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平真的如夢遊一般,隻是並不走動,臉上神色亦如夢中一般,根本無動於衷,哪會迴答解真人的話。


    解真人又喝問一聲,仍未得到任何迴響,有些著急,卻又聽到應誠小心翼翼的的詢問:“真人……不會是……嚇掉了魂了吧?”


    解真人心裏暗自冷笑一下,卻未理會,又問了一聲,仍然未得到迴答,便又雙手捧著法劍,低頭俯首念著咒語,驀然抬頭,雙手一揚,那柄法劍帶著破空之音,直直的向半空中刺去,將及大殿橫梁,方才翻轉,劍尖朝下,又直直的落下來,在將及薛平平頭頂時突然懸空停下,然後慢慢的朝下一點一點地落下來,直到落到薛平平眼前,方才靜止不動。


    這一幕看得應誠等人心驚膽戰,好懸沒驚叫出來,見那法劍停下來,方才鬆了一口氣。


    解真人操控著那柄法劍,口中念念有詞,那法劍嗡嗡作響,隨即便左右晃動起來。應誠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柄法劍,沒過多久便覺得有點頭暈目眩,急忙眨眨眼睛,強力將目光轉到一邊。


    解真人麵無表情地又沉聲問道:“孽畜!你究竟是何方妖孽,還不從實招來?如若冥頑不靈,當心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但薛平平仍然沒有任何迴應,解真人又念咒語又舞動法劍,又大汗淋漓地做了一會兒法,仍然無效。


    此時應誠心裏有些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問道:“真人,到底……有沒有把握?”


    解真人心裏也在著急,可臉上仍然毫無任何表情,聽應誠詢問,並未迴頭,仍然全神貫注地盯著薛平平,口中答道:“當然!隻是這孽畜修煉多年,法力不俗,吾亦不能輕易降服!”


    應誠道:“真人,時間不多了,你要再快點才成!另外……你要是問出話來,真的會是他心中所想?”


    解真人輕蔑的一笑道:“此時他的身體已經陷入貧道的九宮琉璃陣中,神魂出殼,貧道是拘來他的神魂問話,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絕無虛假!”


    應誠道:“當真?”


    解真人道:“連陛下都相信貧道,應少監難道還信不過貧道?”他話音未落,便見眼前懸空的那法劍突然落下,急忙伸手,抓住劍柄。


    應誠暗自罵了一聲賊道,可口中卻道:“某自是相信真人,隻是有些著急了。某不再多話,還請真人全力做法!”


    解真人這才鬆了口氣,心說你不再亂問就好,隨即便又全神貫注地開始做法。但薛平平仍然毫無反應,這迴真把這解真人給若急了,大喝一聲:“眾弟子助我!宣三界九域三十三天神仙,布羅天大陣,降妖除魔,澄天廊宇,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那些徒弟也隨之大喝一聲,同時掐訣做法。便見這殿中頓時起了一陣旋風似的,吹的那琉璃碗中的燈火搖曳不停。解真人又大喝一聲,朝半空中噴出一口鮮血;那些弟子也同時大喝一聲,全都仰頭噴出一口鮮血。殿中頓時如起了腥風下了血雨一般,暗紅滿殿。


    解真人又上前揮掌,嘭的一聲,擊打在薛平平胸口,聲音不大,但力道似乎並不小。


    薛平平身子朝後一仰,似乎就要摔倒。應誠一驚,隨即喝道:“不可傷他……”話音未落那解真人腳步快捷,已經轉到他身後,在他後背又拍了一掌,又大喝一聲,將薛平平身體穩住。應誠急忙上前喝道:“真人!不許傷他……”


    解真人冷漠的答道:“我此舉乃是激他神魂出殼,並不會傷他分毫!”他又轉到正麵,法劍又朝半空中一擲,再次緩緩落下,懸停在薛平平麵前;那法劍在薛平平麵前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又緩緩晃動起來;眼看薛平平的眼皮動了一下,他心裏一喜,隨後又一指點在薛平平額頭正中,口中又念了幾句咒語,眼中似乎射出異彩,直對著薛平平雙眼。隨後便見薛平平眼睛睜開,但似乎處於半睡半醒之間,終於放下心來,心說成了!便全神貫注地聚焦全部精力,用入他自己的“法術”之中,聲音低垂而又沉鬱地緩緩問道:“你是何方妖孽?來此何意?”


