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平一聽,頓時就又急了眼,急忙說道:“不行不行!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完呢!”


    郭威臉色頓時就凝重起來,鄭重其事地說道:“現在你的事都得給我放一放,什麽事也趕不上這事重要!進宮陪陛下七哥讀書的肯定不止你一個,誰也不能保證就你能得皇帝歡心,能與陛下的七哥相處的好來!再說宮內……那可是人盯人,規矩極多的地方,你便是舉手抬足都會有人挑刺,一個眼神不對都可能被人訓斥,我要是任由你率性而為胡說八道,你惹出什麽笑話倒還是小事,真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那可就悔之晚矣!”


    薛平平一聽,便朝石桌上一趴,叫起苦來:“哎喲……這可怎麽活啊……連說句話都要管……你們……你們也太霸道了……”


    郭威見他如此憊賴,更加頭疼起來,立即做出一副威嚴的模樣喝道:“坐好了!好好跟我說話!看看你這模樣……坐沒坐相站沒站相,說話顛三倒四的,哪裏像是我郭威的兒子了,倒像極了沒人管教的鄉下野孩子!”


    薛平平仍然耍著小性子趴在石桌上用拳頭亂捶著叫道:“哼!什麽鄉下野孩子?我和奶奶先前在那小山村裏,成天的上山,大唿小叫去捉山雞攆野兔,光著屁股下河裏摸魚抓螃蟹,什麽不幹啊,可不就是個鄉下的野孩子嗎?這時候又嫌棄了?我也沒讓你們認我啊……”


    郭威隻覺要是再和他說下去,自己真的要被他給氣得七竅生煙了,不由得站了起來,正要上前將他給提起來,卻聽樹林外傳來清寧的聲音:“你們爺倆在說什麽呢?”他還沒來得及迴答呢,便見薛平平撲騰一下子跳了起來,規規矩矩地站好,一副老老實實的乖寶寶模樣,看那神情要多乖有多多乖,頓時一怔,隨即便被他氣得笑了起來,指點著他小聲說道:“原來……你也有怕頭啊!看來以後我也要揍你幾頓了?”


    薛平平急忙小聲說道:“別別!我……我以後聽話還不行嗎?”見郭威臉色緩和下來,才鬆了一口氣,擰著眼眉叫苦連天,“有一個人天天要揍我就快過不下去了,你還想要來個混合雙打,那還讓不讓我活了啊?”說到這裏又低下頭來,忍不住眼淚汪汪的叫道,“奶奶……奶奶……我想你了……你走了……可沒人護著我了……他們……他們都想揍我……”


    郭威聽他提起養母,心裏頓時一軟,便小聲說道:“那你以後就少胡說八道的,嘴巴上安個鎖頭,別有的沒的就隨著你的性子就不管不顧的說出來!”


    薛平平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唉聲歎氣地答道:“是……記住了……我以後聽話……聽話還不成嗎?”


    清寧走了過來,正好聽到他們最後的對話,眉峰皺起,看著他們父子倆問道:“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呢?”目光隨即便投向薛平平,“是不是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薛平平急忙否認:“沒……沒有!那麽多人都在,我哪能那麽不懂事兒……”


    清寧瞅瞅他,冷笑一聲:“是嗎?我倒不覺得你哪裏懂事了,我倒覺得人越多,你倒是越來勁,越能闖禍!”


