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平聽了張瓊故意針對他的話,隻是不屑地一笑,並未理睬。倒是張琳急了,唿的便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瞪著張瓊。


    很明顯的,他們這一幫少年若是出城去郊遊踏青,而故意不帶薛平平的話,那她和李靜姝她們幾個隻怕也不好意思跟著去了,畢竟連翹、蘇葉是服侍薛平平的,而她和李靜姝兩個當初是向清寧拍著小胸脯打了包票看顧薛平平的,便是張瓊他們出城去要帶著她們,而她們又怎麽好意思撇下薛平平自己出去玩?那也說不過去嘛!


    張瓊隻是想惡心一下薛平平,卻不料薛平平根本不理他,卻把自家妹妹給惹毛了,麵對著張琳那刀子般的目光,紅通通滿臉委屈的模樣,他頓時就慫了:“我隻是說說……逗平哥兒玩的!真要出去玩,哪能不帶他呢?”隨後覺得這話太隨意,又鄭重補充了一句:“再說……真要出城去……那也得咱爹娘和咱叔父嬸子他們都得答應了才算啊!”


    張琳看著哥哥輕輕說道:“反正我不管,到時候你們隻要出去不帶我們,我就……我就……我就……天天纏著你……嗯……天天纏著你哭給你看,讓你哪都去不了,什麽都幹不成!”


    張瓊一聽,頓時如吃了個苦瓜一般,臉色那個難看就別提了。旁邊幾個少年看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景裕還豎起大拇指來讚道:“好妹子!這招不錯,估計能把瓊哥兒給煩死,再也不敢在咱妹妹麵前胡說八道!”


    他們這些少年,經常來郭府找郭榮、張瓊他們,或練武或習文,都有不少進益,要不然他們家裏一聽說去找郭榮,那根本就沒二話,立馬同意;一則其家中長輩與郭威、清寧熟悉並交好,二則都知道郭榮是個極其出眾的頂尖少年,無論做什麽都極有分寸,與他來往都放心得很!這些少年常來常往的,便也與薛平平、李靜姝、張琳他們熟悉了,也視之為自家弟弟妹妹。


    旁邊一直看著他們,並未參與其中的郭貴禮這時笑著勸道:“琳姐兒別鬧了,我看你們真要好好的和太太說,這事也不是不成。畢竟大家在城裏憋悶好久了,這大春天的出城去逛逛,看看春景散散心,倒也對身體有好處!老祖宗傳下來的千年不變的風俗,是有它的道理的!”


    中華數千年傳承中,形成了許多獨有特色的節日,從每年開始第一天的節日元旦起,至每年的最後一個節日除夕止,期間大大小小規模不等的全民性節日至少也有一二十個,那並不是隻為了吃喝玩樂而定下的節日,而是根據不同的季節不同的氣候不同的環境,以及各種需求,在長達萬年左右的漫長歲月裏,逐漸形成的。除了那些遍及全民的節日外,還有不少隻在某些特定地方特殊日期特定人群裏存在的小型節日,那就更多了。


    張瓊笑著道:“原來禮叔也想帶著嬸子一塊出去逛逛呀,那就好說了!”


    郭貴禮笑著罵道:“呸!我隻是看著你們做難,才想著幫你們說一句,你這壞小子就敢笑話我了?看來平哥兒那一槍刺得輕了!”


    見郭貴禮提起他被薛平平一招打落馬下的糗事,張瓊頓時又鬧了個大紅臉,悶悶不樂地看他一眼,又轉向薛平平問道:“平哥兒,你先前到底使了什麽法術,怎麽我還沒什麽感覺呢,就掉下馬來了?”說到這裏,似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頓時瞪大了雙眼指著薛平平道,“對對對!你……你肯定是使用了什麽法術!要不然我絕對不會落馬!我還什麽都沒感覺呢,就掉落下馬,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現在我想起來了,先前你說自己在什麽仙山洞府學藝,我還以為你是胡說八道呢,原來……原來都是真的啊!”


