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梓涵登上選秀舞台的那一天,就正式宣告她們為期兩個月的冷戰結束。


    也同樣是她們不再交好的開始。


    就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許梓涵和範溪再也沒有同框過。


    兩個人的理念,所做出的行動不同,可目標都是唯一的。


    她們之間,從不分誰對誰錯。


    一個在舞台上閃閃發光,一個從諸多歌手中突出重圍。


    許梓涵從未後悔和範溪成為朋友,範溪也同樣是如此。


    她們隻是在某些方麵的分歧太過激烈,所以才不得已,分道揚鑣。


    比範溪要成熟一些的許梓涵更早的意識到,她們之間如果能互相包容,本不會如此。


    所以,許梓涵才在後來屢次三番以官方的形式向範溪發出邀請。


    意外固執的範溪並不領情,才一直僵持到現在。


    “您大概也看得出來,我其實很想和小溪重歸於好……”


    許梓涵講完兩人之間的故事,淡淡地笑了笑,有些勉強。


    “之前我也不懂事,也沒有第一時間和小溪說開,才導致她現在不願意和我說話。”


    “她一個人做到了我們的承諾,我卻沒有……我真的很對不起她。”


    “當初的我,應該相信她的。”


    伯伯聽完許梓涵的陳述,沉吟良久,才緩緩歎氣道:


    “姑娘,這些話你有跟那姑娘說過嗎?”


    “說過一些,但小溪似乎總是不願意聽完……”


    “她應該還沒辦法原諒我,我能理解。”


    如果換做自己,被最好的朋友如此“背叛”,也同樣難以接受對方的道歉。


    “是嘛……”


    伯伯若有所思地看向院門,摸了摸下巴。


    “我倒是覺得,那姑娘那麽聰明,肯定都知道。”


    “但那麽久不說話突然和好,可能會讓她覺得丟麵子吧。”


    “興許隻需要一個讓她原諒你的契機,說不定你們就順理成章和好了呢?”


    契機……?


    許梓涵突然想到什麽,眼睛亮了一下,對伯伯點點頭:


    “謝謝伯伯。”


    “唉呀這有什麽好謝的呢?你們小姑娘之間吵吵鬧鬧很正常,想當年……”


    在兩人繼續閑聊的時候,院門外站了許久的範溪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她咬了咬唇角,看上去分外糾結。


    【原來她們倆之前關係這麽好嗎?營銷號不是說兩個人相當於競爭關係嘛,完事還有許梓涵把範溪的選秀名額搶了什麽的】


    【你都知道是營銷號了還相信……該說你是聰明的不太明顯嗎?】


    【嗚嗚嗚梓涵妹妹怎麽從來都沒跟我們說過這些——】


    【好經典的好姐妹關係破裂,我總覺得有點像是劇本(】


    【我也,聽上去像是許梓涵故意蹭範溪熱度】


    【陰謀論又來了,上次說範溪故意給許梓涵甩臉子的也是你們幾個吧】


    【我覺得質疑的沒問題啊,單看許梓涵出道這麽多年,一點都沒看出來她和京劇有關啊……】


    【說真的這種傳統曲藝想被年輕人看到實在太難了,範溪和許梓涵都隻是想出一份力而已,別那麽計較了吧】


    彈幕裏討論地越來越激烈,場外卻沒受到任何影響。


    範溪樂樂嗬嗬地提著顏料桶迴來,好像什麽都沒聽到似的。


    在樸素的紙麵上畫上喜歡的圖案,再刷一層油,便能將顏色永遠保留下來。


    這時候,就到了範溪的主場了。


    不是正經的,而是作妖。


    你看,那許梓涵的扇麵上畫的是花草樹木,而到了範溪這裏,就與眾不同了。


    伯伯一頭霧水地指著扇麵上兩隻不像人又不像動物的玩意問道:


    “姑娘,這些都是什麽啊?”


    “啊~您指的這個——是米老鼠哦!”


    原來,伯伯分不清的圖案,隻是米老鼠的兩隻耳朵。


    抽象派大師範溪立刻向觀賞者大肆介紹自己的畫作,侃侃而談,誇誇其談,唾沫橫飛,眉飛色舞——


    什麽哆啦a夢,什麽大耳朵圖圖,什麽孫悟空大戰賈寶玉,林黛玉暴打伏地魔——


    一張傘麵硬是被範溪創作的連環畫擠滿,甚至有要開續篇的傾向。


    “您看,時不時尚?潮不潮流?炫不炫酷?”


    “city不city!”


    “呃——姑娘你開心就好……”


    搖曳翩躚的裙擺和漂亮又陽光的姑娘拎著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油紙傘,畫麵一時間又美麗又詭異。


    伯伯無福欣賞,隻能看著範溪轉悠著自己一團亂麻的油紙傘,心情極佳地哼著歌兒。


    “你是那天邊最美的雲彩~”


    “讓我把你用心留下來~~”


    “嘿!嘿!”


    【範溪她又開始了,果然還是這個精神狀態對味兒】


    【伯伯: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壞消息:範溪畫的傘是縫合怪


    好消息:全縫了(狂喜)】


    【這這這……這是幾廚狂喜了?】


    【鳳凰傳奇必須申遺!申遺!】


    【我覺得還是烏蒙山連著山外山更經典】


    【啊?鳳凰傳奇難道不是一個boss死了,另一個boss就會唱rap複活的那個嗎?】


    【太瘋狂了,我竟然不覺得林黛玉和伏地魔哪裏不配】


    【我真的很想要這把同款傘!給我量產!!!】


    說長不長的一天,兩組分別在帶孩子和打打鬧鬧中度過。


    賀文翊一群人拎著好幾大盒糕點與老婆婆告別,而範溪和許梓涵則是每人拿走了自己製作的油紙傘。


    幾人既在異國他鄉體會到本土的傳統風範,中午又在y國菜的折磨下,變得極其渴望看到中餐館。


    其中,給賀文翊留下最深陰影的菜品,就是炸魚薯條——


    那道傳聞中,y國唯一能下口的“好吃”菜品。


    賀文翊還蠻期待的,結果端上桌的時候,幾根魚幹加上幾根薯條,就和拚盤沒差多少。


    他和顧燼對視一眼,用筷子尖指著炸魚薯條問道:


    “你吃過嗎?”


    常年在國外參加一些活動的顧燼有時會在y國類似的餐廳吃飯,他坦率地說:


    “吃過。”


    “怎麽樣?”


    賀文翊好奇地問。


    “不怎麽樣。”


    顧燼一臉凝重地答。


    賀文翊馬上就要落下去的筷子尖在空中頓了一下。


    他的理智和本能在不停鬥爭——


    不嚐嚐怎麽知道好不好吃?


    可是顧燼說了不好吃,他又不會騙自己——


    最後的最後,賀文翊還是鼓起勇氣,在顧燼懇切(?)的注視下,賀文翊夾起一塊魚肉,放進了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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