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叮當,叮當。。。”這一聲連著一聲的打鐵聲,劃破了夜的沉靜,在這冷峭的冬夜裏,顯得格外刺耳。熊熊燃燒的爐火旁,一群赤膊的漢子,正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鐵錘,臉上滿是興奮的紅光。


    燒紅的鐵汁被這群人小心翼翼的灌進一個個模具裏,騰起了陣陣青色的煙霧,流星一般的火星子帶著他們的熱情,飛濺在空氣裏,奏起了陣陣“劈裏啪啦”的歡快音符。


    “六子哥,你就別轉悠了,趕緊來喝口酒,歇一歇吧。”坐在言旬身邊的衛無語,一臉無奈的朝他們喊著,這群家夥自從見識了神奇的無極弩以後,就跟瘋了一般,四十人的隊伍,竟然默契的分成了兩班,日夜不停的工作著。


    “無語,別喊了,沒用的!”見衛六道他們滿臉通紅,一臉激動的撫摸著一把把剛剛組裝好的無極弩,就像在撫摸稀世珍寶一般,言旬搖著頭微微笑著。


    看著眼前的熱鬧景象,言旬心裏雖然開心,但是卻又十分牽掛王宮裏的良玲和前去監視的衛無言。


    自打迴到王宮以後,良玲那丫頭就把自己關在了屋裏,說是要好好迴憶一下,畢竟那些畫都是兒時見過的,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下午見言旬那般緊張模樣,小丫頭瞬間就明白了,這些畫對於言旬解開寶鏡的秘密或許有著無比巨大的幫助,所以她謝絕了任何人的拜訪,專心致誌的畫著,生怕畫錯一點點。


    至於為什麽選擇衛無言去監視,言旬其實是有私心的,畢竟若是論監視,衛無言絕對要比他厲害得多。而其中,還有一個最最關鍵的理由,是言旬害怕了。自從迴到了王宮,那半幅畫就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雖然身邊有著諸多兄弟還有許平君,但是那種說不出來的,令他寒毛直豎的恐懼感他卻怎麽也擺脫不了。


    言旬眉頭緊鎖,愣愣的沉思著,眼下那個瘋老頭,似乎成了關鍵人物,隻是他一直瘋瘋癲癲的,言旬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言旬眼前隻覺得人影一閃,還沒看來得及反應,就見蒙著麵的衛無言已經到了他的跟前,而他胳膊下夾抱著的,竟然就是那個瘋老頭。


    “無言,這。。。”言旬一臉焦急,疑惑著問道。


    “救他!”扔下一句冷冷的話,衛無言瞬間幾個閃身,朝著王宮疾馳而去。言旬一愣,趕忙追了上去,剛剛那匆匆一瞥,他就已經發現了,那老漢氣若遊絲,滿臉鮮血。


    一陣嘈雜與忙亂過後,言旬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隨即一臉緊張的轉頭問道:“無言,怎麽迴事?”


    “不知,那老漢,瘋的,又哭又笑,最後不知為何,瘋狂的磕著頭,然後就昏死過去了。”衛無言也是一臉的茫然。


    下午知道了壁畫的事情,衛無言就知道,那房子裏的人,看來對言旬很重要,所以在他昏死過去以後,衛無言想都沒想,趕緊就把人救了迴來。


    聽完衛無言的一番描述,言旬又是疑惑又是著急,忍不住就想推開房門進去看看,卻被衛無言一把拉住了。


    “別急,醫官在!”衛無言淡淡的說完,拉著言旬就走了出去。


    “言大哥,這是我能記住的所有文字,符文,還有畫了!”言旬剛到外麵,就見良玲急匆匆的趕來了。


    “好,謝謝你了,丫頭,趕緊休息一下吧。”言旬硬擠出一絲微笑,連忙接過了畫,認真的看了起來。


    畫倒是不多,隻有五幅,而且其中兩幅在那屋子裏,言旬早就見過。剩下的三幅,基本上也都是一個意思,都是所謂的天神使,大發神威,斬殺惡魔,驅除黑暗什麽的。


    “言大哥,怎麽樣?有用嗎?我真的把我記得住的全畫出來了,而且我敢肯定,當初大釋比給我看的,就這麽多了。”見言旬臉色略帶失望,良玲趕緊解釋起來。


    “傻丫頭,沒事的,已經很好了,哦,對了,我隱隱有種感覺,那瘋老頭很可能是你們西羌人,等下若是他醒了,你能否隨我一起進去?”言旬看著良玲,微笑著說道。


    良玲點了點頭,見衛無言正看著她呢,不禁俏臉一紅,剛想靠過去,突然猛地一把推開了他,一臉嫌棄的叫道:“臭石頭,你幹嘛去了,臭死了。”


    衛無言一愣,隨即低頭聞了聞,滿臉尷尬的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許平君跟田不羈也是急匆匆的趕來了,看著小光頭一臉的紅暈,言旬笑了笑,不用問也知道,這貨剛剛肯定是在安琪娜那裏。


    “我滴媽,三嫂,你們家石頭掏糞去啦,咋這麽臭?”這話一出口,這貨瞬間就挨了良玲一頓無聲的小粉拳。


    見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嬉鬧的越來越起勁,許平君趕忙說道:“不羈,別鬧了,別打擾醫官救人。”


    聽見許平君的製止聲,這貨吐了吐舌頭,朝著滿臉羞紅的良玲,一通擠眉弄眼,這才老老實實的站在了言旬邊上。


    不多時,就在大家殷切的眼神中,醫官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的走了出來,言旬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隻見這家夥捂著嘴一陣猛烈的搖手,隨即就像屁股著火了一般,竄到了外麵,“哇哇”吐了起來。


    足足能有個一盞茶時間,這家夥才一臉生無可戀的走了過來,“我滴個媽呀,熏死我了,稟大人,那老頭眼下已經昏過去了,若是明天早上能醒,那就還能拖一段時間,若是明天早上沒能醒過來,怕是就醒不過來了。”


    見言旬臉色鐵青,醫官趕忙施了一禮,又說道:“絕非下官無能,隻是這老頭的身體,實在是一言難盡啊,大人若是不信,等下可以親自去看看,這老頭以前難道是奴隸?這一身的傷痕簡直觸目驚心啊。而且,我發現,他的身體裏有一種奇怪的毒素,將他的五髒六腑已經徹底破壞了,估計他的瘋病,也跟這毒素有關!”


    “毒?那可有解毒的辦法?”一聽到毒,言旬心裏頓時就涼了半截。


    “恕老朽無能,這種毒素我見都沒見過,更關鍵的是,就算能解毒,怕是也熬不了多久了,畢竟他這歲數,再加上五髒六腑被破壞殆盡,想來是迴天乏術了。”醫官搖著頭說道。


    “多謝醫官了,那您趕緊休息去吧。”送走了醫官,言旬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門,慢慢的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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