    薛平平見她朝自己走來,急忙朝郭威身後躲避,一邊躲一邊辯解:“沒……沒有……真的沒有闖禍!不你問我阿爺……哎喲……”但他哪能躲過清寧那出神入化的揪耳無敵手,眼睛一花,耳朵已經被清寧揪住,“啊……啊喲……阿爺……快……快救救我呀……我都沒闖禍沒犯什麽錯憑什麽打我……哎呀……阿爺……還不快管管你老婆……再揪……你兒子耳朵就保不住啦……”


    郭威一聽,又被他的話給弄得哭笑不得,索性抱著臂膀就端坐旁邊看著,一言不發。他舍不得下手打,可不代表他願意阻止妻子去打,看方才他那一聽妻子過來便立即老實的模樣,肯定得讓他有個怕頭,自己這時候絕對不能去阻止。


    薛平平叫了一幾聲,見郭威不理不睬,隻得閉嘴。清寧又狠狠揪了一下,方才鬆手,用力一點他額頭:“還說沒闖禍沒犯錯,我不用問就知道你又胡言亂語了!當著皇帝宰相的麵都敢胡說八道,你還說你沒闖禍?”


    薛平平無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把頭一扭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很委屈。


    清寧也跟著哼了一聲,又看著郭威數落著:“你這當父親的,也不好生管教管教,就他這張嘴巴……還進宮給陛下七哥當伴讀?我感覺他要是去了,根本都走不到宮裏見不到七哥就會被人拿下,然後傳我夫妻進宮……請罪領人!這還得多虧你往年立下那麽多功勞,陛下對你的信重!”


    薛平平一聽,隻覺眼前一亮,心說說不定這倒是個辦法,能讓他一到宮門口便被人送迴來,隻是這借口不好找,那可得想個好法子,既不能讓人覺得他是故意羞辱皇帝,也不能讓人覺得雞毛蒜皮的小事無足輕重,訓斥一番說他不合格將他送迴來那才符合他的心意呢!正自轉著眼珠子想轍,便聽清寧鄙夷地說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你想的那條路……根本不通!隻要你敢亂來,信不信我把你腿給你打斷?”


    郭威勸道:“算了算了,別說狠話嚇唬他了。我相信平哥兒要是進宮了,也會收斂性自己的性子的,不會闖禍。畢竟當著外人和當著自家人,他也能分辨得出輕重緩急來。”


    薛平平頓時便蔫了,低著頭小聲嘀咕道:“信信……我哪敢不信呢!你老多大本事啊,上天能摘月,下海能捉……能抓龍,收拾個小孩子多顯能耐啊……”


    清寧盯著他冷冷說道:“你看你看……就這性子就這胡說八道的嘴巴,不多多管教,不把他性子給拗過來,你能放心讓他進宮當伴讀去?”


    郭威便也將目光轉向薛平平,臉露疑惑之色。


    薛平平一見,這肯定是大勢不妙啊,如果不能讓他們夫妻放心,自己肯定又要遭罪,急忙表態:“絕對不敢了!我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再胡說八道,不闖禍不跟人爭執,遇人先陪笑臉,有事先讓三分,這樣還不行嗎?”


    清寧撇撇嘴巴,鄙夷地說道:“我信你個鬼!”不再理會,轉眼看向桌案上的文稿,“這是……”


    郭威迴頭瞅了瞅,忍不住噗嗤一笑:“這是……你兒子寫下的文稿,和相他們看了都說好,稱之為絕妙好辭,能為我大晉國文壇添一段佳話!嗯,篇篇都可風靡天下,流傳千古的好文章!你也來欣賞一下。”


    清寧先是歡喜不已,笑著說道:“都是他寫的?還得了和相公他們的讚賞?這可了不得!我聽說和相公可是咱們大晉第一等才華的文士,得他讚譽可不容易!”可話才說完,便意識到不對,眉頭一皺,又看向薛平平,“不會又寫了什麽不該寫的忌諱吧?”


    郭威搖搖頭道:“那倒沒有,真的是好文章,你看一下便知!”


    清寧不明所以,疑惑地拿起一篇文稿來,仔細查看,一眼先看到這滿篇頗為靈秀的字跡,不由便又高興起來:“看來這些天逼著他練字,倒是逼出來功效了!這手字較之先前中是好太多了!”