    應誠等一眾離得遠遠觀看的內侍,此時不但是滿心驚訝,更充滿了期待,個個瞪大了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


    但薛平平不但沒有反應,連動都沒動一下,就像是個木雕泥塑一般。


    那解真人又念了幾句咒語,雙手掐了無數法訣,又忙碌了一會兒,再次問道:“你是否見過前唐公主?”見薛平平仍然未有反應,又念咒語又掐法訣忙碌一會兒問道,“你與那前唐公主是如何相識的?”卻不見薛平平有任何反應,他心裏著急,臉色更加陰沉,再次念咒掐訣,又忙忙碌碌一陣,問道,“你……是否從她手裏拿過一件寶貝?你將那件寶貝藏於何處?”見薛平平仍然沒有反應,更加著急,心說我此法對付過不少難纏之輩,怎麽遇到了一個孩童倒無濟於事了?難道他真是什麽神仙弟子?身上有神仙給的法寶護身?可此時他已經騎虎難下,對方便真的是什麽神仙弟子……隻要不是神仙本人,他都敢將之打成妖魔鬼怪以鎮壓!


    解真人想到此處,便將全身精力拚命地往自己眼睛中貫注,使得他一對眼球幾乎要爆出眼眶一般,那眼睛裏已經不是之前的暗棕色,而成了血色,射出精光,直逼薛平平那半睜半閉的雙眼。


    “哈……”終於聽到薛平平出聲了,隻不過是一聲冷笑。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聽薛平平接著說道:“解……螃蟹……你此生前世不過是陽澄湖一蟹妖,再前世不過一狗妖,再前世不過一牛妖!雖說吾嗜食美味,喜食螃蟹狗肉牛肉,但與你前生三世俱有緣相會,並不曾傷害於你,且見你自悟修行,化人不易,還曾指點於你,你終得轉世再入人道!如今你對吾不感恩戴德倒也罷了,怎敢來我這仙人弟子指鹿為馬?還敢誣我為妖?莫非你貪戀紅塵繁華,被塵世汙濁糊了你的狗眼?本來看你三百年修煉不易,仙家亦以仁義為道,不作惡之妖亦為天地大道演化之生靈,我有意放過你,如今你倒是搶著來找死,嗬嗬,我亦可成全你!”


    眾人一驚,急忙又將目光轉向那解真人,用力眨著眼睛,心說這解真人……才是個妖怪?看他雙眼眼球凸出,當真有點像是螃蟹眼珠一般,莫非真的是個螃蟹精?


    那解真人麵色一寒,發出一陣怪嘯,隨即喝道:“好了個伶牙利齒的妖孽!竟然反誣我為妖精!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致絕路不悔改!”雙手掐動法訣,口中念念有詞,“三十三天,諸天神隻,察天觀地,搜妖馭魔,除惡務盡!天雷地火,仙劍神兵,諸法神通,天命之命,鎮壓邪祟,不得容情! 急急如律令!”咒語含罷,法力突顯,罡風大起,拂動其道衣法袍,當真如施展絕大神通的仙人一般。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說名聞遐邇的靈清觀觀主,大名鼎鼎的解真人,怎麽會是個妖精轉世呢?何況……還是個螃蟹精……前世是個狗妖……前前世是個牛妖……這當真是匪夷所思!


