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佬再次道:“廖某再次說了,拳腳無眼,生死由命。少館主現在退下去,還有得好說。出手之後,就不怪我了!”


    蘇文微微蹙眉。


    他覺得自己的“酒”都要涼了,所以幹脆地道:“請吧!”


    現場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光頭佬冷然道:“那好!看你是後輩,讓你先出招吧!”


    蘇文不耐煩地道:“好!”


    他不客氣,矮身握拳。


    這動作太隨便,破綻百出,看起來根本就沒有武學功底。


    單獨這一個動作就讓不少武館師傅驟然一驚。


    他不會是個沒學過武的二愣子吧?!


    “嗬嗬!原來是個傻子!”光頭佬一夥的黑衣漢子瞬間明白了,神態頓時輕鬆了。


    像蘇文這種不懂規矩的人雖然不多,但一年總會遇上一兩個。


    鄭少陽一時之間無比後悔。他原以為蘇文這般鎮定,又是師父的兒子,肯定學了功夫的,不想……


    光頭佬瞳孔一縮。


    從蘇文捏拳之時他就被蘇文氣勢籠罩,就像被一龐然大物盯上,一股寒氣從心眼直冒。


    麻煩大了!


    竟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光頭佬額頭一瞬間滲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抬手過肩,快速去夠住背後的刀柄。


    甚至擔憂自己還沒握穩刀柄,對方就出招了。


    好在蘇文動作頓了頓,好似有意讓他能出刀。


    光頭佬感覺到長刀的振動,那煞氣一時彌漫,讓他如置身火海,無論身心都熱辣辣的痛。


    痛苦同樣也激起了他的血性。


    我廖中競絕對不會輸!


    “竟然用兵器,這不合規!”


    “沒說好用兵器啊,卑鄙無恥!”


    堂上一片驚愕,武館師傅都不禁罵了。


    對手是個不懂武的,你上來就拔刀,這也太……不講武德了吧!


    就連光頭佬那邊的黑衣人都莫名其妙,光頭佬背後的刀可是大兇之物,除非遇到強敵,否則鮮少出刀。


    他們都沒看出光頭佬背後冷汗淋漓,因為蘇文已經出拳。


    那鬆垮垮的拳頭在光頭佬眼裏由小到大,一瞬間便占滿了他眼中所有視野。


    他覺得自己是隻小蟲子,正被人用手輕易捏死。


    那是實力的碾壓,毫無反抗的可能。


    出刀!


    我要出刀!


    光頭佬狂吼。


    但是實質上他沒有吼出一絲聲音,隻用頑強的意誌抽刀,對著蘇文的拳頭以悲壯的氣勢像飛蛾撲火般斬去。


    蘇文漫不經心,對著光頭佬的刀光理也不理,任它斬到手上。


    叮!


    嘭!


    兩聲同時響起。


    一道人影從大堂飛出外院,摔到武館大門之外。


    距離足足有二十多米遠。


    所有人隻是眼前一花,就見蘇文站在原地,手裏抓著一把長刀低頭觀看。


    而那位打遍鐵爐巷八大武館的一流高手廖中競已經摔出大門之外,生死不知。


    ……!!


    大家一時反應不及,大堂死寂。


    “廖師兄!”過了片刻黑衣人才反應過來,一窩蜂狂奔出去,一看光頭佬。


    他仰躺地麵,眼神已經渙散,胸口垮塌下去,明顯胸骨盡碎,隻有氣出沒有氣入。


    “廖師兄死了!”


    黑衣人頭上被潑了一盤雪水,直冷到心底。


    驟然轉頭,紅眼喝道:“你殺了廖師兄,你絕對會不得好死,真神會懲罰你!”


    蘇文打量著手中長刀,大約一米六的長度,苗刀形製,刀刃如霜雪,煞氣深深。


    顯然以前是食煞者的武器。


    一把質量不錯的刀。他評價。


    對於門外黑衣人的喝罵,有如耳邊風。


    不是說好拳腳無眼,生死由命的嗎!