    郭威笑道:“你先別高興太早,仔細看,看完再說。”


    清寧聽丈夫這麽一說,頓時便凝重起來,瞥了一眼薛平平,便小聲念誦起來:“予夜夢洞庭湖畔巴陵郡旁嶽陽樓……”頓時臉色便陰沉起來,瞪了薛平平一眼,“這是說……在做夢呢?這胡說八道都能寫下來了,我可真佩服你這臉皮!”又看了一眼丈夫,郭威朝她點頭示意,她便繼續往下看,“……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不禁眼睛都亮了,“這些……倒是寫的……真好!”又迴頭瞅了一眼薛平平,疑惑地說道,“這是我兒子寫的?”


    郭威點點頭道:“是啊,說是晚上要交給你看的功課。”


    清寧瞪了薛平平一眼,隨即又看了下去,等到她讀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時,臉上也露了慨然神往的表情,“這……這是聖賢之語啊……”等到讀完了,眼睛仍然盯著那文稿,舍不得挪開似的歎息了一聲,“這文章寫的……悲天憫人,立意高遠,而文辭初看樸實無華,細品卻字字珠璣,滿紙煙霞,讀起來隻覺香從口溢,心胸開闊,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似要成賢立聖了一般……”


    郭威嗬嗬笑了起來,看一眼薛平平道:“你讀著都快要成賢立聖了,你說能寫下這篇文章的……那不就是聖賢了嗎?”


    清寧目光才往薛平平那邊轉,薛平平已經轉到郭威身後去了,隻露個腦袋說道:“這是……我寫的……啊……這不是……不是我寫的……是我默寫的……默寫的!以前跟著我老師學過就背下來了,這迴你要看……你要看我寫的文章,我想就先默寫幾篇我老師以前教過的給你看看。”


    清寧瞪了他一眼,倒沒急著找他的事,反問丈夫:“這文章……我讀書少是沒讀過的,你也沒有讀過嗎?”


    郭威搖搖頭道:“不但我沒讀過,便是那些詩書滿腹的宰相們也沒讀過。和相公還是說……這篇文章作者……範仲淹,既然能寫下此文,那必定是大賢近聖之人!他們都沒聽說過這位作者!”


    清寧眼睛瞅一眼躲在郭威身後的薛平平,又朝石桌上那些文稿瞅了瞅,都拿了起來,一篇一篇地翻看著,一邊翻看一邊問道:“這些……文章看字跡都是平哥兒寫下的,都是好文章?”


    郭威點點頭道:“對!不但我認為好,幾位相公都以為好!便是與曆代先賢的大作放在一起,也毫不遜色,隻能說是交相輝映,各有其長!”


    清寧朝薛平平招招手:“過來!”


    薛平平一怔,卻扭臉看了看郭威。郭威嗬嗬一笑,伸手抓住他胳膊將他推了過去。薛平平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急忙喊道:“別……別推我……我自己……”一抬頭已經到了清寧麵前,急忙閉嘴,老老實實的站好。


    清寧看了他一眼,隨後便坐在石桌另一邊,看著薛平平道:“原來你曾經跟你那……神仙師父學過那麽多,還都記了下來。”晃了晃手中拿著的那疊文稿,“這都是你默寫下來的?”見薛平平點頭,便又問道,“那你昨天說你自己寫了好幾篇文章呢,怎麽不寫出來讓我看?”


    薛平平答道:“那總得一步一步的來吧?就默寫這些文章,都費了我老鼻子勁……我哪還來得及自己寫呢?”


    清寧朝四下瞅了瞅,笑著說道:“如今這裏不錯,也沒什麽人打擾,你就在這裏給我寫一篇!”


    薛平平一聽頓時又皺眉叫苦:“哎呀……這……這怎麽寫……”卻見清寧眼睛又瞪了起來,急忙說道,“又沒筆墨紙硯,怎麽寫?”