    眾人再看那薛平平仍然半睜半閉著眼睛,麵色平靜,似乎仍處於失去神魂的狀態中。但隨即便不見他張口,卻聽到從他身上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蟹道人,你是真的忘卻了前世!不要說你破不了我師父給我加持的護體仙法,便是你破了又能怎樣?仍然傷不得我一根毫毛!”


    解真人一愣,眼睛眨了眨,緊接著問道:“你師父……給你加持了護體仙法?敢問尊師是哪位仙尊?”


    薛平平仍然麵無表情,聲音也不知是從哪裏發出來的:“嗬嗬……我師父……你前世為牛時,曾為我師一日坐騎!因此得我師父指點,方才能修得一點道法,三生三世過後便能轉為人世修得真法!不想你今為人,卻忘了我師教誨,來與我為難!嗬嗬……我師父……”他的聲音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眾人急忙瞪大了眼睛,凝神細聽,便聽他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師父……乃是地仙之祖、萬壽山五莊觀觀主……鎮元子!師父遣我入世曆練紅塵,賜我仙法護體,有敢為難我者,必遭天譴!蟹道人,你如今可想起來了麽?”


    解真人一怔,可隨即便反應過來,他不相信這孩子所說的一切,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自己豈不真成了牛妖狗妖螃蟹精了嗎?若傳了出去,那自己還有何麵目麵對世人?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小混賬鎮壓!想到此處,便催動全身法力,聚往雙眼,直視對方眼睛,口中念念有詞:“妖孽!休得胡言亂語!什麽鎮元子?古往今來何曾聽說過有這麽一位仙尊!且看我神通法術!”說罷又念出一段咒語來,“……*\\u0026…^\\u0026%¥#@*\\u0026#$……天靈靈地靈靈,十萬天兵收妖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精妖精快現形!”雙手掐訣,朝前猛推,口中又噴出一口血霧。那血霧朝薛平平全身籠罩,驀然閃起一道亮光,竟然起了大團火焰,將薛平平裹住。


    應誠急忙上前一步,厲聲喝道:“真人……不許傷他……”


    但他唿吸的聲音已經晚了,薛平平身上被那團火焰籠罩住,嘭的一聲輕響,火焰炸開。解真人又厲聲大喝,腳踏八卦,手抱太極,驀然又朝前推出,似乎又起了一陣罡風,將那些火花刮散。再看那薛平平,渾身上下竟然毫無損傷,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火焰燒灼的痕跡。


    眾人心裏俱是一緊,心說這解真人法術當真是厲害,那幼童最多不過十來歲,但似乎更不簡單。因為直到此時,都是那解真人在施法,而那孩子雖然已經開口說話,但並未有任何反擊的舉動。而且現在看來,他神魂出殼,肉身仍處於混沌之態。


    眾人不禁更加驚愕,莫非這孩子師父給他加持的護體仙法,真的無法破解?那解真人會不會遭到反噬……甚至天譴?


    再看這時候的解真人似乎拚命一般,眼睛血紅,眼珠凸起,麵色漲紫,全身法衣再次鼓起罡風。這次罡風大做,似乎連薛平平都影響到了,隻見他直挺挺的身軀上,衣袂飄動,就連桌案上的紙張也給吹走了好幾張。眾人心說……難道這便是……高人鬥法?還是解真人要破解這孩子師父給他加持的護體仙法?不知他二人法力孰強孰弱,不過應該很快就能分出高低勝負了吧?


    眾人一念未畢,便聽薛平平那冰冷至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仙法護體!妖令禁行!萬壽真仙,鎮元護我!妖精找死!呸!”


