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朱棡是出奇製勝,斬獲頗多:俘虜大元皇子兩個,小王十三個,大小王妃二十四,丞相和將軍三十六。


    有如此多的斬獲,朱棡自然是要迴京獻俘,而且還要親自迴京。


    這本來是一件令人歡喜的消息,可是消息傳到應天,老朱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按照朱元璋頒布的詔書,藩王沒有陛下的詔書,是不能死在迴京的。


    朱棡這小混蛋,卻置若罔聞,給他上了一道表彰,也不等老朱同不同意,就押解著戰俘,浩浩蕩蕩的迴京了。


    朱棡身份高貴,後台太硬,沿途的官員甚至沒有阻攔的。


    朱棡的獻俘大軍出了井陘,居然沒有人阻擋,浩浩蕩蕩的就到了常山。


    (注:山西地勢比較特殊,太行和呂梁山橫貫南北,中間隻有少量的盆地。要出山西到河北,在古代隻有太行八陘,最方便的是就是井陘,這也是韓信背水一戰滅趙國,一戰成名的地方)。


    誰都知道,他這不是獻俘,而是要迴京奪嫡來了。


    對於大家來說,誰做這個儲君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高官厚祿。


    提前和晉王搞好關係,那是有百利無一害的。


    除了太子黨的核心成員,自然是不會有人出手攔截。


    看著沿途眾官員對自己頂禮膜拜,朱棡也是誌得意滿,以為憑借這次的功勞,真的就可以做皇儲了,卻不知道危險已經慢慢靠近。


    邯鄲城下,寒風凜冽,一個年輕的白袍小將站在城外。


    這人很年輕,排場卻很大,光護衛就有幾百人,都是持戟而立,威風凜凜。


    他很是焦急,似乎在等什麽人!


    這人就是最齊國公世子常茂,朱棡要進京,常茂第一個就坐不住了。


    他找來在北平練兵的二弟常升,帶著火器營,火速趕往南下,要勸晉王殿下迴府。


    常升雖然不像大哥那樣魯莽,可也是太子黨的核心成員。作為朱雄英的舅舅,朱棡一旦上位,第一個遭殃肯定是手握重兵的常家和藍家。


    所以得到大哥的飛鴿傳書,他二話不說,就領兵南下,兄弟兩個在邯鄲城下匯合。


    當看到遠方煙塵滾滾的馬隊的時候,常茂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弟弟掌握著大明最精銳的部隊--賁雷軍,有了它,不怕朱棡不迴去。


    常茂縱馬上前去迎接兄弟,常升在隊伍裏看到大哥,也催馬上前。


    兄弟二人在相隔幾米出下馬,常茂抱住常升道:“二弟,你可來了!”


    “大哥,晉王殿下過去了嗎?我是不是來晚了?”


    “不晚,不晚。那兔崽子還沒有過!”


    不僅常升來了,沐晟和沐春也都來了。


    幾人相見之後,沐晟說道:“茂叔,你下命令吧,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兄弟願意為了太子叔赴湯蹈火!”


    常茂給了兄弟倆胸口,一人一拳說道:“好樣的,太子姐夫沒有看錯你們!”


    “好厲害!”常茂興奮的說道:“有了這些寶貝,朱棡不來則已,他要敢來,保證讓他有去無迴!”


    聽大哥的意思,這是要對晉王動武啊!


    常升把大哥拉到一邊說道:“大哥,你真要對晉王殿下動手啊?”


    “什麽叫我要對晉王殿下動手?是他要搶咱雄英的皇位,我這做舅舅的能慣他嗎?”


    常茂這廝說的是理直氣壯,就跟這皇位是鐵打的要留給雄英一樣。


    常升到底是比常茂穩重一些,他接到的通知是阻止晉王南下。


    作為藩王,有守土安民之責,沒有皇帝詔書,是不能隨便離開封地的。


    常升身為守將,調集賁雷軍來攔截這固然是無可厚非。


    “大哥,我們先進城吧!”


    “好!”常茂對士兵們說道:“兄弟們,好酒好肉,我都給大夥準備好了,大家吃好喝好,一起守護皇長孫!”


    “多謝世子,我們願為太子殿下和皇長孫殿下出生入死!”


    這倒不是因為這酒肉,就讓他們這些大兵願意出生入死。


    賁雷軍是朱標一手組建,隻知有太子,不知有皇帝。


    太子雖然失蹤,但是他的子嗣還在,所以賁雷軍自然是要拚死護衛小皇長孫。


    奔雷軍剛剛布置好陣地,晉王的大軍也來到邯鄲城下。


    常茂這憨憨聽說之後,二話不說,對晉王的隊伍開槍。


    “大哥,晉王殿下到底是親王,沒有陛下的旨意,貿然向他開槍隻怕陛下和皇後娘娘怪罪下來,我們沒法交代啊!”


    “那,你說怎麽辦?”


    “晉王來了,我先去遊說,讓他原路折返!”


    “這家夥就是來搶咱雄英的天下的,怎麽會聽你三言兩語的就迴封地?說不定還會有危險。”


    “如果真的那樣的話,你就可以下令開槍!”


    “那樣一來,你可是九死一生啊!”


    “太子殿下對我們常家恩重如山,為了太子殿下,為了雄英,我就是死了,又何足惜?”


    常茂握住兄弟的手說道:“嗯,兄弟你說得對,你放心的去吧,大哥是你最有力的後盾!”


    ···


    邯鄲城下,戰爭一觸即發。


    應天城,也是不得安寧。


    皇後生了三子兩女,長子朱標在南洋被奸人擄去,據說已經遇難。


    老三雖然是性格暴躁,可是為人卻孝順,遠在千裏之外還在牽掛自己,當真是好兒子。


    前不久,馬秀英聽說兒子在塞外打了大勝仗,就要迴來了,欣喜異常。


    接著就聽說,常茂、常升兩兄弟率領他們新組建的賁雷軍在邯鄲和晉王朱棡對峙。


    這賁雷軍就是火器營,標兒所建,實力強悍。就是銅牆鐵壁也化為齏粉,何況是朱棡這血肉之軀?


    馬秀英聽了受驚不小,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宮女太監連忙把馬秀英抬迴寢宮,找來太醫,針灸,掐人中,經過一係列手忙腳亂的搶救,馬秀英終於是醒了。


    躺在床上,馬秀英聽說,在春和宮朱標的兩個小媳婦和徐妙雲在開小會。


    老大的媳婦沒有一個好東西,不好好輔佐咱標兒,把他弄丟了,現在又在開小會,算計咱小兒子。


    馬秀英頓時是勃然大怒,就讓宮女,把她們三人給叫來,要好好申斥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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