    張瓊咋咋唬唬的叫嚷起來,大家頓時都驚愕的看著薛平平。


    幾個女孩子相互瞅瞅,隻有張琳輕輕說道:“我也覺得奇怪,平哥兒怎麽就會那麽多本領,而且怎麽看他也不會是我哥的對手啊,他怎麽就能把我哥給一下子就打下馬來呢?”


    那幾個少年中,倒是趙匡胤最熟悉薛平平,看著他也麵露訝異:“瓊哥兒這麽認為啊……,那平哥兒,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到底是不是跟神仙學過藝啊?”


    不要說他們這些少男少女,就連老成穩重的郭貴禮也好奇起來。


    薛平平撇撇嘴巴,站了起來,麵對大家,微微一笑,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還未開口說話,李靜姝便悄聲向張琳她們說道:“看吧,他又要騙人了!”張琳眨巴著眼睛,不明所以;連翹隻抿著小嘴微笑,倒是蘇葉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看一眼大家,急忙忍住,湊到李靜姝身邊悄聲問道:“翠姐兒怎麽知道他又要騙人了?”


    李靜姝眼睛斜睨著薛平平悄聲解說:“你看他那表情,還有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那……那就肯定是要騙誰個了……”


    她們這邊悄聲說話,卻聽薛平平朝大家作了個團揖,開口輕輕唱道:“行過小周天,念咒掐指決;貧道我本是——萬壽山,得了道的小神仙。推過九宮圖,演過離震乾;貧道我通曉——天文地理、上下八千年……”


    眾人聽薛平平唱出這幾句,頓時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起來。還未反應過來,便聽薛平平接著唱道:“拜過三清祖,別過了五莊觀,小道我走南又闖北,修行在天地間。來到貴寶地,肚皮叫破天,小道我——在此卜卦算命,憑本事混口飯!勞煩——”又朝大家作個揖,不管他們被震驚成什麽樣子,接著唱道,“不論是問姻緣,還是來求官,小道我念咒、掐指一算,指點個一二三!”唱到這裏,又朝李靜姝抱抱拳一笑,似乎這幾句就是對她說的一樣,弄得李靜姝嬌羞難禁,臉蛋兒一紅,狠狠瞪他一眼,急忙將頭低下。


    薛平平看著李靜姝微笑著,接著往下唱道:“不管你聽不聽,不管你信不信,你我二人、在此相遇,命中早注定!我是算命的小神仙,卜卦來換酒錢!算命的小神仙呐,行走在江湖間!算命的小神仙,我命他不由天!算命的小神仙呐,天人合一、形神相依、道法自然……”


    李靜姝聽著聽著,臉蛋兒更加紅潤,忍不住抬頭看了薛平平一眼,卻見他正眼珠不錯的盯著自己,更加嬌羞,輕輕啐了一下,急忙扭過身子,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卻聽薛平平一氣唱了下去:“……元神出了竅,七竅皆生煙。昨夜我夢裏,在閻羅殿、給閻王老爺、相過麵;起身昆侖山,出門尋尋仙,小道我誓要、在淩霄殿,給太上老君點根煙——。道長且路遠,身上無盤纏,小道我隻得在貴寶地,憑本事混口飯!勞煩……”唱到這裏,他索性拿起那分糕點的小竹刀,在茶壺茶盞上敲著,叮叮當當的聲音亂響了幾下後,便成了頗有其歌聲曲調的韻律節奏了,便聽他在自己敲打出來的叮叮當當的伴奏聲中,繼續唱道:“不論是問姻緣,還是來求官,小道我念咒、掐指一算,指點個一二三。不管你聽不聽,不管你信不信,你我二人、在此相遇,命中早注定。我是算命的小神仙,卜卦來換酒錢!算命的小神仙呐,行走在江湖間!算命的小神仙,我命他不由天。算命的小神仙呐,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算命的小神仙,卜卦來換酒錢;算命的小神仙呐,行走在江湖間;算命的小神仙,我命他不由天!算命的小神仙呐,天人合一、形神相依、道法自然……”


    唱到這裏,薛平平用力一敲那茶盞,呯——當啷的一聲,竟然將那隻茶盞敲的碎裂開來,他依然不管不顧的唱出最後一句:“……請叫我——郭大仙兒……”