    “蘇少館主竟然是個絕世高手,我們都看走眼了,慚愧慚愧!”武館師傅帶著一臉震撼上前恭維。


    “蘇少館主年輕有為啊,你這一拳有什麽名堂,可否給我們解說一二,開開眼界?”有人探聽底細。


    “沒什麽名堂,就是天生大力!”蘇文笑口道,不露半點口風。


    “我們鐵爐巷九大武館之後唯鎮威武館馬首是瞻。相信有蘇少館主在,再也沒有不開眼的家夥來自討沒趣。”有武館師傅大聲喝道。


    “是啊,是啊!”氣氛頓時怪異起來,一個個露出忌憚而又疏離的笑容。


    畢竟是同行!


    蘇文隻是微笑:“我是晚輩,哪裏敢。”


    待眾人走後。


    鄭少陽蹣跚過來,神色複雜地道:“蘇師弟,沒想到你武功這麽厲害!”


    “以後蘇師兄能不能教教我們?”學武的少年眼睛像星星般閃亮。


    蘇文謙虛道:“我拳法一般,劍法倒是挺好的,想學我都可以教。”


    少年們頓時歡唿雀躍。


    到了下午,學武少年陸陸續續都散去了,武館隻剩下鄭少陽黃亦和蘇文一家。


    鄭少陽是蘇炳的入室弟子,黃亦則是雇傭的小廝,兩人都常住在武館。


    蘇文見鄭少陽臉色還蒼白,便問:“傷勢還好嗎,要不去找大夫?”


    鄭少陽搖頭道:“跌打損傷我們就是大夫,武館裏有傷藥,我已經吃了。


    咱皮粗肉厚,休息幾天就好了。


    就是那夥踢館的人有點麻煩。


    我剛去打聽過了,他們是拜火教的人。


    坊間說拜火教有一位大人物看中我們巷這一整塊地皮,想買來建一座寺廟。


    他們想讓我們聲譽掃地,關門大吉,做不成生意,好找我們的房東們壓價,所以才有的這一趟踢館行動。”


    蘇文點頭:“所以這一迴還有後繼。”


    早有意料,單看那把苗刀也可推測拜火教有食煞者。


    有食煞者就心有底氣,不會善罷甘休。


    蘇文想了想,又對鄭少陽道:“你認識房東?”


    “認識!”


    “那好,你讓房東有空來見我,這家武館我還是蠻滿意的,想買下來!”


    鄭少陽驚愕地道:“蘇師弟,這家房契至少超過兩百兩呢!”


    兩百兩銀子對於他而言是個天文數字。省城雖然花銷比鄉下貴一點,但普通人家一年花銷也就兩三兩。


    兩百兩那是普通人家可以用一百年的錢,還難說房東加不加價。


    蘇文點頭:“兩百兩,勉強接受吧。就是門麵窄了點,買下來給老爹養老的。一大把年紀還要去做下人,有點丟臉了!”


    他原本想買個幽靜清雅的庭院的,但是武館既然是老爹心頭好,勉強拿下來吧。


    在他催促之下,鄭少陽很快將房東請了過來,順便叫了個牙人。


    牙人就是中介。因為交易還要到官衙備案,且有交易稅,普通人在這一關都會找有關係的牙人,否則會被小吏刁難,花的錢更多。


    房東要價兩百一十兩。蘇文還價一百八十兩,雙方爽快地成交。


    “你賺到了,我這是祖傳宅基地,是風水寶地,重建才不到五年,如果不是……我還是不願意出手的!”房東是個穿著馬褂短褲穿著拖鞋在街邊打麻將的阿伯,他有點傷心。


    如果不是拜火教勢力龐大,他又怎麽願意出售房產,這原是可傳給子子孫孫的寶貝。


    而且拜火教壓價壓得太厲害,倒不如賣給蘇文。


    蘇文拿到了房契,又讓牙人立即加緊備案,花了中介費、稅費、加急費、茶水費總共二十兩。


    由於給錢爽快,沒花多長時間,牙人送來蓋了官府紅章的新房契。


    鄭少陽看著那張寫滿字蓋了章的契紙,腦袋暈暈乎乎的,覺得自己在做夢。


    蘇文冷笑:“房契在我手,這下我倒想看看拜火教怎麽讓我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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