    清寧迴頭吩咐一聲,不遠處侍立的金櫻和蘇葉,便答應一聲,急忙轉身去取。


    薛平平咧咧嘴巴,心說真的要寫命題小作文了?哎呀……都多少年沒有寫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寫出來,再說……自己雖然讀過不少古文,卻根本沒學過古文的寫作方法啊!用白話文來寫?也不知道寫出來清寧認不認可……


    隻聽清寧轉身丈夫問道:“文仲,你看讓他寫個什麽好呢?”


    郭威便轉頭朝四下看著,一眼瞅見不遠處小池塘裏的荷葉荷花,伸手一指:“他不是默寫了一篇《愛蓮說》嗎?就以此為題,也寫上一篇!”


    清寧便將目光轉身薛平平,也朝小池塘一指:“好!就寫這個!”


    薛平平嘴巴張了張,便見清寧臉色嚴肅起來,隻得點頭:“是!寫……荷……荷花……荷塘……哦……有了!”閉著眼睛裝作思考打腹稿的模樣,煞有介事地搖頭晃腦起來,一邊晃一邊還念念有詞地喃喃自語。


    郭威見他這樣,不由得驚訝起來,和妻子對視一眼,卻見妻子也頗有驚愕之色,兩人心中俱道:難道他文思真的有這麽快?這可是比傳說中的七步詩成還要快吧?


    兩人正自麵麵相覷,卻聽腳步聲傳來,卻是去拿文房四寶的金櫻和蘇葉迴來了。她們將拿來的文房四寶放在石桌上,仍然退到一邊。一直跟在清寧身後,默默侍立著的李靜姝,便走了過去,將筆墨紙硯擺好,隨即又將硯台上倒了些水,拿起墨塊研起墨來。


    郭威有些驚異,又將目光轉向妻子。清寧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稍停片刻方才微微搖了搖頭。兩人隨即又將目光轉向薛平平,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聽著他口中含糊不清的低語,都有些疑惑起來——難道他真的是在打腹稿不成?


    薛平平睜開眼來,瞅瞅那兩位正目不轉睛盯著他的阿爺阿娘,又看了看正低頭磨墨的李靜姝,便走到石桌前坐下來,看一眼硯台裏的墨汁,低低地說道:“可以了。”


    李靜姝便將墨塊放下,仍安安靜靜地退到清寧身後。


    薛平平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下四個稍大的字做為題目:荷塘月色。隨即便另起一行,用他才練出來的顏體行楷,如行雲流水般的將朱自清老先生的名篇《荷塘月色》又給默寫下來。


    清寧看他開始寫,便站起身走到他身後看著。郭威也不禁走過來和她並肩觀看,兩人見薛平平提起筆來便有如神助,根本不帶停頓的便將一篇文章一氣嗬成地寫完,都是更加驚詫,又相互對視一眼,不禁苦笑起來。清寧低聲說道:“這迴……會不會又是抄人家的……把哪位大賢的文章給默寫出來了?”


    郭威小聲說道:“且別先下定論,看看再說。”


    卻見薛平平放下筆站了起來,雙手將寫好的文章拿起來,用嘴巴吹了吹墨汁,轉過身來,表功似的笑著說道:“這迴可真的是我自己寫的了。不過我沒學好,隻能用白話來寫了,你們……你們……”見二人臉色肅穆,便又急忙斂住笑容,心說不會又給揭穿了吧?


    清寧冷冷哼了一聲,伸手接過來,拿在手中,和丈夫一起觀看,口中還輕輕念道:“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麵,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嫋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裏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她念到這裏,目光淩厲地瞥了一眼薛平平,“你還看過剛出浴的美人?”目光不禁朝李靜姝、蘇葉和金櫻看去,“偷看女孩子洗浴?”