    唱完後,薛平平又不慌不忙的朝大家團團作揖,微微一笑:“請叫我郭……”一語未完,突然想到,他正竭力想與郭威清寧夫妻劃清界線呢,這一句郭大仙兒,豈不是讓他們認為自己是終於承認了郭威夫妻為父母了?急忙改口,“哎……請叫我小神仙……”


    不過這些少男少女聽完他的歌,雖然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卻未多想,隻是仍然沉浸在那俏皮活潑、舒緩優美的曲調之中;倒是郭貴禮眼神微微一凜,有些緊張的盯著薛平平仔細觀察起來。


    趙匡胤咽咽喉嚨,看著薛平平,許久方才問道:“平哥兒,你……你……你這歌裏……唱的到底是真是假啊?”


    薛平平笑道:“信者真不信則假!”隨後將小手一甩,背在身後,悠悠達達地走到已經又牽到演武場正中的戰馬前,低頭查看著那戰馬,看樣子是已經喂過食水,恢複過來了。又低頭朝其四蹄看了一下,四蹄皆有馬蹄鐵,眨眨眼睛道:“原來咱們早就有了馬蹄鐵了啊!”


    郭貴禮跟在後麵,聽薛平平說話奇怪,便答道:“馬蹄鐵?也不是什麽稀罕物,怎麽會沒有呢?沒有馬蹄鐵,漢唐鐵騎怎麽能打得胡人舉族依附、歸化稱臣?”


    薛平平笑道:“我聽人說,這馬蹄鐵是從西邊傳來的,還說咱們馬鞍也是從那邊傳來的。”


    郭貴禮笑道:“不知你是聽哪些不學無術之輩在那胡說八道!胡人懂個屁!他們連鐵都沒有幾兩,能打幾把刀就覺得能到處搶劫了,哪還有鐵往馬蹄子上用?唯有咱們中原,才有那麽多鐵,才舍得往死裏用!要不然當初漢兵、唐兵,憑什麽一人能打胡人好幾個?憑的就是鐵多!”見薛平平頗有震驚之色,又有些得意的說道,“我是以前隨阿郞從軍,聽他說過的。咱們中原鋼鐵多,既有的用也舍得用,馬蹄鐵不說了,鐵盔鐵甲、鋼鐵兵器,應有盡有;胡人連開礦都不懂,更不懂煉鐵煉鋼,便是有一點鋼鐵也是想方設法、千方百計的從咱們這兒弄迴去的!”


    薛平平覺得郭貴禮說的雖然不一定是事實,但以情理而言,卻是極有可能的。他正在思索,卻聽郭貴禮輕輕勸說道:“平哥兒,你這馬也騎了,也和人比試過武藝了,咱們還是迴去吧?”


    薛平平連連搖頭:“迴去……不迴去!我才練多大一會兒……”話還未說完,便聽郭貴禮怪異的看著他輕輕問道:“那要是太晚了,咱們還迴你先前那院裏?”


    薛平平一聽,便突然醒悟過來,他好不容易才算是從這裏搬了出去,這要是再搬迴來,那不是功虧一簣了嗎?急忙又搖頭道:“好好,我聽你的,咱們迴去!這就迴去!”說罷轉身就走。


    郭貴禮倒有點措手不及了,急忙跟在後麵喊道:“平哥兒……不急……不急的……”


    薛平平心道:我這來了這麽長時間,都沒見到那位,要是再耽擱一會兒,她來了怎麽辦?還是乘她沒來趕快溜吧!頭也不迴的便朝院中停著馬車那裏跑去。


    郭貴禮停下腳步,看著薛平平背影有些哭笑不得,歎息一聲又搖搖頭,轉身看向李靜姝、張琳她們,招手喊道:“你們是留在這裏,還是一塊過去?”


    連翹、蘇葉急忙提著裙擺小跑著過來,跟著薛平平上了馬車。李靜姝和張琳互視一眼,便默默也往馬車這邊走來。


    郭貴禮看著他們搖搖頭,也招唿著隨從,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隨後便從西院門魚貫而出。


    他們離開還不到一柱香時間,便見清寧帶著隨身丫環,匆匆忙忙地走來,見隻有張瓊等人,便問道:“平哥兒他們呢?”


