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擔心劉鎮害怕陛下怪罪而阻攔出兵後金,就連忙承擔下了所有責任。


    沒有劉鎮的支持,他怕自己指揮不動京師的那些個驕兵悍將。


    劉鎮斜了他一眼說道:“怎麽,這麽大的功勞你熊帥要獨吞啊,不怕撐著?


    雜家雖然不貪念軍功,可是眼饞那軍功章啊!


    這事兒雜家既然參與了,就承擔的起責任。


    熊帥,那些有點沒等就不要想了,說說你的計劃吧。”


    熊廷弼遲疑了一下勸導:“劉公公,這事情成了確實是大功一件。


    但若是這一仗遼沈有失,那這事情就不是大功了,而是大罪。


    劉公公,你是個好的,就不要冒這個風險了。”


    “哈哈哈哈,熊大帥的心意雜家領了。


    可是熊帥你想想,若這一戰有失,雜家還有臉迴去見皇上嗎?


    真到了那一步,雜家就留在這遼東了。”


    “好,劉兄弟,俺老熊佩服你。


    放心吧,萬一有了那一天,俺老熊陪著你去找閻王喝茶去。”


    熊廷弼見劉鎮決心已定,也就不再遲疑,而是打開了一張輿圖鋪在案上說道:


    “劉公公,本帥計劃派五千輕騎從奉集堡出發,走馬根單出邊牆。


    而後他們先向北突進到薩爾滸,如果能偷襲進薩爾滸,就火燒薩爾滸,以亂八旗軍心。


    如果偷襲薩爾滸不成,他們就從西殺到東,而後南下,尋機入邊牆,返迴遼陽。”


    劉鎮看著輿圖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


    “熊帥,你有些保守了,咱們要玩兒,就玩兒個大的,狠的。


    雜家想,派兩衛人馬走你說的那一路,直奔薩爾滸,此為西路軍。


    再派兩衛人馬出散羊峪,直奔赫圖阿拉,此為東路軍。


    既然要做,就做絕,要做到快、準、狠,不給建奴留下救援的時間,在最短時間內達到作戰目的。


    兩路軍隊所過之處,不留活口,不留寸屋。


    如果沒有機會偷城,就是炸也要炸開城門,這薩爾滸和赫圖阿拉城是必須要毀掉的。


    至於他們何時返迴,從何返迴,讓他們依戰局自定。


    而頭功計算,帶腦袋多有所不便,則依建奴的辮子而定吧。


    所有斬獲,無論軍民,無論老幼,無論男女皆以二十兩一根辮子為算。


    所有金銀財寶繳獲,六成歸陛下,四成按他們人頭平分。”


    “嘶——”聽了劉鎮的話,熊廷弼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劉鎮的意思,是男女老幼不分,統一視其為敵虜。


    而且怕將士們心軟,用頭功銀子刺激他們進行滅族殺戮啊!


    “劉公公,這樣做,罪孽可就大了呀?”


    “一家哭去,總比一路哭強,他們女真人哭去,總比讓我大明子民哭強。


    既然是本座下的決斷,一切罪孽本座來承擔。


    難道,本座還會怕斷子絕孫不成?”


    劉鎮一句話說的熊廷弼啞口無言。


    自建奴攻擊我大明以來,大明將士子民死亡何止百萬?


    “劉公公,這樣算來,那賞銀怕是要數百上千萬了。


    這銀子……”


    “熊大帥,你算算自打遼東開戰以來,已經耗費了多少銀兩?


    即便是這次花費一千萬兩白銀,也不夠以往遼東兩年的開支用度。


    而若是能畢其功於一役,這每年省下的銀子可就多了,值!


    我會給陛下上本說明情況,請陛下下旨劃撥銀兩。


    以陛下的英明果決,應該是會應允的。”


    熊廷弼見劉鎮成竹在胸的樣子,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他哪裏知道皇上剛發了一筆大財。


    如果真能用一千兩白銀消除了建奴這個隱患,他可是樂意之至。


    “若是按劉公公的計劃,那我們這裏就更需堅守不出。


    我們要跟建奴打消耗戰,拖住他,減緩他迴兵救援的時間。”


    “對,我們要在守城中,最大限度的消耗建奴八旗的有生力量,放近了打,狠狠的打。


    告訴將士們,在守城時,隻要是打死了建奴,即便沒有腦袋也算頭功。


    老奴靠搶掠、分贓激勵八旗兵的軍心,咱們就用軍功和銀子激勵將士的軍心。


    熊帥,雜家已經命令軍士把那些油料做成了燃燒罐。


    炸藥也做成了部分震天雷。


    這些東西威力巨大,可以在關鍵時刻幫助守城。


    雜家計劃把一千錦衣衛分到各城各堡,掌管這些東西的使用,熊帥以為如何?”


    “行,我會命令各守備配合他們,我們就依計劃而動吧。”


    “熊帥,各堡的守城物資如何,不足的話要抓緊補給了。各堡必須做出死守的準備。”


    “放心吧,本帥早有準備。”


    “劉公公,這兩路人馬你可有考慮。”


    劉鎮點了點頭說道:“這西路軍,熊帥派滿桂帶他的神樞營兩衛去。


    他帶的那些人雜家知道,雖然新招的人手不少,但都是滿桂在宣大招的邊民和軍餘。


    可以說他們就是一群殺胚,除了軍陣和紀律性還沒練好,其他的都行。


    但他們是去邊外當土匪、強盜的,有沒有那麽強的紀律也無關緊要。


    東路軍則派盧象昇帶領羽林左、右衛去。


    這兩衛老卒多新兵少,兵強馬壯裝備精良,戰力還是不錯的。


    而且,我建議熊帥把那些陛下派來的年輕將領都放出去。


    他們這些個家夥哪個也不簡單,讓他們守城可惜了,還是放他們去建州衛撒歡兒吧!


    要不是雜家身負重任,雜家就跟著他們去幹了。


    軍功章啊,雜家可是真的想要。”


    熊廷弼和劉鎮確定了計劃之後,兩人也不耽擱,連夜返迴了沈陽城。


    沈陽軍營帥帳燈火通明,熊廷弼高坐於帥案之後,左手邊又置一案,坐著天使劉鎮。


    帳下左右,則站著四五十位中高級將領。


    羽林衛、神樞營統領和指揮使,指揮副使,以及跟著劉鎮一起來的將官全然都在。


    熊廷弼直接和他們講解了一下當下的軍情和作戰計劃,讓他們選擇,不願意去的可以留下守城。


    不願意去?那可能嗎?這大明打仗有幾次是沒有文官指揮的?


    又有幾次是不派監軍督軍的?


    而這才出邊牆作戰,不僅沒有文官瞎指揮、監軍轄製,


    還沒有具體作戰目標,沒有紀律約束,全憑自己發揮。


    而且,對手幾乎就是韃子的一些老弱婦孺,獎勵豐厚,不去那不是傻子嗎?


    特別是滿桂、尤世威、黃得功、王承恩、趙容桂幾個殺胚,那可是嗷嗷叫著恨不得立即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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