    幾個女孩子頓時臉色就羞紅了,不約而同地低下頭,暗自埋怨薛平平,怎麽能亂寫……


    薛平平急忙辯解道:“比喻比喻……哎喲……我的親娘哎……這是比喻!我怎麽會偷看好了洗浴……哎呀……根本不是那麽迴事……你到底看不看啊?這是寫文章,不是……哎喲……我怎麽……”說著一拍自己腦門兒,也怪自己忘了再做些變通,隻記著把這篇美文的前後給去掉了沒寫,卻忘了把這幾句不該是他這少兒能想象的詞句也給漏掉了不寫。也不知那些穿越前輩們,到底是咋做到抄寫人家的文章而不露餡的,明顯他是做不來這麽不露痕跡的高端剽竊抄襲的。


    清寧瞪了他一眼,又低頭看文章,接著往下念:“……塘中的月色並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著的名曲……梵婀玲?”轉頭又看向薛平平,“這是什麽東西?還是什麽樂器?”


    薛平平一怔,眼睛眨了眨心說……梵婀玲……什麽鬼啊?隨即想到是文章中的提到的樂器,便一本正經地說道:“是我在師父那裏看到的一種樂器,好像……好像咱們這裏的琵琶一樣的,不過是販夫走卒所用,比不上咱們用的琵琶!”見郭威清寧仍然不解,便拿起筆來,隨手在一張白紙上畫了一把吉它的圖樣,“就是這東西,真的難聽死了,不過卻深受那裏的年輕人喜歡,沒事就背著把這玩意上街賣唱,很容易學也方便攜帶。”


    郭威清寧都看了一眼,見他畫的簡陋,便沒在意,隨後繼續看文章。清寧仍然用她好聽的聲音念著:“……忽然想起采蓮的事情來了。采蓮是江南的舊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時為盛;從詩歌裏可以約略知道。采蓮的是少年的女子,她們是蕩著小船,唱著豔歌去的。采蓮人不用說很多,還有看采蓮的人。那是一個熱鬧的季節,也是一個風流的季節。梁元帝《采蓮賦》裏說得好:於是妖童媛女,蕩舟心許;鷁首徐迴,兼傳羽杯;棹將移而藻掛,船欲動而萍開。爾其纖腰束素,遷延顧步;夏始春餘,葉嫩花初,恐沾裳而淺笑,畏傾船而斂裾……”


    清寧念完,便看著丈夫問道:“這……這文章寫的雖與時文不同,是用大白話寫成的,可也算是韻味十足,也能算得上是大家之作了吧?”


    郭威歎息一聲點點頭道:“便是大白話……文章能寫成這樣……肯定也是大家之作!唉……”看了看薛平平,又是一聲歎息。


    清寧轉身薛平平,臉色頓時又變了,將文章啪的一聲拍在石桌上,喝問道:“你個……孽障!可是真想把你老娘給氣死嗎?前麵的文章你說是自己寫的,被諸位相公一看,立馬給揭穿了,又說是老師教的你默寫的;這讓你自己寫一篇來,你說是要用大白話來寫,好!這寫出來的……又是抄寫默寫大家名家的名篇吧?你……你……你便是自己隨便寫一篇,不管文辭如何,那也是你自己寫的,我看著也知道你是不是有所長進!你就會背別人的文章啊?一點都不會寫?你便是寫出個狗屎樣的,隻要是你自己的,那老娘也會高興的,總是抄寫別人的說是自己的,這與那些賊偷有什麽區別?”


    薛平平眼睛眨了眨,看著她小心翼翼地答道:“我聽人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我……我隻是想先把以前學過的文章默寫出來,練練手時也能學些寫作文章的技巧,再多練練就能寫出好文章來了。”


    清寧皺著眉頭盯著他凝視一會,方點點頭道:“那好,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就多練練,你能記得多少你師父那邊的文章,就寫多少!你說熟讀唐詩三百首……《詩經》也是三百篇,那就以三百篇為限,你天天寫直到寫足三百篇來,然後再自己作文!”見他苦著臉還像是要討價還價的模樣,伸手在他額頭上用力一戳,“休想在你老娘麵前耍賴!就這麽定了!少一篇仔細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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