    一群少年急忙上前施禮,然後規規矩矩的站好。張瓊恭恭敬敬地答道:“迴嬸嬸:平哥兒他們……才走沒多大一會兒。貴禮叔說讓平哥兒迴那邊小院,平哥兒什麽也沒說就上了馬車。”


    清寧朝他擺擺手,向西院院門看了一眼,臉色有些寒冷,心裏罵道:“這個小混賬,看來是在躲著我呢!難道你還能躲一輩子不成?再說你就是溜迴那邊,我就不能去了?”


    薛平平乘坐著馬車,按來時道路返迴。他趴在車窗邊朝外觀看著。車外路上,行人匆匆,兩邊房屋鱗次櫛比,高低不平。約摸走了小半路程,馬車忽然停下,就聽窗外郭貴禮低沉的聲音問道:“平哥兒,前邊有兩個道士攔路,非得要你出來見他們才肯讓開。”


    薛平平一抹額頭,便知道郭貴禮說的是哪兩個道士了,心說那兩個道士倒成了狗皮膏藥了,沾上還就擺脫不了的怎麽?


    李靜姝看他難受樣,冷笑道:“你自己招來的,誰讓你們當初騙人呢!”薛平平瞪著她道:“你怎麽知道我騙人了?人家兩個走遍天下,頗有修行的老道士,還不如你個小姑娘看得透?”李靜姝被問得頓口無言,張口結舌地看著他,眼睛眨呀眨的,最後才氣哼哼的將臉兒一扭道:“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


    薛平平道:“你就是知道……你就是知道……你知道個錘子!”想起當初初相見時,她報名尹錘,自己問她喊錘子兄弟,不覺噗嗤笑了出來。


    張琳左看看右瞅瞅,不知他們倆在說什麽。李靜姝嫵媚的小臉蛋兒不覺羞紅,狠狠瞪了薛平平一眼,正要反駁,卻見張琳看了過來,急忙做了個不許他說出來的威脅眼色,方才扭過臉去。


    薛平平站了起來,鑽出車廂,看著站在路中間攔住去路的那麻衣道士和扶搖子,做出一副鄭重其事的神色,抱拳一禮:“敢問二位道友,為何攔我去路?”


    那扶搖子瞅瞅他,又看看師父,迴了一禮:“既然相稱道友,那就互為同道,為何不邀我同行長談?”


    薛平平皺皺眉頭,心說這就又纏了上來了?先前不是告訴過你們,往西上西嶽華山,那邊才有你們的緣法嗎?便正色答道:“家中長輩教誨:我今年幼,不許與三姑六婆之類交結,以免被騙!我就是稱唿一聲道友,也不過是看在二位年長的份上,尊敬一下罷了。”


    扶搖子頓時就變了臉色,手指著薛平平一時說不出話來,隨後又轉身看著麻衣道士。麻衣道士也皺起眉頭,心說這小子那話裏話外,就差指著他們腦門兒罵他們師徒兩人是騙子了!


    麻衣道士歎息一聲,輕輕說道:“既然稱唿道友,那就是有些緣法。還請道友指教一下我師徒緣法,之後再不糾纏道友,如何?”


    薛平平皺眉答道:“先前我不是說過嗎?怎麽你們忘了嗎?”


    扶搖子道:“你什麽時候說過了?我們……我師父記性好著呢,怕是你忘了……”他話音未落,便被麻衣道士攔住,卻見麻衣道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禮:“還請仙童指教!”


    薛平平盯著他,見他神色不變,撫了撫額頭,朝西邊天際看去,輕輕說道:“我說的你們就信之不疑?不怕我騙你們?”


    麻衣道見他鬆口,心裏高興起來,便微微笑道:“既然是指教緣法,仙童說出來就是緣法!至於能不能得到那緣法,那卻也是我師徒的緣法!還請仙童不吝賜教!”


