為我們才能大抒才華,將來走上社會就是“人才”,我不敢苟同,在大學都已經比較普遍的現在社會,中專生的學曆不高,而且前途堪憂。
我們還是經常在一起閑逛,主要是周末,都有一天的休息時間,反正我們不會窩在家裏,所以就出去轉。我們還是會嬉笑打鬧,以此來迴味我們失去的年少,青春對於我們來說大概就是過去時了。用我的話說:那是我們在得到著,也在失去著,雖然我們都想站住不走,可是青春再也不可能迴來了。
簡簡看了我的學校後,有一天忽然動了心思,他想把工作辭了,不在乎那三百元的押金,他想上學了,但是苦於自己把書本丟的太久了,又不能再指望我給他考這個試,所以最終還是作罷了。
那天下午,我們沒有什麽課,我準備迴家,但是在學校的門口看到了叼著煙的簡簡。很顯然,他是在等我。
“哎,有好事了,快跟我走。好在我等了半分鍾,你就出來了,否則我就到你們課堂去找你了。”簡簡看到我的時候就嘰裏咕嚕的說著,好像有什麽迫不及待的事情。看他有點焦急的神態,我有點吃不準是幹什麽。他說的“好事情”多半其實都是壞事情。
所以,我漫不經心的說道:“什麽事兒啊?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了嗎?”
簡簡吃驚的看著我說道:“你真的是神仙嗎?怎麽一下子就猜到了!”
我笑道:“看你一臉喜色的樣子,差不多就猜到了。”
簡簡這才透露了秘密:“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女孩。”
“你小子才十八歲,遇到個女孩有什麽了不起的,以後你遇到的女孩多了去了。”我有點不屑一顧的說道,“你夢中的才子遇佳人的神話故事出現了?才遇到第一個就一見鍾情了?你有什麽英勇行動?隻可惜你這個才子,也隻是夢中的才子啊,那個佳人我看也是未必,,,”
“你不懂。你娃娃家懂什麽呀。”簡簡不滿的說道,“怪不得我總有一種想揍你的衝動!”接下來他給我講了今天的一段奇遇,“我今天上中班,我的師傅病了,所以我就提前翹班了,因此我也想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就去了廠子附近的飯館吃飯,剛要了一份炒麵,還沒有上來,就聽到隔壁傳來了吵鬧的聲音,這多麽的不合時宜。於是我就跑過去想看看咋迴事。結果呢,就看到一幫人正在糾纏一個女孩子,他們爭吵聲太大了,我都沒聽明白為什麽吵架。其實,我也是肚子餓了,所以不想管閑事,就迴到自己的桌子前吃那碗剛端上來的炒麵 。結果呢,忽然那幫餓狼雜碎也跟著來到了我的桌子前,還那個什麽,什麽,虎視枕枕,,,,”
“媽的,虎視眈眈。”我糾正道。
“反正就是那麽迴事了。”簡簡繼續說道,“當時我的溝子也毛了,他們五六個人,一個一個比我壯實,你又不在我的身邊,我恐怕是打不過他們。那樣,我的一世英名可就在這個小飯館把醜丟到家了。你猜猜他們想幹什麽?你能不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