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會說漢話啊!”看著眼前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恐懼,吐血昏過去了的老頭,良玲喃喃說道。


    床上已經狼藉不堪,言旬一把抱起老頭,輕輕的把他放在了房間裏的長榻上。此時的瘋老頭,麵如金紙,氣若遊絲,仿佛每唿吸一下,就離死亡又近了一步。看著他這副虛弱模樣,言旬的心裏,又急又亂,生怕他突然就走了,帶著言旬所想要的答案走了。


    “快點,快點!”在許平君的不斷催促下,醫官氣喘籲籲的趕來了,隻是一見到那老頭,這家夥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大人。。。這。。。這。。。唉。。。老朽盡力而為吧。”醫官搖了搖頭,一聲長歎道。


    見言旬一臉焦急的愣在原地,許平君輕輕拉了拉他,安慰道:“言旬,我們先出去吧,別妨礙醫官救人了,他肯定會沒事的,放心吧。”


    言旬愣愣的點了點頭,隻是沒走幾步,心裏突然間湧出陣陣躁亂,眼看著線索即將消失,此時的他哪裏還能放心得下來。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在他焦躁的心裏,仿佛過了百年,看著依舊緊閉的房門,言旬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


    “大。。。大人。。。”醫官一臉惶恐的探出了頭,看著言旬焦躁的模樣,搖了搖頭,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榻上的老頭,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看上去虛弱到了極點,怕是命不久矣了,“他。。。他這是急火攻心,再加上體內劇毒發作,老。。。老朽真的是盡力了。”醫官急急的跪了下去,戰戰兢兢的說道。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言旬臉色鐵青的說道。


    “言。。。”看到言旬這副模樣,許平君雖然心裏很著急,可是又無計可施,隻好拉著良玲,一臉擔憂的守在了門口。


    “別人解不了,我就不信我也解不了。”言旬恨恨的暗暗嘀咕道。隻是寶鏡雖然能驅散萬毒,可具體怎麽做,他卻是不知道,畢竟當初在胡楊林裏,寶鏡是自己忽然發出那燦爛的金光的。


    其實醫官當初說到毒的時候,他就曾暗自琢磨過,想試試看寶鏡能不能解毒,隻是一想到那些黑衣藥人在解毒的過程中,突然就身死了,言旬最後還是沒敢嚐試。


    現在這老漢已經是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言旬也就再無顧慮了,反正都是個死,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手忙腳亂的解下了寶鏡,言旬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把寶鏡放在了瘋老頭的身上,隨即閃到了一邊,一臉期待的等待著。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言旬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寶鏡在老頭身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無論他是正著放,還是反著放,無論是放老頭頭上,還是胸口上,總之,鏡子還是鏡子,老頭還是老頭,唯一的不同就是相比之前,老頭的臉色愈加難看了。


    心有不甘的言旬,一把將寶鏡拿了迴來,努力的迴憶著每一次寶鏡發光的情景,忽然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言旬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著手中寒光閃閃的天子劍,言旬咬了咬牙,一臉決絕的把左手握了上去,隨著右手輕輕一拉,一股股鮮紅的血液順著劍刃就流了下來。


    顧不得掌心的疼痛,言旬使勁的握了握鮮血淋漓的左手,隨即一把抓起寶鏡,任由自己溫熱的血液將它浸透。


    “一定要有用,一定要有用,一定要有用啊。”言旬急切的在心裏,一遍遍的祈求著。在一片心焦的等待中,伴隨著一陣一陣忽明忽暗的金光從手心裏亮起,寶鏡終於是又一次綻放出了璀璨的光華。


    欣喜若狂的言旬,趕忙將寶鏡高高舉過頭頂,任由著那溫柔的金光將眼前的老漢籠罩。


    “呃。。。呃。。。啊。。。”麵如金紙的瘋老漢在光華的作用下,此時正痛苦呻吟著,大冬天的,臉上,額頭上,竟然滿是汗水,隻是奇怪的是,那從身體裏冒出的汗,居然是黑色的。


    “平君,快來幫忙!”聽見言旬的一聲大喊,小姑娘趕忙跑了進來,見言旬滿手鮮血的舉著寶鏡,許平君心裏是既高興又心疼。


    “快,快把他臉上的黑色的汗,擦掉,快。”言旬急急說道。那些黑色的汗,明顯就是醫官所說的毒素,之所以要清理掉,言旬是怕看不清老漢臉色的變化,怕他被寶鏡照的時間太長,而跟那些黑衣藥人一樣。


    老頭依舊緊閉著雙眼,痛苦呻吟著,隻是臉色已經變得越來越好看了,看著他這副模樣,言旬心裏又是驚訝,又是慶幸,看來用不了多久,這老家夥就能醒過來了。


    黑色的汙水不知道倒了多少盆,而老頭身下的那張長榻更是腥臭無比,讓人難以忍受。隨著房間裏的光線突然變暗,言旬趕忙抬頭看向自己的左手,這才發現寶鏡已經停止了發光。


    “呃。。。我。。。我這是在哪裏?”一聲虛弱的聲音響起,剛剛收好寶鏡的言旬,見瘋老漢已經清醒,頓時激動萬分。


    “你。。。你是誰?哇。。。怎麽會這麽臭?”老漢一邊勉力的撐起身體,一邊疑惑的問道。


    “哦?看來您老是清醒了啊,這裏是精絕王宮。”言旬微笑著說道。


    “精絕國。。。我怎麽會在精絕國?啊!!!好疼!”半坐著的老漢,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隨即慘叫了一聲。


    “您老什麽都不記得了?”見這家夥好像失憶了一般,言旬的臉色瞬間變得著急起來。


    “你先別問了,能不能給我換個地方,這地方怎麽臭的跟個茅房一樣。”見這老漢一臉嫌棄的模樣,言旬頓時一臉黑線,心裏暗暗罵道:“這地方之所以跟個茅房一樣,還不全都是因為你個老貨。”


    就在這個時候,細心的許平君已經領著醫官來了,這家夥一進房間,差點被這股毀天滅地的巨臭,熏個跟頭。就在言旬一陣驚訝的眼神中,這老家夥拿出了他單身六十年的手速,對著瘋老頭就是一頓猛如虎的操作,隨即拉著驚訝的言旬,閃電般的來到了門外。


    在瘋狂的唿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以後,醫官一臉驚奇的說道:“大人,奇怪了,那家夥體內的邪毒怎地全部消失了,真是奇哉怪也。”


    “那他現在是好了?”言旬一臉驚喜的問道。


    “怎麽可能,頂多也就是三天了,雖然他體內邪毒已解,但是他的身體,已經負擔不了了,這麽說吧,他身體裏的所有器官被那邪毒破壞的太厲害了,基本上都已經死亡了。”醫官一臉篤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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