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在十月五號一早祭過天之後,就下令八旗開拔,水陸並進,氣勢洶洶的殺向了沈陽城。


    而讓老奴感到不爽的是,他的好哥們兒,既勇猛又忠心耿耿的費英東在前一日卻突然病倒了。


    這瓜爾佳·費英東可了不得,英勇善戰,傳言可拉十擔強弓。


    十擔強弓,一千二百斤的拉力,這還是人嗎?


    不過,死在這家夥手裏的人還真不少。


    其他人不說,大明總兵張承蔭和遼東副將頗廷相、海州參將以及五名遊擊、千總、百總共五十餘人都是死於他手。


    而且,後世大名鼎鼎的鼇拜就是他的侄子,可想而知費英東的本事確實不小。


    他可是戰功無數,老奴親口稱讚的“萬人敵”,更是被封為“紮爾固齊”,五理政大臣之首。


    這樣的猛人病了老奴能高興嗎?可是他的一大臂膀啊!


    不僅如此,因為起兵倉促,那些鉤梯、楯車打造的數量都不多,隻能到沈陽後再另行補充了。


    但無論如何都要起兵了,那些蠢笨的山西泥堪商人可坑苦了本汗。


    本計劃明年春天再開始的戰鬥,硬是被他們給提前了。


    無論努爾哈赤如何的不爽,到了起兵的日子就得起兵。


    老奴留下了費英東和自己四個小兒子鎮守薩爾滸,帶上其他的十來個兒子和四個理政大臣就隨營出發了。


    不是他要著急搶掠遼沈,而是不由的他不急。


    這遼東的十月還算是深秋,新軍打仗、攻城掠地這活兒還能幹。


    可再等個十天半個月,那氣溫就該直降了。


    到了那時,拿著刀槍這些鐵家夥事,都能凍到手上,還打個屁的仗。


    那樣的寒冬,除了在炕上貓著造娃,就隻有喝酒、烤肉吃喝打屁了。


    但這舒舒服服貓冬的前提條件是,你得有足夠的吃喝物資。


    今年春夏該多雨的季節,卻連月無雨,整個建州可以說顆粒無收。


    唉,不提了。都是一把辛酸淚,活著真難!


    努爾哈赤整理思緒,看著無邊無際的族人又豪氣重生。


    咱女真人就是戰鬥民族,不靠著劫掠明朝泥堪,靠種地哪裏會過上好日子。


    八旗各軍依次出發之後,輪到那些旗民、阿哈隊伍出發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他們雖然也是按照所屬各旗、各牛錄聚集在一起,但那秩序可就差勁兒了。


    他們跟著去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替自己參戰的家人或主人接收戰利品。


    他們可是知道沈陽和遼陽比撫順、鐵嶺這些城鎮大的多,也肥的多。


    按照大汗的說法,這次劫掠了遼河以東之後,夠他們兩三年吃喝不愁的了。


    這些旗民一邊亂糟糟的趕著路,一邊幻想著家裏糧食堆積如山,泥堪奴隸成群的幸福畫麵。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不遠的山坡上,有著十多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這些盯著他們的人就是冉文光帶領的小隊。


    八旗軍已經形成了一套嚴整的行軍規範。


    不僅隊伍有序整齊,在前後左右也派出了大量的遊騎哨探,遠出十裏搜尋著一切可疑目標。


    所以要對八旗隊伍裏的人搞偷襲的難度太大。


    冉文光就軟地好起土,準備在這些旗民裏麵先搞些戰功。


    “頭兒,這一個旗民才值十兩銀子,咱就是宰他三十五十的也攢不了多少錢啊!


    為這幾百兩銀子就暴露了,不劃算。”


    “郭鳴世,咱眼界放寬一點,目標放大一點,不要老盯著那幾兩碎銀好不好?


    咱們的目標是軍功章!你看張羅彥那家夥得了塊軍功章後,下巴都要翹到天上了。


    老子看著就來氣,這次在遼東怎麽也得立他個一等功。


    娘的,咱教導隊的人還比不上一個夜不收頭子,你們說丟人不丟人?”


    “丟人,就這樣迴去怕是要被家裏那些小子們嘲笑死。


    “頭兒,你說怎麽幹,俺們聽你的。”


    “我們要在大軍之中宰了黃台極和老奴的機會不大,搞其他人也沒啥意思。


    你們看,按照這些旗人的速度,今晚怕是要在撫順關東南紮營。


    那裏有個大點的山坳,避風暖和,他們一定會有人在那裏宿營。


    鍋子、芳芳和向導郝國強大哥留下繼續盯著他們。


    我去集合其他兄弟,先帶著一些汽油什麽的去那裏布置一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來個火燒連營。”


    “頭兒,俺叫範奇芳,是爺們兒!”


    “俺也沒說你說娘們兒啊?


    再說,陛下不是也一口一個芳芳喊著嗎,也沒見你說啥呀?”


    “切,那是陛下,俺敢說啥嗎?


    再說了,陛下喊著親切,你喊著是調笑,能比嗎?”


    “行,俺以後也喊的親切一點還不好嗎芳芳?


    你們小心一點,俺們先走了啊。”


    “迴見了鍋子,郝大哥,還有芳~芳~。看我喊的可比頭兒喊的親切多了。”


    王仕繡說完以後,連忙低笑著跟在冉文光的屁股後麵消失在了山林裏。


    “切,你個繡繡又比俺好哪裏了?”範奇芳低聲的罵了一句


    這幫子人整天跟著朱由校這個教官訓練,好的沒少學,賴的也給沾染了不少。


    不過他們覺得經常這樣打鬧戲罵一下,那相互之間的關係反而更融洽了。


    對朱由校這個皇帝,也不再因敬畏而遠之,有了一種親切的感覺。


    反正他們是覺得,護衛著這樣的皇上,就像護衛著自己的家人一樣。


    “兩位兄弟,你們的關係可真好,冉隊長這人真不錯,對下屬挺和藹的。”


    “郝老哥,你可別被冉頭兒給騙了。


    這冉頭兒平時是挺和藹的,跟兄弟們關係也好的很。


    可一到訓練的時候那也是個黑麵閻王,六親不認,還什麽損主意都有,能把人折騰的要死。


    不過大家也理解,陛下經常說,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訓練時要求的越嚴厲,說明他們越在乎兄弟們的命。


    陛下和冉頭是真的對兄弟們好,不僅什麽都替俺們著想,連家裏都給安排的妥妥的。


    這些的好俺們心裏都記著呢,什麽時候都不會給陛下丟人。”


    郝國強也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現在俺們也不欠餉,賞銀更是沒少拿。


    家裏人也吃的飽,穿的暖,傷亡兄弟的撫恤和補助更是一錢不少的送給了家人。


    俺們也沒有什麽好擔憂的了,一心打韃子就行了。


    咱們幸運啊,遇到了位好皇上。


    兩位兄弟,你說俺能留在教導隊不能,陛下不會不要俺吧?


    這槍和什麽裝備真的太好,俺都不舍的換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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