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海瑞他們開始進山勘探的時候。


    遙遠的莫斯科城。


    瓦西裏三世在劇烈的咳嗽聲中,呆滯看著躲得遠遠的貴族說:“現在莫斯科情況如何了?”


    “迴……迴陛下,鼠疫已經開始蔓延了。”


    瓦西裏三世聽到這話,神情都呆滯了好久。


    幾年前,趙田用了計策,燒得莫斯科大公國被迫進行堅壁清野,將大量的人口集中到了城市,隨後封鎖莫斯科到喀山地區所有道路和河道。


    然後開春了。


    一場巨大瘟疫,直接打崩了莫斯科人。


    但是因為有大量蒙古人、包衣在附近遊弋,導致他們不能出城。


    大量灰色牲口開始被餓死,外來的貴族也因為瘟疫開始蔓延,從而導致五百萬人 的莫斯科大公國,遭到瘟疫的係統性篩選。


    這種殘酷的自然選擇之下,莫斯科王公貴族報銷了一半,就在他們即將被毀滅的時候,哈布斯堡以及羅馬教廷送來了陳英在花垣宣慰司推行的《衛生小識》,瓦西裏三世這才反應過來,以強權強製推行衛生改革和隔離。


    這才算是將瘟疫鎮壓。


    之後,哈布斯堡王朝又因為歸化國的包衣隊伍洗劫波西米亞的緣故,開始意識到莫斯科這個被他瞧不起的“第三羅馬”有用處。


    於是積極派人過來,先是代表整個西歐、神羅的力量,承認莫斯科大公國的東歐之主地位,然後又派人送來一些武器和彈藥,要莫斯科大公國擋住歸化國的進攻。


    這一來一去,莫斯科是活下來了。


    但也帶來了極其嚴重的後果。


    三年前,歸化國發現發現莫斯科大公國已經產生了變化,仔細一看發現大明傳來的衛生知識,已經被泰西貴族所接受,立刻就下令將鹹海運來的鹽,大規模的灑在莫斯科腹地,直接摧毀了他們的農牧場,導致本地寸草不生。


    這就讓威尼斯、熱內亞、漢堡等商業城邦、自由市的商人所看中,聯合本地的貴族,前頭吃緊,後頭緊吃,基本上是聯手賣了莫斯科。


    莫斯科大公瓦西裏三世反應過來之後,被逼得隻能推行改革,同時處死了不少貴族。


    本想著殺個腦袋,嚇唬嚇唬他們,讓大家都可以好好過日子。


    結果,這群貴族並沒有被嚇到,反而還安排人給他投毒。


    莫斯科城內,又一次進入了瘟疫。


    可以說,貴族的短視、自私自利,幾乎表現得淋漓盡致。


    他們不要所謂的莫斯科大公國,他們要的隻是能正大光明的吃肉。


    但卻忽略了,歸化國不會對他們妥協。


    哪怕歸化國安排了人過來,忽悠他們,隻要並入歸化國,他們依舊能繼續當人上人。


    但這一切都隻是計策。


    莫斯科腹地,能被莫斯科大公以及他這一係貴族掌握的人口隻剩下兩百萬,其他貴族控製的一百多萬人口,都拘在自己的地盤上死守,根本不敢亂來。


    這樣一來,饑荒就要爆發了。


    來匯報的貴族,看著瓦西裏三世病得不成樣了, 也不敢再說現在的饑荒問題繼續刺激瓦西裏三世了。


    因為饑荒也不算太大問題,可以用一批灰色牲口當做炮灰來解決問題。


    就在這個貴族準備離開的時候,外邊又有人匆匆衝進來:“大公!不好了!瑞典人,瑞典人突然襲擊了諾夫哥羅德城!”


    “什麽!”


    即將離開的貴族都驚呆了:“瑞典人瘋了嗎?沒有我們在前麵擋著,他們能頂得住蒙古人的進攻嗎?”


    瓦西裏三世劇烈咳嗽著,他也被瑞典人舉措弄得有點發懵:“去年,我不是才把卡累利阿給他們嗎?這就是瑞典國王的舉措?


    他昏聵了嗎?!”