    解真人哇呀怪叫一聲,張口噴出一口血霧,仰身便朝後摔倒。原本懸停在半空中的那柄法劍,也迅急落下,撲的一聲,刺進那解真人的雙腿之間的木地板上,在他胯間嗡嗡晃動起來。


    眾人更是大吃一驚,再看那薛平平,似乎精力用完,或者是神魂迴殼,又閉上了眼睛,緩緩坐下,又趴在桌案上睡去。似乎就連睡姿都跟之前一模一樣,如果單看他那姿勢,這大殿之內好像根本就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解真人一眾徒弟,更是驚駭莫名,一群人木雕泥塑般愣了一陣,為首的大師兄方才清醒過來,急忙上前,趴到師父身邊,小心翼翼地唿喚道:“師……師父……師父……”


    但他們的這位師父解真人,卻始終不與應答,看來是在全力施展法術時,實力不濟,遭受到了那個孩子的反擊,自身反到遭受重創,昏迷過去。


    另一位徒弟上前,看了看仍然直直的豎在師父胯間的法劍,眼睛急速眨了眨,隻覺得口幹舌燥,心裏驚駭不已,急忙定定心神,咽了咽喉嚨,小聲提醒道:“大……大師兄……血……血!師父……好像……好像受傷了……”


    那大師兄一愣,隨即看去,果然師父胯下原本玄色的褲子,被法劍插入之處,已經被血染成暗紅色,心裏一動……莫非師父那裏……被自己的法劍……一念及此,心中呯的巨震起來,扭頭看一眼趴在桌案上的薛平平,更加驚駭。


    此時那被這突然遭到反殺逆襲場景驚呆的應誠,這才清醒過來,急忙上前,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解真人,又伸手在他鼻孔下探了探,發現仍有唿吸,方才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看他胯下,估計死不了,但也活不利索了!畢竟子孫根斷了,哪個男人也活不好。別說出家人不在乎那東西,或許人家更加看重呢。


    應誠一念及此,突然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要不是當著這麽多人,說不定他就要大笑一場了!終於看到一個不是內侍的男人被鬮了,還是自己的劍鬮的自己,這是不是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呢?


    哈哈哈哈……應誠心裏大笑著,心想且待我高興一會兒……但他表麵上卻極力忍住,再轉身朝薛平平看去,心裏更加驚異,心說這小子……真狠啊!一個不對就將對手給整個半死,這迴那解真人便是活過來,也沒臉在京城混了!迴想起方才薛平平說過的一段話,他身上有其師加持的護體仙法,有人若為難他必遭天譴,現在看來這解真人便是不知輕重,人家都已經警告過你了,你還要繼續,豈能不遭反噬?還有天譴……哎喲,我的個天呐!應誠一念及此,心說反噬已經如此嚇人了,那再遭天譴……豈不是真的會要了血命?


    應誠想到這裏,心裏更加驚駭,呆呆地站在那裏思索著自己先前是不是難為過他,想起先前似乎也曾威脅過他,不禁小腿都軟了,身子一晃幾乎就要栽倒。後邊跟著他的內侍急忙扶住:“少監……少監……你怎麽了?”


    應誠這才清醒過來,急忙搖搖頭,定定心神,心說我是這怎麽了?魔怔了嗎?再看一眼自己身前趴著的薛平平,雖然仍是先前那個孩童,但心裏已經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無視了,充滿了敬畏。這並不是應誠見識少,而像他們這些內侍,是最相信神仙佛道這些的,而且也最想修來世,以求做個完整的人、富家的子弟,不再殘缺不再受苦。像他們這些人,隻要聽說哪些地方的道觀佛寺靈驗,或是哪些地方有什麽神異,那是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的,都恨不能馬上去拜上一拜。給宮觀寺廟捐錢捐物,最摳門的內侍也會大方起來。


    應誠再轉眼看一眼那解真人,有些為難地搖搖頭,微一思索,便對解真人大弟子說道:“令師受傷,還請趕快抬去醫治。”隨即便命內侍找來肩輿,與解真人的徒弟們一道抬著他趕快去了。也不知那解真人是真的昏迷過去了,還是已經醒轉可是因為已經把臉麵丟盡,卻不願醒來。


