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無匹的強烈光華徑直從天際垂落而下,導致薑維被全麵籠罩其中,有些逃脫不得。


    他開始大喊,最後嘶吼著說道:“就算你們能囚禁我此時的人,卻一樣囚不住我那顆不羈的心。”


    哈哈哈,對方言語中透露出來的意味,令楚風不禁莞爾。


    少年君王難道是真的想要囚禁,這個繼王寅之後第二位能夠無礙翻閱陰符經的天驕麽?


    答案自然為否,他隻是想讓薑維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罷了。


    而今天下熙熙,唯有大楚屹立於山巔之上,可代表嶄新的九州世界。


    如具備翻雲覆雨的通天能力,卻不願為大楚效死力之人,那麽終是統歸於無用矣。


    楚風對待無用之人,通常不懂得憐憫。


    “朕給了你很好的機會,甚至許下過相位承諾,你為什麽要抗拒呢。”


    在影一的攙扶下,楚風很快就來到山脈之中。


    他居高臨下俯瞰著大地上的一切生靈,當然也包括了薑維在內。


    聖龍的光華帶有神性,細小雷電不斷遊離麻痹著薑維的軀體和神經。


    這就是實力上所帶來的差距,間接呈現出結果。


    大楚的護國神獸今非昔比,隻用了一招便把薑維給製服。


    楚風甩掉影一的攙扶,然後以全新的姿態跟目光望向眼前的囚徒。


    他似乎彰顯出了從來沒有過的霸道,他的手指悄然劃破空氣,瞬間便掐住那位讀書人白皙的喉嚨。


    “朕的欣賞,從不令朕感到卑微。”


    “薑維,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從最開始在茶樓中的以禮相待,到如今的窮圖匕現,好像都是順其自然的發生,沒什麽值得驚訝。


    雖然君王依舊很年輕,但是性格真的也改變了蠻多。


    或許是無盡傷痛才換來的這份成長吧,總該值得欣慰。


    不優柔寡斷,一直都是當好這個大楚皇帝,最基本的東西。


    嗯,像之初代,又像之二代。


    “咳....咳....”


    有人在咳嗽,不斷發出刺耳且幹涸的聲音,猶如金戈鐵石般。


    薑維被掐住喉嚨,擁有前所未有的難受。


    他隨即一改起初的桀驁神態,然後笑得更加放肆起來。


    “哈哈哈.....”


    明明連唿吸都感到無比困難,他為什麽還要選擇去這般大笑呢。


    須知無故刺激楚風的後果,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會有好下場。


    以前是這樣,現在當然更加猖盛無疑。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薑維是在自尋死路,逼魄楚風下殺手之際,意外的事情也就籍此發生。


    隻見楚風慢慢鬆開了手掌,他眼中正充斥著莫名的神光。


    “想來,那位前輩跟你的羈絆,要比朕預料的還要深刻許多。”


    少年口中訴說的前輩,自然為燕國第一任開國皇帝。


    那同樣是一位震古爍今之人,曾閃耀過時空歲月。


    可惜並非所有武道通天的家夥都能死而不僵,更別說羽化登仙了。


    各國存續至今,皇室老祖謂之多如牛毛,亦沒見過有誰能攪動後世之風。


    大楚的那位先皇也隻是特例而已,可稱為九州萬古第一。


    “你殺了他的子孫,無情斷其血脈,你又奪了他費盡心血才開拓出來的疆域,所以憑什麽認為我會選擇效力大楚呢?”


    薑維撫摸著自己的脖子,上麵已經印刻出來濃烈的掐痕。


    很深,不算淺。


    我覺得這算是他到目前為止,對楚風說過的最認真的話語了。


    “哈哈哈。”楚風大笑。


    少年捧腹的樣子伴隨有眼淚,隨即便揮手示意聖龍撤去囚禁的無匹光華。


    聖龍雖然不解,但依舊是聽令而行。


    當光華散去,枷鎖斷裂成虛無,薑維嘴角開始漫流出無盡猩紅。


    他受傷了,難以繼續遮掩。


    楚風笑過之後便直起腰板,單手指向薑維譏諷道:


    “虧你苦苦追尋的還是宇宙法則,難道至今都不明白何為宇宙奧秘?”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七國並存的時代由來已久,以至於九州百姓民不聊生。”


    “你之前在茶樓中,不還說過什麽燕國並非滅於大楚麽!!”


    “怎麽,你現在倒埋怨起朕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便走吧,朕對你突然間就失去了興趣。”


    楚風看重的無非是薑維那股超脫理念,可助於他加快實行九州大同的步伐。


    否則沒必要浪費,這麽多口舌去糾纏。


    大楚現在是缺一個,九品超凡戰力嗎?


    這個問題用腳後跟想也許會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大楚隻缺少真正的治國能臣而已,就好比如王寅這樣的天驕。


    楚風無可否認,的確在薑維身上看到過一絲曙光。


    那並非是幻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去進行欺騙。


    聖龍盤旋在天的上空,雙目聚精會神地盯著薑維,隻要對方接下來敢有任何不軌之舉動,則必將招致於無窮殺戮洗禮。


    底氣是實力的另一種體現,而聖龍的底氣很像山,又像海。


    楚風沒有去問薑維為什麽可以活這麽久,因為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機遇。


    有時候是機遇,當然有時候也會是苦難,以及是枷鎖。


    活得久就幸福麽,我看未必吧。


    遠在白玉京的那條真龍大人,陡然間便在地底睜開了雙眼。


    他感受到故人出世,內心多有繁複交錯。


    “沒想到,他還生活在這個世界。”


    從敖安的自言自語中,大抵不難聽出兩人以前應該是有過一些交集的。


    它在皇城之中,替燕國鎮壓了將近百年時光的龍脈,那麽與薑維相識也就說得過去。


    是要去見一見故人,展開勸說麽?


    思考了些許,敖安沒有選擇起身飛離白玉京。


    畢竟有些事情它也沒辦法,該怎麽發展亦不是它能左右得了的。


    不見有不見的道理,可敖安也無法看著薑維死在舊土之中。


    隨即,真龍眼中爆發出了熾盛光芒,開始穿透時空的限製。


    “老朋友,別來無恙。”


    這道來自萬裏之遙的問候,多有誠摯,多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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