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呆滯之中。


    強大無比的將級,能夠列入天下前十幾位的郭婆帶、王俠就這樣死了?


    這不可能吧!


    就算是請蘇文出手的張保仔都是目瞪口呆。他努力感應著郭婆帶、王俠兩人術法法蘊,確認其法蘊確確實實地不停消散,不由得狂喜,甚至不可置信。


    隻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陳成武搖著頭,拚命地否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可是將級大能!


    將級大能絕不會被殺,他們肯定見機不妙,遁逃到遠方去了!”


    那兩將級無論死去又或逃遁,對他而言,自己的下場已定。


    他隻是無法接受這種顛覆自己三觀的事實。


    校級以下的食煞者,他們感應沒有校級那麽清晰,隻仰頭看著兩位將級化出的光芒,在整個天空是那麽的妖異,那種散溢的法蘊似要將他們的術法都扭曲變異。


    不可能吧!


    將級不可能就這樣輕易被殺!


    起碼也要鬥過七天七夜,一兩個月,一瞬間就被打殺,死得也太兒戲了!


    他們沒一個人相信自己親眼看到了將級的死亡。


    石香姑落到地上,對著蘇文跪拜,誠心拜謝道:“謝掌教救我於危難之中,幫我除掉兩個大敵。大恩大德,石香姑銘刻在心,感念不忘。”


    張保仔亦跪拜道:“張保仔願以紅旗軍十萬之眾附於麾下!”


    石香姑隨即道:“當初白雲觀九瑰恩師曾屢次指點我術法,雖然石某資質駑鈍不堪,不足以拜入其門下,卻早已自認為是白雲觀的人。


    我紅旗軍同樣歸屬於白雲觀麾下勢力,絕無二心!”


    兩大頭領跪拜投誠,石香姑更是直接說兩大敵手皆亡。


    眾人驚駭不已,不得不信郭婆帶和王俠這兩個傳奇人物是真的死了。


    他們望著蘇文盡是敬畏,各自探問這是何方神聖?這種力量已非人間能擁有了吧!


    又有人盯著蘇文左手手腕的泥鰍銜尾玉鐲,驚歎道:“難道這是話本中傳說的仙人法寶?”


    大家不約而同冒出這一個疑問,眼裏盡是好奇,心癢難耐。


    蘇文伸手輕輕一托,自有力量托起石香姑和張保仔。


    張保仔忍不住問出大家都想問的問題:“掌教的手鐲可是傳說中的仙器?”


    蘇文掃眼各人,一個個眼巴巴的好想知道的神情,不由啞然失笑。


    石香姑也是抿嘴發笑。


    蘇文道:“阿蠻,你和大家說說。”


    曾阿蠻想了想,她道:“世間並無仙器法寶。


    當然會有些奇物,很似仙器。


    比如之前我曾聽說川地出世了一個奇物七殺碑,惹來眾多校級甚至將級爭搶。


    但是實際上,七殺碑不具有傳說中法寶的殺伐能耐,更無自我意誌。


    它隻是術法力量寄托於物,以待傳承的一個載體而已。


    世間並無仙器法寶!”


    她頓了頓,又道:“至於老師手上的手鐲,它並非實物。


    而是老師自白雲觀下山,準備與絕世高手對決所積起來的勢。


    此勢便是一道術法。”


    石香姑若有所思,她問:“僧王那把金刀蓄勢十幾年,請問也是這個勢嗎?”


    曾阿蠻這就迴答不起來了。


    蘇文道:“每個人領悟的勢都不同。


    勢可以是人心,可以是山川河流,可以是曆史,可以是故事傳說。


    僧王那道法來自於他自己的心,來自於那一片浩瀚大草原。


    天蒼蒼,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


    他迴想著在天京城見的那位肩負一片江山的漢子,其強大毋容置疑。


    隻是……


    這江山畢竟不是他的。


    他本應是草原的雄鷹,卻被不屬於自己的江山束縛住了翅膀!


    石香姑激動不已,這是她自己一直以來孜孜以求的訣竅,是獨屬於將級巔峰的境界。


    一旦領悟出此道,便是真的立足於術法之巔。


    她想了想,問:“掌教這手鐲,可是神樓島之龍氣?”


    她隻是試探地問,因為這已經涉及到蘇文個人的術法底細,屬於機密。


    蘇文笑道:“神樓島這座秀麗島嶼,灌注了紅旗軍當年兵敗珠水口,不得不遠走東海的悲壯,於艱苦卓絕的處境之中不屈不撓的毅力,死裏求生的鬥爭意誌,還有從頭再來的希望!


    我甚是喜歡!”


    他所累積的勢自然不止這曆史人心,還有那涉及以千萬年計的滄海桑田,神樓島與大陸與蛙島的地脈走勢。


    種種的勢隨著斡旋造化陣圖的運轉推演,徐徐凝結成這一手鐲。


    他滿目璀璨地想:如果有一天我將整個華夏大陸囊括於心,自己的術法又會去到何種威能?!


    這一條路已在眼前,將級的局限果然被自己打破了!


    雖然這路一點不見得容易,怕不得要靠雙腳一步步去丈量這千萬平方公裏的土地,探索那浩瀚曆史留下的每一處痕跡。


    但是無論多麽艱難,隻要有了路,持之以恆,終有一天能走完它!


    蘇文不禁大笑。


    身形一轉,已經迴到那座水潭邊上。


    紅旗軍後繼如何處理,自然由聯盟和海盜們談,他是不管的。


    他在石上坐了半天,身上神樓島的靈韻愈加濃重。


    曾阿蠻牽著曾澤過來,行禮道:“老師,你要走了嗎?”


    之前聽蘇文說此行要與敵人決鬥,她就知道蘇文已有去意。


    她非常熱切地道:“老師可準弟子隨從?”


    她對於這種絕世高手的對決心往神馳,不願錯過。不單她,任何一個求道者都不願錯過這個機會!


    蘇文搖頭笑道:“以你的本事就算看到我們的法,也不可能看得懂,反而一不小心就被我們的法蘊傷了心神損了根基,將來可能不得寸進。”


    “你們都迴去吧,以後該怎麽走,自己思量自己決定,為師從不幹涉弟子們的去向。


    路是你們自己的,自己要走好。


    修行如有疑問,可以來白雲觀找我!”


    “是,老師!”曾阿蠻一陣深深的失落。她對蘇文無私的傳道十分感激,對他依依不舍。


    不過她此來還有一事,隻是此事令她有點為難。望著蘇文有點難堪地張了張嘴,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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