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鎮走了以後,冉文光讓其他的教導隊員出去把守住了門窗,嚴禁任何人靠近。


    然後他嚴肅的麵向京城施了一禮,背北 站定後說道:


    “熊帥,這以後都是陛下口諭,陛下有旨,讓你恭站聆聽就行,不必下跪。”


    熊廷弼聽後,立馬雙手打拱,身子微傾說道:


    “臣熊廷弼接旨。”


    “江夏熊飛白,朕之肱骨,大明之脊梁。


    朕幸甚,在大明社稷飄渺之時,能遇卿等忠臣。”


    冉文光兩句話出口,熊廷弼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下跪倒於地,顫抖的說道:


    “吾皇萬歲,臣熊廷弼惶恐,不敢擔陛下盛讚。


    能遇陛下如此明君聖人,臣幸甚。”


    冉文光沒有管熊廷弼,繼續說道:


    “然,大明積弊甚久,皇權不振,朝臣黨同伐異,排除異己。


    朕預中興,卻甚感羈絆,步履維艱。


    朕,本預先行強兵,明年再做征伐。


    但,軍機莫測,建奴呈危,恐大戰不時即臨。


    我煌煌大明,何懼邊遠小賊。


    戰即臨,我大明再有萬般艱難,但也不懼。


    此若戰,大明必戰,且戰必勝。


    唯卿有大捷,朕才能震懾治下肖小。


    因此此戰,朕可舉傾國之力助卿。


    還望熊卿以大明社稷計,以億萬蒼生計,率我健兒,痛擊建奴,建不世之功勳。


    朕另有建議,望熊卿與冉將軍會議。


    欽此。”


    此時的熊廷弼已經頭伏於地,淚水朦朧。


    他熊廷弼能得鄉試第一,豈能是個傻子?


    從這些口諭裏,他聽出了天子的雄心,天子的壯誌。


    可也聽出了天子的無奈,天子的心酸,天子的不甘。


    “臣熊廷弼立誓,此戰,必與建奴不死不休,為大明建功,為陛下壯威,”


    熊帥,請起身吧。陛下口諭已經宣過了。


    以下之事,皆是末將恃寵而驕,私下之決定,與陛下無關。


    熊廷弼豈是庸人,一下就聽出了冉文光話裏的意思。


    他站起身擦了擦雙眼說道:


    “少將軍, 熊某不傻,你就說吧,有什麽影響聲譽的事情要做。


    隻要是為陛下,為大明有利,一切後果,本帥於你共擔。”


    冉文光說道:熊帥,等末將說完以後,你再做決定不遲。


    “第一,堅壁清野,把遼沈一線所有城外的人、糧、物,全部撤到遼河以西,務必不能讓建奴搶到一寸縷,一顆糧。


    遼西平原地域廣闊,土地肥沃 ,可引導眾人開荒種糧,以補遼東之需。


    第二,把所有遼沈一線城、堡裏的遊民,特別是那些漢外之民,皆遷去遼西。


    對那些無家、無保之異族,據不遷徙者可錯殺,不錯放。”


    對於冉文光說的第一條,熊廷弼倒無異議,他就是考慮要這麽做的。


    但對於第二條他就有些意外了。


    這遼東可是居住著漢、蒙韃靼、高麗等各族人口。


    那些在各處城堡避難的人可不在少數啊。


    不等他又說疑問,冉文光就說道:


    “熊帥勿要心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遼東各族具雜,喜武尚勇,心無所屬者眾。


    此類人等 ,我大明勝,他們則依附大明。


    可一旦戰事對我大明不利,則恐他們會棄明投虜,做出背後偷襲之惡事。


    為防微杜漸,所以,我軍要提前清除臨戰各城、堡內部的不穩定人群。”


    熊廷弼聽到這裏就明白了,這些哪裏是冉文光這個小南蠻能夠想到的。


    是誰的顧慮就不用講了,但這種擔憂也不無道理。


    “冉將軍,以上此二條皆是我遼東帥府所慮,今日便要實施,將軍不必再有擔憂。”


    這話得意思,就是對冉文光說,這些事情我熊廷弼擔著了。


    這完全是我總督府的臨戰準備,不會讓陛下沾染一絲汙名。


    無論是說這種做法殘暴,或者是破壞了和各族的關係,那些罵名和罪責都衝老熊來吧。


    冉文光沒有搭理他,繼續說道:


    “此次我等前來遼東,帶有汽油一百五十桶,柴油二百桶,新式炸藥五十桶。


    為有效殲滅韃虜戰力,減少我軍將士傷亡。


    需選擇一城,尋機敗退而誘敵入駐。


    而後炸毀城門,燒毀城池,焚韃虜於以此域。”


    熊廷弼聽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此等計策不可謂不毒啊。這城池一毀,不僅燒的是建奴的兵馬,還有無數百姓的家園。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熊製台,慈不掌兵。何輕何重,如何選擇,還望明鑒。


    最後,請熊製台允許末將,在遼東健兒裏麵挑選若幹熟悉地形之軍士。


    我們要在敵軍來後隱蔽於野,進行特種作戰。”


    熊廷弼詫異的問道:


    “冉將軍,建奴善於野戰,是我大明將士所不及。


    將軍出得城外,是不是有些危險?還有,什麽是特種作戰?”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遼東地域廣大,隻要我們熟悉地形,跑的快,危險的隻有敵人。


    至於特種作戰嗎?我們也是剛學過一些理論知識,還沒有實踐過。


    不過,無非就是對敵竊取情報、襲擾、截糧、放火、投毒、斬首什麽的。


    和夜不收的性質差不多,但要比他們的手段多。


    這麽說吧,隻要是對我軍有利,能削弱、殺傷敵人,什麽手段都可以用上。


    這次對建奴之戰,我們正好用來實踐一下那些理論知識。


    陛下說過,知行合一,才能得到真理。”


    熊廷弼聽後就感到頭暈,他說這些好像都不是什麽正謀吧?


    “你們就和陛下學到了這些東西?”


    冉文光聽後白了熊廷弼一眼,不屑的說道:


    “你沒有和陛下在一起待過,哪裏知道陛下學識之淵博。”


    冉文光眼裏仿佛冒著星星說道:


    “陛下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文能治國,武可定邦。


    那一身所會仿若星辰大海,無邊無際、包羅萬象。


    末將若是能學得陛下文韜武略之一二,不為能臣即為名將。


    隻可惜啊,末將認識陛下太晚了,錯過了進學的最好時機。”


    熊廷弼聽了冉文光的話就更傻眼了。


    你這樣不好吧?陛下隻有十六歲,還沒你大呢。


    再說了,陛下又沒在跟前,這屋裏也隻有你和我倆人。


    你這樣狂拍陛下的 那個那個龍屁好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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