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兒,便被撈出了鍋底,然後端上了台桌。


    王寅其實不餓,可他就是想嚐一嚐。


    無外乎是想看看這韓國的餛飩,究竟跟大楚是有何不同。


    嗯,除了香以外,倒是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一口兩口,碗裏很快就見底了。


    老頭正在忙和著,旋即頭也不抬地說道:“你不夠吃的話可以加,續碗不要錢,吃飽就成。”


    呃,還有這種好事。


    這樣子做買賣,還能賺到錢麽?


    王寅便隻是想嚐嚐鮮味罷了,倒是沒想著要吃飽才行。


    隨即笑道:“老人家,你人倒是實在得很。”


    確實很實在,如此做法放眼七國都相當炸裂。


    怪不得小店要開在晚上,這要是在白天,估計得被吃破產不可。


    王寅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緩緩放在了桌麵,算是他的心意吧。


    他身上也沒帶太多錢,有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


    隨即起身,準備離去。


    可就在王寅要走之時,老頭突然放下了手裏的活兒。


    隻見他拍了拍身上的圍裙,嘶啞的笑道:“客官,小店不興收銀子。”


    嗯?


    不收銀子,那想要收什麽?!


    有意思,王寅瞬間便來了興趣,遂眯眼問道:“哦,那老人家你要收什麽。”


    老頭摘下圍裙,看向王寅一字一句的說:


    “迴去吧,哪裏來便迴哪裏去,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整個大楚來說,都是最好的期待!”


    王寅聞言,頓時愕然驚歎不止,很難不驚訝。


    原來這個店,就隻是為他開的啊!


    當真沒有想到,也萬萬不敢去想。


    他開始捂著臉,然後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怎麽會清楚,迴去才是對我最好的期待呢。”


    老頭繼續說道:“大韓不同於大魏,更不是大楚。”


    “因為你到不了皇城,你就會死!”


    “不單單是你,整個使團都是如此。”


    窒息,令人無比窒息的話語,就這般輕鬆隨意的說了出來。


    世間居然還有人,敢對一位儒道至聖的九品超凡,發出如此恐嚇般的言論,著實讓人不敢相信。


    “會死麽,我怎麽不知道呢!!”


    王寅將手從臉上緩緩的挪開,氣息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似乎戴上了濃妝,好戲隨即要開場一樣。


    “有些人的出現會讓你覺得,光是遇到就已經三生有幸!”


    “我吃了前輩一碗餛飩,算是欠了前輩的恩情,所以前輩別逼我好嗎?”


    王寅哪裏還看不清,眼前的老頭應當是一位超凡人物。


    隻不過有些古怪的是,他竟然感知不到對方的武道氣息。


    能讓自己都感知不到的存在,明顯是超越了他太多。


    至少也是,九品後期的實力!!


    這好像是堪比七公的老怪物,需謹慎萬分認真對待才行。


    老頭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道:“儒家出了你這樣的一個人兒,不知道是儒家之幸,還是儒家的不幸。”


    “你在大魏的手段,在韓國確實無法施展。”


    “在這裏,你威脅不了任何人,隻會消亡了自己。”


    王寅隨即一步踏出,道:“可我真的沒有威脅過誰,也從來都是在講自己的道理。”


    “但是你的道理,他不想去聽,這個理由還不夠嗎?”老頭說。


    王寅眼中的瞳孔,猛然間便開始收縮起來:“他,是誰!”


    雖然心中早已有了猜測,但是王寅還是無法接受。


    想來應該是那位韓非太子,派了這位九品超凡前來阻攔。


    從此番作為來看,對方確實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對比魏國而言,可是強上了太多!!


    不讓王寅行駛靠近皇城,使其無法舌戰群儒,道出厲害的根本。


    一位供奉在無雙城刻意等待著自己,勸其知難而返。


    如此看來,不管今夜的結局如何,總之他一定是落了下風。


    這位韓國的太子,王寅之前從沒有見過,但也有所耳聞。


    今夜終於是領教到了,其做事的手段跟方法跟他的一位故人,可謂極其相像呢。


    嗬嗬,屠龍術第一要義,先聲奪人!


    需給予對手無限壓力,然使對手方寸大亂!!


    王寅敢肯定,韓非是學習過屠龍術的,並且還很精通。


    世間會此神技者寥寥無幾,且都為一脈相傳。


    不會有錯的,一定是他!!!


    王寅深深的唿吸了一口,然後便伸手從懷裏掏出來一枚,形似古樸的玉佩。


    玉佩之上,兩條魚兒相互交織,一黑一白很是分明。


    隨後便直直的,對著老頭兒拋了過去。


    當即也不再打算糾纏,因為現在說什麽都已無意義。


    “麻煩前輩將玉佩,帶迴去給讓你來此地之人看一眼便知,相信他會見我的。”


    這個相信,有些相信的味道在裏麵。


    王寅當然很篤定,同時內心也很苦澀。


    他順著來時的路慢慢的離去,好像缺失了一分勇氣。


    敢跟天對著幹的那個王寅,居然也難為了起來。


    隻要有了顧慮,就會影響判斷力,一切諸如智慧、運勢等等。


    這一趟夜晚之行,他確實虧麻了!!


    但是也沒有辦法,有人已經給他鋪好了路。


    即便是今夜不走,明天也還是會走的,無可避免。


    王寅邊走邊撓頭,嘴裏還在罵罵咧咧。


    隻是,無人知道他在罵些什麽,又或者是在罵誰。


    也許隻有天知地知,和某一人可以得知。


    第二天太陽剛剛初升,車隊便離開了無雙城。


    王寅沒有再騎馬,已經躲進了轎子裏麵。


    他需要苦思冥想,怎樣才能去應對接下來的狂轟濫炸呢?


    要思考,也要好好準備。


    可是他又很期待去見一見那個,曾經年少輕狂,愛口出狂言的浪兒。


    總之很矛盾就是了,壓力也很大。


    原本以為這次出使韓國,應該是能夠像去魏國那般,徹底完成陛下所托付的任務。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車隊最終來到了皇城,有禁衛軍早早的便是等待在城門口。


    使團每日的行跡,無法逃脫某些眼睛的窺探。


    因為,這裏是大韓。


    禁衛軍的統領,對著王寅拱手道:“末將知曉大人遠道而來,故奉旨在此等候多時。”


    “特請,大人立即進宮。”


    王寅聞言,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然後便對著後方等人,揮手吩咐道:“無極、秋雨,你們先帶人去驛站等候。”


    兩人當即領命,迴應道:“遵命,大人。”


    一路跟隨韓國的禁衛軍們,來到大韓皇宮。


    因為是正午時分,已經過了早朝的時機。


    所以接見的場麵,一點兒都不隆重。


    王寅被帶到了一處後花園,前方正有一道身影在背對著他。


    對方慕然迴頭,冷風將此人的頭發,擱淺在了眼角。


    他說:“嘿嘿,阿寅。”


    “一別多年,咱們真的好久不見了。”


    熟悉的樣貌,以及那股有些玩世不恭的氣質。


    仿佛是與生俱來一般,讓王寅的嘴唇不禁在微微顫抖。


    “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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