    “這……”


    兩個手下都懵了。


    而此時的舊喀山城內。


    吉囊正帶著貴族們狩獵,隨手一箭,中了一隻黑熊的眼睛,然後幾個勇士一哄而上,將受驚準備反擊的黑熊,直接捅死。


    可以說場麵相當血腥。


    “大王,瑞典羅刹,已經出兵了。”


    有人快速來報告給吉囊。


    吉囊一聽,哈哈大笑:“不錯不錯!雙喜臨門!有瑞典羅刹去牽製莫斯科,咱們可以將主要的精力放在南邊了。”


    原來,瑞典出兵的原因,主要是因為吉囊派人去忽悠瑞典人了。


    此時的瑞典,正在進入一個武德充沛的時代,新的國王剛剛上位,正需要立威。


    而吉囊安排人來找瑞典王,告訴他歸化國已經對莫斯科以北的地方沒興趣了。


    這樣,以河為界,莫斯科北麵歸瑞典,以南歸歸化,人口你要多少就拉走多少,反正我現在不缺人口,也不需要了。


    就這麽的,一直渴求東南方向戰略縱深的瑞典,答應了歸化國的合謀之法。


    畢竟莫斯科存在這裏,確實嚴重影響北歐的戰略安全,歸化蒙古人需要的是草場,不是冰雪苔原,所以隨便一下就把諾夫哥羅德、特維爾、普斯科夫、雅羅斯拉夫爾西北全部劃給瑞典當做他們的地盤。


    然後莫斯科是誰先打進去,物資和食物就歸誰。


    但吉囊的目標不是現在被癘疫纏身的莫斯科,而是黑海沿岸的土地。


    去年,帶著大部隊打上意大利半島的欽化國,已經派遣了人來跟他們聯係。


    雖然兩家以前是死仇,但現在都成了過去式,如今的綽羅斯氏的核心也是瓦剌蒙古人,但中層已經開始逐漸被波斯人、突厥人所控製。


    加之這群人信仰的宗教和意大利本地的天主教衝突嚴重,調和幾乎沒有調和的可能,而奧斯曼哈裏發開始滲透瓦剌人。


    逼不得已,瓦剌開始尋找自己的同族和背後的勢力支持。


    也就是大明花垣宣慰司以及從印度地區,殺進撒哈拉大漠的景教激進派,還有一些迴教徒。


    但他們還是太遙遠,鞭長莫及,要同時應對奧斯曼人以及自詡羅馬的神羅諸侯,實在太消耗精力了,於是瓦剌綽羅斯氏的新的領頭羊,綽羅斯黑塔,積極與吉囊和解,雙方約定瓜分奧斯曼。


    本來吉囊是沒啥興趣,但綽羅斯黑塔給出了理由。


    那就是如果不能盡快將歸化國南部出海口,也就是君士坦丁堡海峽控製在手中,那麽未來大明如果一紙詔書下來,歸化國的勢力可就要被限製在黑海這座小海灣了。


    現在拿下來,還能先用幾年,隻要經營妥帖,未來就算被大明拿走了,也可一樣能施加影響力。


    否則,大明用這座城堡卡歸化國的海上貿易能力,這不就等於逼著歸化國花費更多的金子陸運上嗎?


    有廉價的海運你不要?難道想著被大明收割?


    現在,能拿下來,雙方就可以有談判的區間。


    為的也是歸化國未來的安全。


    吉囊得承認,他確實被綽羅斯勸下來了。


    沒轍,因為這確實是大明能幹出來的事情,所以雙方就決定,一起對奧斯曼進行群毆,堵上蒙古人的榮耀,徹底幹趴這群突厥人。


    就這麽的,莫斯科和瑞典開片,吉囊調集馬步軍四十萬,兵分三路水陸並進,西線攻打摩爾多瓦,奪取重鎮、中線以水軍為主,在奧斯曼人的沿海燒殺搶掠、東線翻越索契、格魯吉亞、亞美尼亞,進攻奧斯曼小弟土庫曼部落聯盟,讓後三線同時夾擊奧斯曼。


    而瓦剌人則在收買威尼斯人,要求他們騷擾希臘沿海,逼著奧斯曼水軍分兵應對,然後他們帶著步兵,登陸阿爾巴尼亞,開始奪取山陵要衝之地,防止奧斯曼人跟他們死磕。


    第一次奧斯曼戰爭,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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