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在自言自語,慕白顯得很開心。


    失望麽,那就對了,他的眼中瞬間有了興奮。


    空間頓時泛起無形漣漪,在一波又一波的蕩漾開來。


    這是詭異的情緒力量,看不見也摸不著,卻正在滋養著六道的生長,成為最奢侈的養分。


    當代儒聖的七情六欲有些太難得,觀九州,隻獨此一份。


    “憤怒吧,失望吧,請盡情的爆發。”


    轉眼間,慕白身上的氣息就達到了九品後期,這還遠遠沒有停歇的意圖,逐漸朝著巔峰轉化。


    那就很好地說明了,這家夥隱藏地最終目的。


    慕白是在利用王寅打破自身桎梏,以登那座世間最難攀越的高峰。


    恐怕還並非如此,所圖甚至更大。


    如果真讓他如願達成,那大楚的九品不說都得死絕,至少得死一多半!!


    試問六道巔峰,誰人可抗衡?


    慕白還在九品中期的時候,便能虐殺同境界的聖龍。


    那一旦成就鼎盛姿態,就算是洪七也得甘拜下風不可。


    可奇怪的是,王寅已經察覺到了變化。


    他竟然沒有去抑製情緒釋放和爆發,隻任由慕白在無盡的貪婪吞噬。


    莫非真想看看,是否像自己猜想的那般嗎?


    雖然口中說著失望,但依舊保留著最後一絲信任。


    傻不傻啊?


    大韓皇宮最深處的那座宮殿之中,正被黑暗所籠罩。


    這是一座沒有守衛的宮殿,清冷早已經是常態。


    韓非此刻就端坐在龍椅之上,他握著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而在他的麵前,王寅跟慕白對峙的畫麵正漂浮於半空。


    畫麵清晰,以至於連其中的每一個微末表情,都是那麽生動鮮活。


    誰說要去現場才能觀戰呢,在家也是可以的。


    “哈哈哈。”韓非突然大笑,笑得有些不明所以。


    “咳咳。”他旋即咳嗽了起來,然後嘶啞著聲音,淡淡地說道:“擇一書謀食養命,等一運扭轉乾坤。”


    “師弟,走..好。”


    前一句,道出了王寅前半生的過往,包含天真。


    後一句,則是來自於一位師兄對於師弟的踐行,包含關愛。


    言語相送,也是送!!


    所有人皆是被選擇的那一個,王寅也不例外。


    能一步入九品,真的便是他的天賦太過出眾,冠絕九州?


    以前可以這般理所應當的認為,現在不得不打下一個問號。


    其實,王寅跟慕白都一樣,算得上是同類,同病相鄰!


    但又有所不同,王寅沒有慕白那麽絕決,亦或者說是喪心病狂吧。


    一直以來,他都在根據書上說的道理走,生怕辜負了楚風,生怕辜負了大楚數百萬的黎明蒼生。


    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爭什麽儒聖的位置。


    當時在混亂之都,那種危機四伏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如果不答應,無極跟秋雨還有將士們,就都得死!


    這樣的結果,王寅是不想看見的。


    沒錯,那天晚上,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在他耳畔邊緣響起。


    那人說:“九州的學子,需要一個領路人,可願為首?!”


    王寅答應了下來,這才有了那句莫道書生無膽氣,敢叫天地沉入海的至理名言。


    他知道自己的責任,也清楚自己的選擇。


    儒聖並非沒有欲望和衝動,但曆代儒聖都選擇了抑製自己,用理性和智慧來掌控自己的行為。


    王寅之前還有疑問,既然選了他當這個儒聖,又為何還冒出來一個慕白?


    現在天地失聲,足以說明一切。


    那便是老家夥們,原來在養蠱啊。


    嗬嗬,把他當成養分,用來滋養眼前的慕白。


    換句話說,慕白才是被選中的儒聖,而他王寅隻是一塊助力眼前之人得道的踏腳石罷了。


    都他娘的在下棋,相比於葉瞳那日的局。


    王寅這局更狠,更加無解和極端!


    怎麽辦,都在針對大楚,如今真的無依無靠。


    既然想通了所有,王寅倒是豁達起來。


    光腳的,什麽時候怕過穿鞋的呢。


    養蠱,難道就不怕被蠱蟲反噬不成?!


    “轟隆。”


    天邊爆發出璀璨的光華,一名燕國九品被葉瞳等人抓住機會,給斬落了凡塵。


    九品隕落,血雨出現。


    因為這是來自於天地的悲鳴,也代表著曾經的認可。


    慕白感受到同伴的生命在消失,旋即也不再拖延了。


    他大吼一聲,“歸來!”


    那些正在同天神戰鬥的“六道”,以及圍在王寅身旁的“六道”,全部開始朝著他奔湧了過去。


    六道入體,徹底成就真我!


    什麽叫春水映梨花,什麽叫完美跟無瑕。


    慕白已經在用他發光的軀體,去告訴世人。


    九品巔峰,也不過如此!


    藥青為什麽要走下天山,親自前來阻止武霸,這或許便是答案。


    燕國背後站立著的影子,天神宗確實招惹不起。


    除非大秦願意插手此間之事,否則一宗如何去抗衡一國呢。


    他們的陛下也早就下了死命令,誰要是敢不遵守規則,必當嚴懲不怠。


    縱然以藥青在秦國的崇高地位,也不得不三思而行。


    隻是天神宗真的有些無辜,什麽也沒做就損失了一位天驕。


    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啊!


    藥青真的很想對天怒吼,“你們鬥你們的,為什麽要拉我天神宗下水?!”


    這話顯然是不能問的,至少現在是這樣。


    王寅看向慕白,沒有表現出害怕,憤怒跟失望都不在了。


    他隨即抬頭望天,咧嘴笑道:“喂,你們算計錯了,算計我沒關係。”


    “真不該這般費勁心機,去算計大楚的。”


    聲音很小,似乎隻有他一個人能聽清。


    話音落下,王寅整個人都在變得莫名。


    一時間,整個九州都出現了令人感到恐懼的一幕。


    所有讀書人,無論你是走在街道之上,還是待在茶館之中,又或者是趟在家裏麵。


    隻要你信儒奉儒,那就很好很好。


    萬千學子都在吐血,然後倒地不起。


    “大膽!”


    “放肆!”


    原本失聲的天地,此刻卻不再裝聾作啞。


    王寅的眼中流下了血淚,他緊咬嘴唇,他拚命的搖頭,不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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