    隨後應誠又命人趕快將殿內收拾幹淨,恢複原樣,不能留下什麽明顯的痕跡,以免薛平平清醒之後發現什麽貓膩。


    應誠看著殿內收拾好之後,並沒留下什麽異樣,方才將目光又投向薛平平。緊張地思索了一會兒,勉勉強強的大著膽子朝前走了一步,伸手想推推薛平平叫醒他,可手才伸出又縮了迴來。


    他有些為難,這孩子明顯是被那解真人施法逼出了神魂,此時也不知他神魂與肉身是否又合一了,若是因他而導致了什麽不當,那算不算為難他傷害他,自己會不會遭到反噬甚至天譴?一念及此,應誠又退縮一步,嘴巴張了又張,轉頭看看身旁的小內侍,又搖搖頭,不管他讓誰來叫醒這孩子,隻要是受到了傷害,那賬肯定都要算在他的頭上來,不由得悲上心來,心說我跟這孩子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為啥讓我著這個難啊?可聖命難違,皇帝既然把這差事交給了他,便由不得他退縮了。


    應誠猶猶豫豫、畏畏縮縮地遲疑了半天,終於咬著牙關下了決心,上前一步,躬身一禮,陪上笑臉,小心翼翼的柔聲喚道:“郭三公子……郭三公子……三公子……三公子……三公子……醒醒……三公子醒醒……”


    應誠喊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喊得口幹舌燥,嗓子都有點嘶啞了,薛平平仍然伏在案上一動不動,不由得有點泄氣。迴頭一看,幾個心腹內侍都距離自己數步開外,明顯是在防備什麽,不由得氣笑了,把手一揮吩咐道:“你們……離那麽遠幹什麽?都給我過來……過來……都過來喊!”


    誰知應誠這麽一說,那幾個內侍一驚之下,反倒又退了一步。


    應誠瞪起眼睛來,低聲罵道:“呸!怕死的玩意兒!我還喊了幾聲呢,這不什麽事情都沒有?你們就怕成那樣?”見幾個心腹還在猶豫,皺皺眉頭說道:“如今郭三公子處於混沌之中,你們誰要把他喚醒了,說不定還有好處呢!”


    幾個內侍麵麵相覷,又朝薛平平看了看,也不由得點點頭認可,便大著膽子上前,紛紛開口喊了起來。


    幾個內侍喊得口幹舌燥,也不知喊了多少聲,方才見薛平平身子慢慢動了一下,睜開眼睛,緩緩抬頭,瞅了瞅他們,慢慢站了起來,又朝四周看了看,皺皺眉頭,方向應誠問道:“應少監,人呢?怎麽隻有我一個了?”


    應誠本來還在擔心,怕薛平平會記恨他,此時見他似乎對於之前的鬥法完全沒有印象,心裏稍微放鬆,笑著答道:“哦……他們……他們都先走了,隻有三公子你好像是犯困趴在這桌案上睡著了。哦……我怕他們打擾你,就來親自守著,一直到現在。”


    薛平平撇撇嘴巴,慵懶地伸出雙手,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眼睛,方才說道:“既然沒事,那我可以迴去了嗎?”


    應誠眼睛眨了眨,沒有立即迴答。


    薛平平問道:“難道還有什麽事?”


    應誠這才急忙答道:“哦……沒有沒有!我這就親自送三公子迴去!”轉過身來,恭恭敬敬地伸出手來,“三公子,請——”


    薛平平點點頭,抱拳一禮:“勞煩少監了!少監請!”隨後便跟著應誠朝殿外走去。


    可薛平平才一邁動腳步,便覺得腿腳又麻又軟,身體也似乎虛弱一許多,急忙伸手扶在桌案上。


    應誠問道:“三公子,怎麽了?”


    薛平平扶著桌案,定了定心神,微一思索,便看著應誠問道:“應少監,你們先前給我吃的茶和點心,裏麵是不是加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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