    薛平平聽他說的繞口令一般,嘴角抽了抽,便麵朝西方,隨手一指:“既然非要我指教,那我就指教一下……”隻聽車廂內李靜姝、張琳她們噗嗤一笑,又急忙忍住。薛平平神色不變,似沒聽到一般,接著說道:“你們往西走,西嶽華山那裏或有你們師徒的緣法,或許能讓貴師徒得道!言僅於此,別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西嶽華山?”麻衣道與扶搖子師徒二人異口同聲的同時說出來,相互看看,又把目光轉向薛平平,注目一會兒,麻衣道方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多謝仙童賜教!”隨後直起身笑了起來,一時間原本窘迫的神色,頓時如枯木逢春一般,竟然變得十分灑脫起來,好像一刹那間年輕了十來歲。


    扶搖子看著師父,頓時便驚呆了:“師父你……你……”麻衣道笑道:“我怎麽了?”扶搖子咽咽了喉嚨方道:“師父……好像是……瞬間便年輕了許多……”


    麻衣道笑道:“這便是師父的緣法!若是能參悟得透,便是一語一事,也能得道!”又朝薛平平施禮示意,隨後便轉過身飄然而去,那步履矯健敏捷,竟然不弱於年輕小夥兒。扶搖子急忙跟在後邊:“師父……等等我……師父……”


    薛平平笑道:“陳摶道友……若是得道,休得忘了今天!”


    那師徒倆聽在耳中,驀然停下,迴過身來,遠遠地盯著薛平平,麻衣道悄聲問道:“你將俗家姓名告訴過他沒有?”扶搖子連連搖頭:“沒有啊!自跟隨師父以來,用的就是師父賜予的道號,陳摶之名……都有好多年未曾出口,未曾入耳;這會兒聽到,若不是師父相詢,我還未曾意識到是喊我的呢!”


    麻衣道搖搖頭道:“你沒聽他喊你俗名後,說的是什麽?”扶搖子這才想起來,也是一驚:“啊?他說我若得道,莫忘今天?”麻衣道苦笑一下道:“你看,他直接喊你俗名,直接就說你能得道,卻沒有提到為師,那就說明……師父先前的判斷沒錯,你的大道緣法要比為師廣闊坦蕩!為師……唉,隻怕無緣仙途了啊……”


    薛平平本來想著隨便胡喊一聲,戲弄一下那師徒二人,不想兩人轉過身來,一邊盯著自己一邊悄聲對話,心裏頓時一緊,心說那扶搖子還真的是那個名傳後世、被人稱做陳摶老祖的活神仙一般的人物啊,急忙鑽迴車廂,大聲喊道:“貴禮叔,咱們趕快走,不要理那兩個道士!”


    郭貴禮看他一眼,心裏話還不是你自己招來的,你自己出來跟人家搭話接茬的,這會兒又說不要理人家了……,唉,到底是性格未定的小毛孩子啊!也不再跟他多說,便命起程。這迴還沒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薛平平直接就朝外麵問道:“又怎麽了?又是哪個攔住了去路?”


    郭貴禮在車外苦笑一聲,看看看攔路人,輕輕答道:“是個……是個……小娘子……”


    薛平平還未答話,李靜姝和張琳相互看看,又同時轉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連翹蘇葉兩個俏丫頭,看看薛平平,也同時笑出聲來。


    “小娘子?”薛平平也有些奇怪了,這時候稱唿的小娘子,指的是未成婚的小姑娘,他自到開封以後,先是養傷,便是近些天來傷勢痊愈也被清寧下了禁足令,根本出不了門,哪會認識什麽小娘子?正要鑽出車廂,便聽張琳不屑地哼了一聲:“哼!聽說有小娘子來找,就心裏癢癢得跟小貓抓的一樣,恨不得一步就邁到那什麽小娘子麵前了吧?”


    薛平平聽到張琳酸不拉嘰的怪話,才伸出的右腳馬上又縮了迴來,瞪了她一眼,想想自己不該被她一句話就嚇住了,又急忙伸出左腳,連走幾步鑽出了車廂。


    隻聽張琳、李靜姝兩個連連冷笑,倒是連翹、蘇葉兩個看著薛平平那手足無措的模樣,再也忍耐不住,噗嗤噗嗤嬌聲淺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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